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漓看她还在生气,眉眼也变得柔和起来,好声好气道:“因为她手里有晏安侯的把柄,留下她是冲动了一点,可从结果上来看决定似乎是正确的。”
“好话都让你说了,让我说什么。”季常明瞪着眼不乐意了。
她也不是真的想让江清漓给她一个说法,心里就是气。
自己在面前两人都还能对上眼,这要是自己不在,这两人不得上天?
“行了,别气了,也别纠结了。处理完晏安侯的事情,咱们也能早点离开晏城不是?”江清漓捏了捏季常明的脸。
“知道了。”季常明闷闷地回答。
但季常明表现出来的的肢体语言就很夸张,大步走在前面看什么事物都不顺眼。
江清漓在她后面摇头偷笑。
她们钻进屋子换了身便装。
重新回到正厅,江清漓咳嗽一声,示意自己回来了。
女子悠悠转过头来,从凳子上起身。
“走吧。”
女子掐了一下手指,回答道:“是。”
出去的时候,季常明担心出什么意外,又折身回来叫了一些铁甲军,另外把榆池也给叫上。
如此兴师动众,让榆池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一路上也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西垂山乱葬岗。
一眼望去皆是累累白骨,真就是尸横遍野。
一股浓烈的恶臭味扑面而来,江清漓实在是没忍住,撇下季常明直接跑出人群,扶着一棵干瘪的大树,弯着腰发出一阵干呕声来。
季常明眉头一皱,手指捂着鼻子,默默转身,看向江清漓的方向。
这人昨夜醉酒才吐过,胃里都没什么东西才是。
江清漓也没吐出什么来,只是一些酸水,但她就是难受恶心,人看起来狼狈极了。
两人隔着一段距离,季常明远远地看着,开始担心起江清漓。
季常明不忍在看下去,将视线收了回来。
看向那女子,突然问道:“把我们带来这里,能告诉我们这里有什么了吗?”
女子眼睛瞪圆,整个人深感震惊。她实在是想不明白,自己掩饰的这么好,眼前人是怎么知道的。
哆嗦着唇,半天发不出一个音来。
“不说么?”季常明抱着双臂一直看着女子,“我不介意让你也当一具无名尸,也就是你胆子大,敢利用王爷了。”
“我劝你耍手段的时候,好好掂量一番才是。”季常明抬起手,气势十足。
对着女子的后方做了一个动作。
女子回头看了过去,不知何时她的背后站了一个人。
“你……你做什么?”女子抖着身子,警惕道。
“自然是让你下去找你的好友。”
女子将头摇成拨浪鼓,十分抗拒:“不……不要。”
“不要?”季常明语气轻佻,连眼皮都没抬,只是拨了拨手指,“哄骗皇室,你应该做好了死亡才是?再不说你就下去找你的好友好了。”
“我说……我说。”女子抬起手,做出求饶的姿势,“尸骨下面,有晏安侯的罪证。”
“嗯?”季常明眯起眼睛,满是危险的气息。
里面有晏平的罪证,她怎么就不信呢。
女子见她不信,举起三根指头:“真的,奴婢真的没骗你。”
“里面真的有晏安侯的罪证,是奴婢的好友收集的,她曾给我递过消息,说藏在了一个让别人不敢靠近的地方。”
女子断然道:“我思来想去,就只有这个地方,才会让心里有鬼的人不敢靠近。”
季常明没说话,让她继续说下去。
女子抓了抓脑袋,她表示自己知道的就这么多。以前她一个人说什么也不敢来这种地方,可眼下有了机会,她应当抓住才是。
季常明抽出一旁铁甲军的佩剑,架在女子的脖子上,威胁道:“你若是敢撒谎,我就让你见不到明日的太阳。”
“奴婢不敢,不敢。”女子吞了吞口水,有些害怕不长眼的刀剑。
稍有不注意自己就会命丧黄泉。
“你们几个去……”季常明对着一旁的铁甲卫发话。
扭头又对女子说道:“你的那个姐妹可有什么信物在身?”
“有有有。”女子点头不敢点得太狠,小心翼翼地开口。
“她的身上有一块玉佩,从来不离身。说是她娘留给她的遗物。”女子皱着眉仔细回想。
“去。”季常明又对着铁甲卫说道,“找找谁的身上有玉佩。”
铁甲卫将盖在上面的尸体慢慢反面,堆在下面的尸体只剩一件布衣尸体白骨化。
“找什么呢?”江清漓吐了好一会,嘴唇发白走了过来,一抬头就看见李统帅他们正在尸体堆里翻找什么,下意识的追问了一句。
“找罪证呢。”季常明淡淡道。
“罪证?”江清漓满是疑惑,仔细一想她们此行的目的不就是找晏平的罪证么。
“可有发现什么?”
“还没。”季常明回答她,“你的身子可有好些?”
江清漓的背还是弯着,心里还是很难受,但她强装无事,对着季常明摇了摇头。
“还说没事,嘴唇都白的可怕。”季常明不顾女子的注视,指腹擦过江清漓的嘴唇。
真是一点血色都看不见。
“不过是对尸臭味敏感了些,不碍事。”江清漓扯着嘴角露出一抹笑。
示意自己没事,让季常明不要太担心。
“刚刚还吐的厉害,怎么不到一旁去休息?”季常明问。
“想着过来看看。”
“去。”季常明凶了她一眼,“过去休息。”
季常明的眼神可怕,江清漓也不再逞能:“那你可要小心点。”
“嗯。”
一旁的女子傻眼了,这是个什么情况。
她方才瞧见了什么,王爷和她的护卫调情?
这是她能看的吗?
不会这将成为杀害自己的借口吧。
她能说自己什么也没看见吗!
女子明显感觉到脖子上的剑刃又贴近了自己的肌肤,她发出呵呵一声。
她是真的害怕。
“都看见了?”季常明问她。
“没……没有,奴婢什么什么也没看见。”女子紧闭双眸,结结巴巴地开口,连连否认。
只有不断起伏的胸膛,衬托出她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