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魏淑丹将手中的信件递给梅姝,然后扬手让近卫把正堂的门关上,这才回头说话。
“百姓冲击营所,贼首潜逃,二营已然追去了。”
魏淑丹朝四周望了望,从后排的小桌上拎了壶水,又取出几个茶盏,分别倒了水给自己和其他两人。
“信上说,俘虏的敌寇吐出了老巢和主力所在。”梅姝将信递给司珍,蹙眉道,“这事,可信么?”
魏淑丹一口饮尽了盏中温水,随口回她:“六营向来是审讯能手,这消息多半是对的,只是具体情况还得派人核实。”
说着,她放下茶盏,接着倒水。
“三岭山之东南,相距二十里,可见我这离敌巢最近。历城刚遇动乱,二营出城追敌,我们三营又在这,再派人出来,就怕敌人藏有后招。”
听她这话,梅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司珍读信之后,将书信叠好交还给自家将军,抿着双唇,未发一言。只是望向面前人的目光中,不免带了些深深的担忧。
“如今之计,需得尽早核实敌巢与其主力之事,以免夜长梦多。”
魏淑丹将茶盏顿在桌面,微眯着眼眸,沉声道。
“我们与敌寇交战数十年,剿灭了一处又一处窝点,若能将他们的老底连根拔起,这是再好不过了。”
说到这,她看向司珍,继续讲明自己的打算:
“我准备带上一、二、五部的人马和十日口粮,轻骑下山,先去探探。若是敌我兵力悬殊,那就摸清他们的布局,以便后续出兵围剿。”
“是。”司珍颔首,“那我这便点人去。”
“急什么?”魏淑丹哭笑不得,“这次青黎随我去,你守着主峰大营。”
“我……”司珍微瞪着眼,似有不解。
“兵贵神速,但也要劳逸得当。”魏淑丹轻拍着她的手,“你和三部等人才凯旋,不等休息就再次出战,这可作战大忌。”
司珍思索片刻,点头应道:“那不必三部同行,我可以随将军同去。”
“大营不用人守着?”魏淑丹挑眉道,“俘虏了这么些敌寇,又有伍州军的人,没人坐镇着,就留梅姝在此望穿秋水?”
梅姝原本饮着茶,听了这话,手都抖了几下,没好气地白她一眼:“你说你的,扯我作甚?”
魏淑丹笑眯眯地朝她摇了摇手,以示求饶。
梅姝见了,摇头轻笑:“司珍是怕,万一你见敌寇人数不多,头脑发热,直接就去端了人家老巢。若只有青黎一人,到时拉不住你罢了。”
这话一出,司珍面容顿时舒展开来,神情坚定地看向魏淑丹。
见她俩这样一唱一和,魏淑丹失笑。
“我可不是诓你的。”她无奈地朝司珍解释道,“如今形势,你和青黎必然留一人在这,我才能安心。你刚出战归来,留守大营,既是休息,也能让伍州军的人少些不安。”
话说到这份上了,司珍叹了口气,她也明白现在大营的情形,只是心里总是不安。
“末将明白。”她出声应下。
见两人终于有了定论,梅姝抚了抚白猫的腰背,轻声道:“还有一事,你准备如何做?”
“什么?”魏淑丹带着安抚的意味,拍了拍司珍的手臂,随后疑惑地看向梅姝。
“什么事……”虽是这样应着,魏淑丹却突然想起信上的内容,不免皱了眉,“你是说李兰钧的事?”
梅姝点头:“苏帅要以随行军医的要求考验他,那你这次要带他出行吗?以他为饵,试探敌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