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志兄,所言甚是。”
张泛点头笑着说道:“若能成功开采,它不仅能带来巨额财富,还能为我们的未来发展奠定坚实的基础。”
在张泛的微笑里,隐约可见一丝狡黠,似乎他早已料到。
若想扩展势力范围,除了钱粮之外,生铁也是关键的因素之一。
大汉王朝对盐铁的管理,向来十分严格。
尽管当前时局动荡不安,大汉朝廷对边疆郡县的控制力有所减弱。
以至于盐的售卖,只要愿意投入资金,疏通关系,便能获得盐引,从而自由地进行交易。
然而,生铁作为一种重要的战略物资,始终受到严格的监管。
即便偶尔有人走私或私下交易少量生铁,这些量也仅足以供家庭护卫使用。
想要用它来武装军队,那简直是痴心妄想。
这次剿灭贼寇的收获,虽然在表面上显得微薄。但真正的价值,却隐藏在那赤红的山岩之中。
“然而,铁矿的开采绝非易事,它需要庞大的人力和物力资源,我们需要深思熟虑。”
张泛沉思一会儿,又说道:“我们首先应派遣一些人员进行初步勘探,以了解矿脉的分布情况。
同时,我们还需寻找精通采矿技术的专业人才,为开采工作做好充分准备。”
“主公有所不知,属下祖上世代从事炼铁工作。”
程远志自信地说道:“属下自小耳濡目染,对铁矿的了解可谓极为透彻。”
而后他又指着身后的十余名山贼,笑着说道:“而且,这些人都是我的同乡,他们大多从事与生铁相关的行业。
我敢保证,凭借我们十几个人的力量。只需要半个月的准备时间,每天提炼数十斤生铁,绝非难事。”
“好,远志兄,如此甚好。”
张泛赞许地拍了拍程远志的肩膀:“不过,我们还需考虑到开采过程中,可能遇到的种种困难。
比如生铁的运输问题,以及如何确保开采的安全性。
毕竟这里地处深山,物资运输极为困难,别说生铁运输,就连基本的生活物资,都有困难吧。
而且远离马邑,万一有人觊觎,张家是鞭长莫及啊。”
“主公所虑甚是。”
程远志颔首表示认同:“物资的运输,虽然有些困难,但尚可逐步解决。若有人心怀不轨,属下暂时未能想出妥善之策。”
两人一筹莫展,各自皱眉沉思。
“谁在哪里?出来!”
张泛忽然拔除腰间的镔铁八面剑,做出防御状。
张晟等一众人见状,也是瞬间抽出随身兵刃,挡在张泛面前。
“哈哈,张校尉真是机警过人,你的部下反应,也极为敏捷。”
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
张泛转过身来,只见从暗处步出,一个留着寸长短须的中年文士,身后还跟着一个身高九尺,扛着长柄板斧的黄脸壮汉。
张泛不禁询问道:“请问阁下尊姓大名?”
中年文士拱手行了一礼,微笑着说道:“并州长史贾诩贾文和,特来献策,或许能解张校尉之忧。”
张泛和程远志对视一眼,心中皆是疑惑不已。
张泛率先开口道:“初次见面,我们之间并无恩惠可言,无功不受禄,贾长史有何图谋,不妨直言?”
张泛用探究的眼神,盯着贾诩,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
这才是两人首次见面,再说这贾诩可是汉末第一毒士,一不小心,可能就着了他的道。
“张校尉,无需如此戒备。”
贾诩注意到张泛满脸的警惕,不禁摇头微笑:“你确定我们是首次相遇吗?那本古书你是从何得来的?”
贾诩的话音刚落,张泛立刻睁大了眼睛,眼前这位文士的形象,与记忆中那个落魄书生的形象,逐渐重叠,慢慢的变成一个人。
随后,张泛眯起双眼,开始深思最近发生的一连串事件,逐渐理清了一条脉络。
贾诩先是赠予他一本古书,引诱他前来真定县。
那些流民的出现,是否也是贾诩在背后操纵?而那些偷袭抢劫的山贼,是否也出自他的安排?
若真是这样,那么暗中协助他的神秘人物,很可能也是贾诩的属下。
想到这里,张泛再次仔细打量贾诩,不禁赞叹:“贾长史果真好手段,文骞佩服!”
“想明白了?”
贾诩摩挲着短须,笑着说道:“尚算聪慧,也不枉费我费劲心机,尽力帮助你了。”
“如此多谢贾长史。不知贾长对这铁矿之事,有何计策?”
