张家的一名护卫,手持李儒的亲笔信,成功地叩开了善无的城门后,向马邑疾驰而去。
夜幕低垂,星光点点。
经过一番星夜兼程,终于在破晓之际抵达马邑,及时将戏忠所探得的情报,呈报给了张泛。
得知消息的张泛,没有片刻的迟疑,立刻行动起来。
他从张家宝库中,挑选出两柄珍贵的武器,一柄华丽的长剑和一柄名贵的短刀。
这两柄武器皆由珍稀材料精心打造,黄金手柄,白银为鞘,黄金与白银交织,闪耀着令人眩目的光芒。
其上还镶嵌着各式各样的宝石,五彩斑斓,光彩夺目,尽显奢华。
然而,尽管它们外观华丽,却并无实战之用,更适合作为礼品赠送。
张泛想了想,又挑选出一套精美的文房四宝,而后小心翼翼地将它们安置在配套的名贵木匣之中,随后便牵着马匹与张家车队会合。
此次,张泛已筹备了五万两白银,以及众多价值不菲的珠宝首饰,他对于县令和部都尉之位,存着势在必得的决心。
当张泛率领车队抵达城门口时,他发现李费也正驱车前来。
两人见对方身后各有数辆马车,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由于马车的拖累,李费与张泛直至夜幕降临,才终于抵达善无城。
城门的守卫队长,自然是识得李费,便未曾阻拦,直接放行。
进入善无城,张泛和李费两人令车队找旅舍安置下来。
两人骑着马匹,在街道上缓缓前行。
街道两旁灯火通明,酒肆饭馆里传出阵阵觥筹交错声,以及悦耳的丝竹之声,交织成一幅繁华的夜景图。
然而,尽管此时可谓是良辰美景,两人却无暇欣赏,内心充满紧张与期待。
张泛轻抚着马匹旁侧摆放的三个木匣,复杂的心境,这才稍稍平复。
于他而言,这次机会极为关键。
一旦成功,他将升迁为县令,手握一方大权,为未来的大业,奠定坚实基础。
李费同样面露紧张,他期盼凭借此次剿匪成功的功绩,以此赢得董卓的青睐,进而获得晋升的契机。
两人皆是心事重重,穿街过巷,终于抵达郡守府门前。
郡守府门前,灯火通明,戒备森严,两人下马步行,递交拜帖后,才由侍从引领入府。
然而,当两人行至郡守府会客厅门前时,却被仆从拦下,示意李费先入,张泛稍候。
不消片刻,李费便面带得意之色走出,显而易见,他已得偿所愿。
而后,仆从则示意张泛入内。
张泛推门而入,便见到一个身形魁梧,身着便装的中年男子,正跪坐于主位之上。
而其左侧,则是跪坐着两人。
一人孔武有力,面相凶悍,另一人则身形瘦弱,笑容可掬。
尽管张泛与他们素不相识,但稍加猜测,便知这三人定是董卓、李儒和牛辅无疑。
“下官张泛,拜见董郡守。”
张泛拱手行礼,恭敬地说道,而后又冲着李儒与牛辅一一行礼。
李儒则是温和一笑,回了一礼。牛辅则是冷着脸,点点头。
而董卓则是豪爽地笑了笑,右手一挥,笑道:“张县尉,不必多礼,请入座。”
“谢郡守大人。”
张泛再次拱手行礼,这才整理衣襟,跪坐于锦席之上。
“张县尉,你这秋叶茶,味道着实不错。”
董卓拿起面前食案之上的精美茶壶,倒了一杯茶水,轻抿一口,笑着说道。
“多谢董郡守夸奖,您喜欢就好。”
张泛微微一愣,而后笑着说道:“下官此次前来,已然备下十余斤秋叶茶,稍后便呈送给您。”
他又解释道:“这秋叶茶,贵在新鲜,久放则失其味。因此不便多送,还请董郡守见谅。”
“张县尉,这可使不得。”
董卓连连摆手,拒绝道:“我若收下,岂不成了贪婪敛财之人?”
