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常明见她是认真的,收起玩闹的姿态,中规中矩的坐好,问道:“真不后悔?”
“靖王殿下,民女姓秋。”闵秋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拐了个弯。
季常明了然瞬间捂了其中的意思。
“官宅一直都有修暗道的习惯,就是不知这秋宅里的暗道在什么地方?”
话已经说开,季常明也不继续绕弯子,直接问出自己想问的问题。
“原来靖王殿下在打这个主意。”闵秋然摇着头,突然明白过来季常明出现在这儿的理由了。
只是一个眼神,季常明就知道闵秋然在想什么,她难得开口解释:“别想太多,住进秋宅是巧合。”
“说实话秋宅的暗道,民女不知。”
闵秋然说话的动作不像做假,这让季常明瞬间不高兴起来。
她以为碰到闵秋然就是上天给她们送来的礼物,谁知不是礼物,很有可能是一枚会爆炸的火药。
“那你回秋家老宅做什么?”
“和靖王殿下一样。”闵秋然目光灼灼的看着季常明。
两人的目的出其一致,这让季常明把心又给提了起来,因为她不知道闵秋然那句话说了真那句话掺了假。
“既然一样,那这个重担就交给你来好了。”季常明提起眼皮当起了无赖。
刚才江清漓就在催她回房睡觉,这不大好的机会都送到嘴边来了,自己再不应下就真的太圣母了。
“这不好吧。”闵秋然想拒绝,她回来是有事情要办的。
怎么能当季常明的狗腿子。
“没什么不好,再说了秋宅你熟。”季常明站直身子,走到闵秋然的身前,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仿佛做了某种约定。
待闵秋然回过神来,屋子的人早就没影,只留下一高一低的蜡烛。
听着蜡烛燃烧的声音,在看着空荡荡地书屋,闵秋然现在后悔了,她就不该回来,应该躲得远远,归隐山野。
在心里将季常明骂了无数遍,但最后还是老老实实的做起了事,凭借自己在秋宅居住的日子,开始翻找每一个角落,试图找到藏匿暗道的机关。
只是搜寻一夜无果,在天即将翻鱼肚皮的时,闵秋然伸了伸懒腰活动一下筋骨,眼皮逐渐打架。
脑子一直处在高强度运作,身子早就疲惫不堪,她打了一个哈欠又接着一个,眼神浑浑噩噩没有一点精神气。
闵秋然抽回自己的手,在心里告诉自己只睡半个时辰。
谁知眼睛一闭,手碰到了什么东西,发出巨大的声音,可她实在是没力气动了,就这么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
季常明和江清漓一起走出屋子,季常明有些放心不下特意回头,趴在门口的位置看了看里面的动静。
江清漓见状跟了上来,她双手叉着腰,眉头拧成一团,对季常明偷看的做法感到不解,清了清嗓子还没发出声音。
某人仿佛脑后长了眼睛,在江清漓张口的一瞬间,她就转过了身子,捂住江清漓的嘴巴,食指放在自己的唇间。
“嘘。”季常明示意她别说话,眼睛看向屋子里,“看看她回来究竟想干什么。”
江清漓张开嘴,对着季常明的手指虎口位置就是一口。
季常明吸了一口气,松开了手瞪着江清漓,眼神好似在问她:要干什么。
“妾身没想到夫君把事情研究的这么透彻,既然知道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怎么没想办法让自己脱困?”江清漓的表情不太好看。
对于季常明现在做的事情也难以理解。
偷看像什么样子。
“夫人这么说话,可就冤枉我了。”季常明心生委屈,她什么都没做,怎么在江清漓眼里她就成了十恶不赦的人了?
“嗐,我也是刚才见了闵秋然,才把这件事情串联在一起。”
江清漓看着她,等她接下来的话。
“骊骏山无缘无故地进入一批外人本就可疑,要知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寻常百姓还是很排斥外来人,可他们硬是用金钱打消了百姓的疑虑,就如同天上掉馅饼。”
“夫人会觉得这件事就这么简单吗?”季常明反问道。
江清漓下意识的摇了摇头,这等美餐背后往往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而淳朴的百姓会觉得他有利可图。
还有一点季常明没说的是,那群人出现的时间太巧了,淮南王旧部隐于市多年,可偏偏在秋家灭门后,如同一场春雨冒春笋。
纷纷冒出淮南王旧部的名声。
究竟是人为起哄引出主力还是其他就不得而知了。
“所以这骊骏县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闵秋然突然回到这里,是奔着本王来,还是拿走这里的秘密,谁都不好说。”
“夫君还是没有对你这位小表妹放下戒心?”理清事情的来龙去脉,江清漓语气娇俏,忍不住揶揄季常明两句。
“她可是七皇叔的女儿。”季常明没有理会江清漓的语气,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
自感无趣的江清漓,也不拿这件事来开玩笑了,她架住季常明的胳膊就要把人给拽走。
“干什么呢?”被拉走的季常明,频频回头看向书房的位置,这可是摸清闵秋然的好机会,江清漓怎么如此不懂事。
“回房歇息,妾身想她只要进了这老宅子,想必是跑不出去的,所以王爷不用表现的那么急不可耐。”
“诶,夫人。”
季常明像极了打了败仗的小将军,垂头丧气度跟在江清漓的身后撅着嘴,满脸写着不开心。
许是她一直开口不说话,这让江清漓有点儿不适应,缓缓扭过了头,看着某人走路没个正形,连路边的石子也看不顺眼,一脚踢了上去。
结果天太黑,完全没注意石头的个头。
这一脚下去也没个轻重,江清漓眼睁睁地看着季常明一手捂着脚,做出金鸡独立的动作。
在原地跳个不停。
“还要玩小孩子脾气吗?”江清漓走了过去,搂住季常明的腰。
季常明借着力站好。
“我才没有。”
明明都到了倒吸凉气的地步,结果还在这里嘴硬,江清漓不理解但她表示尊重。
毕竟有些人自尊心强,不能伤某位的心。
“是,夫君可成熟了。也不知是谁的眼角还挂着泪。”江清漓用余光看了江清漓一眼,故意拉长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