张泛心中虽仍有疑虑,但却收起了防备的姿态,转而以更加诚恳的语气问道。
以这贾诩的智谋手段,若是存心使坏,别说他张泛了,就是戏忠当面,估计也很难识破并加以防备。
“张校尉果然快人快语,铁矿之事,自是事关重大。”
贾诩微微颔首,眼神中闪烁着深邃的光芒:“不过,我此来,并非单纯为铁矿之事而来,更是为了与张校尉共谋大业。”
“哦?愿闻其详。”
张泛闻言,心中一动,暗想这贾诩果然不简单,其图谋远不止眼前所见。
“眼下时局不稳,动荡不安。张校尉家底丰厚,又有精兵强将,正是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
贾诩缓步走到矿脉入口,望着那隐隐透出的红光,沉声道:“然则,单凭一己之力,恐难成大事。
我贾诩虽不才,却愿以微末之智,助张校尉一臂之力,共图大业。”
张泛闻言,心中震撼不已。他深知贾诩之才,若能得其相助,无异于如虎添翼。
但转念一想,贾诩此人行事诡谲,难以捉摸,自己又怎能轻易相信?
“贾长史,您的提议固然令人心动,但您也知道,这世道人心难测。”
张泛谨慎地说道:“我若与您携手,又如何确保不会被您所利用?”
“张校尉,你我皆是聪明人,自然不会轻易相信对方。”
贾诩微微一笑,似乎早已料到张泛会有此一问:“但你可曾想过,若我真有心害你,何必费心思暗中助你,又何必在此时此刻与你坦诚相见?
还有你可知,这山寨大当家是何人?”
张泛有些疑惑的问道:“哦,愿闻其详。”
“这山寨的大当家,实际上是并州刺史张懿的侄子,也就是他已故兄长,唯一的血脉。”
贾诩继续说道:“如果我暗中将这个消息,透露给张刺史,你认为会发生什么呢?”
张泛心中一惊,尽管张懿显得有些文弱,甚至有些迂腐,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是个彻底温顺之人。
须明白,即便是泥塑的菩萨也有三分泥土的气息,如果让贾诩将这件事泄露出去,凭借张懿的权势,自己和整个张家,恐怕都将面临无法挽回的灾难。
程远志目睹了局势,以低沉的声音建议道:“主公,不如一劳永逸,将这两人就地正法,以绝后患。”
话音刚落,程远志便举起手中的长刀,准备行动。
与此同时,贾诩身边的壮汉,也挺身而出,将贾诩护在身后,同样准备迎战。
“远志兄,请勿冲动。”
张泛及时拉住了程远志,示意他保持冷静,然后眯起眼睛,皮笑肉不笑地冷嘲道:“贾长史,您这是何意?”
“张校尉明察,我并无恶意,只是想向您表明,我们之间的合作,对双方都有极大的益处。”
贾诩微微一笑,但语速明显加快:“还是那句话,如果我真的有意加害于您,又何必在此时此刻向您坦白相见?”
“贾长史,您说得有理。”
张泛沉默片刻,终于缓缓点头:“但愿我们能够坦诚合作,共谋大业。”
“我贾诩尚有几分智谋,且掌握着一个名为幽影楼的地下势力。”
贾诩满意地颔首微笑:“定然可以协助张校尉,在纷乱的世道中,开辟出一片属于我们的基业。”
话音未落,贾诩拱手行礼道:“主公在上,请受贾诩一拜。”
与此同时,胡车儿也是行礼,瓮声瓮气道:“主公在上,请受胡车儿一拜。”
“叮!贾诩携幽影楼众多暗探、护卫,共计三千一百七十三人,归顺于宿主,他们的命运因此而转变。特奖励因果值二十万点,纹银五万两,粮草十万石。”
“宿主成功招募十位历史级文臣武将,额外奖励因果值五万点,粮草五万石。”
张泛听闻此言,震惊之情,溢于言表。而程远志也是默默的收回长刀,讪讪一笑。
这幽影楼,可是活跃在幽并冀三州之地的地下势力,其成员涵盖各行各业,数量未知,且极为神秘。
他们以贩卖各种情报、商业机密为核心,当然偶尔也接受一些刺杀任务。
这或许解释了,贾诩这个行事多有不端的汉末第一毒士,明明做了很多缺德事,却依然能够安然无恙,安享晚年的缘故吧。
那些被贾诩坑害的人,比如李傕、张绣之流,他们之所以未能复仇,并非出于宽容,也非不愿,而是因为恐惧和无力,不敢不能罢了。
“两位不必如此,感谢两位的厚爱。”
张泛迅速抑制住内心的激动,带着疑惑询问道:“然而,文和兄,文骞仍有一事不明,不知当讲不当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