“董郡守言重了。您能喜欢这秋叶茶,实乃下官的荣幸。”
张泛连忙笑道:“何况,您为雁门郡尽心尽力,日夜操劳,左右不过些许茶叶而已,又有何妨?”
“哈哈,张县尉果真妙人也!。”
董卓微微一愣,而后抚掌大笑道,而后收起笑容,沉声说道:“不过,我并非贪图这秋叶茶,而是郡守府的日子,确实有些捉襟见肘啊。”
“哦,董郡守此话怎讲?”
张泛面露惊讶之色,随后眉头一皱,笑着说道:“若是董郡守,真的遇见什么难处,下官还算是薄有家产,或可帮衬一二。”
\"唉,我本不欲如同那些喋喋不休之人一般,却也不得不如此。\"
董卓面露苦色,略显无奈地表示,“刺史大人已下达命令,令我尽快筹措两万两军饷。
然而,雁门郡地理位置偏远,且常年遭受贼寇频繁侵扰,近些年又是灾民遍野。
郡守府常年税收捉襟见肘,入不敷出。说其千疮百孔,实不为过。
那我到何处才能筹集到,如此多的军饷呢?”
\"郡守大人,此事您无需再费心。\"
张泛微笑着回应:\"关于此事,我早就有所耳闻。
不就是两万两纹银吗?我愿为您先行垫付,以解您的燃眉之急。\"
\"哦?此事当真能如此解决?\"
董卓见张泛笃定地点点头,于是笑着说道:\"那我可就指望着你了。\"
而后他又暗叹一声:“不过,这一郡之守,看似威风八面,实则也是有苦难言啊。”
“董郡守,还有什么难事吗?”
张泛皱着眉头,关切的问道:“只要是金银能解决的,那就不是什么难事。”
“就拿去年来说吧,那中常侍赵忠门下的小黄门,频繁造访我们雁门郡,四处搜刮,一顿折腾,真是令人苦不堪言。”
董卓面露苦色,无奈的诉说道:“因此,我还欠下了一万多两的债务,至今还挂着账。弄得我都不敢出门了,生怕被人堵住要账。”
“岂有此理!怎能如此?简直是欺人太甚!”
张泛听后,愤慨道:“董郡守,借据拿来,此事我必当为你解决。”
“嗯,那不行……”
董卓摇头笑道:“我虽穷困,但仍有志气在。再说了,初次见面,怎能让你破费?”
“董郡守,此言差矣!正不正好遇见而已。”
张泛摇摇头,笑着说道:“再者说,平日我欲孝敬郡守大人,左右也轮不到我呀。”
董卓点头赞同,接着叹道:“我这还有一事,令我忧心忡忡,夜不能寐啊。”
张泛恭敬地说:“董郡守,请说,文骞洗耳恭听。”
\"我那老父亲,年事已高,已然七旬有余,别无所好,唯独钟爱你们家的五谷精酿。\"
董卓轻叹一声,摇了摇头,继续道:“我曾与老爷子商量,看是否能稍作节制,但老爷子听后,只是默默抹泪,斥责我不孝。
我也是有苦难言啊,这五谷精酿价格不菲,我实在是……”
\"董郡守,此言差矣。老爷子就这么点爱好,怎能剥夺他的人生乐趣呢?\"
张泛接过话头,坚定地说:“从今往后,老爷子的五谷精酿,我全包了。
每个月,我都会差人送上一百坛,好让老爷子喝得顺心舒畅,痛快淋漓。”
随后,他低声补充道:“董郡守,若还有其他困扰,不妨一并道来。”
到此时,张泛逐渐有些不耐烦了,玛德,有完没完了。
“还有何难处……”
董卓的目光转向李儒,后者心领神会,随即开口道:“董郡守,我们目前面临着大约六万两纹银的亏空。”
“说来也巧,我这次恰好带着五万两纹银,以及约有万余两的珠宝首饰,原本打算到郡城做些生意。”
张泛略显惊愕,随后表示:“那么,明日我便将银子送来,以解董郡守的燃眉之急。”
“张县尉,果真够仁义。”
董卓满意地点点头,转而对李儒说:“我们不能亏待了张县尉,既然李县令即将升迁到功曹,那县令的空缺,就由张县尉填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