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柳洁的三观到底有多扭曲?她可以随随便便的颠倒黑白,随随便便的对一个人进行道德绑架,人身攻击,她甚至能将初柠的死,也一并归咎在苏贺倾的身上,指责他也是帮凶。
可苏贺倾做了什么呢?
他明明在努力的克制和隐忍,只为了不打扰初柠,毕竟初柠也不希望被他打扰,他又何曾做错过什么。
就算他其实不是一个至纯至善的人,但一直以来他的行为是好的,是清醒的是理智的……
“装清高?帮凶?”
苏贺倾早已经愤怒到了极致,他望着坐在轮椅上的苏柳洁,一巴掌直接就甩了过去:
“够了,苏柳洁, 我如果是帮凶,那就是因为太惯着你了,没有管教好你导致的,可我只是你哥哥,又不是你爸,管教你不是我该尽的义务!
“我跟初柠在一起?你跟池笙砚在一起?原来之前一直拼命的撮合我和初柠在一起,是抱着这样的心思啊?我拿捏下初柠了,你拿下池笙砚就少了许多挑战,是这个意思吗?
“苏柳洁你怎么那么天真啊?浑身上下都透着一种清澈的愚蠢,你以为,就凭你能有资格站在池笙砚的身边吗?我不妨告诉你好了,他根本就不是有心替你找关系治病的,你这段时间拼命的试图行走,其实是相当于把脚每天每天的行走在刀尖之上,你废了,彻底的废了,懂吗?为什么我不送你去医院,是因为你彻底没救了,当然了,也是我讨厌你,憎恨你,我想看着你后半生狼狈的活着!
“苏柳洁,既然我宠你善待你的时候你不听话,那么以后,你就只能求我了,求我给你一口饭吃,求我安排人带你上厕所,求我找人帮你洗澡洗脸刷牙……
“要不然,你就人不人鬼不鬼、饥一餐饱一餐的活着好了!”
初柠死了。
那么活生生、那么可爱漂亮的一个女孩就这样的失去了年轻的生命,苏柳洁却能苟且偷生,苏贺倾觉得,太便宜他这个妹妹了。
可死亡对苏柳洁来说,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所以苏贺倾不让苏柳洁死,他要让她狼狈不堪的活着,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活着。
地下室里充满了恶臭,苏柳洁的身下污秽不堪,明明地下室里是有卫生间的,可只能坐在轮椅上的苏柳洁却压根去不了,只能拉裤子上。
她活了二十三年,一直都是光鲜亮丽的模样,而这短短三天,却是饱受了各种屈辱。
苏贺倾落下这番话就离开了,离开得决绝至极,地下室的门发出‘嘭’的一声巨响,彻底隔绝了他们的兄妹情,苏柳洁哭得稀里哗啦:
“哥,你回来……
“哥你不能这样对我,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你妹妹啊,你亲妹妹,哥,哥……
“苏贺倾你这个王八蛋,你这个怂包,怂包王八蛋,你就只知道欺负我,早干嘛去了?王八蛋!!!”
而苏贺倾找到了钟叙尘,他毫不犹豫的安排人打断了他的双腿,就拿着狼牙棒硬生生打断的那种,本就是大半夜的,钟叙尘被拉到了荒郊野外。
“啊!啊!!啊!!!”
山谷里飘荡着钟叙尘鬼哭狼嚎的声音,他不可思议的望着苏贺倾,他总以为收拾他的人会是池笙砚,没想到是苏贺倾,“苏贺倾,你收拾我算几个意思,你收拾你妹妹去啊,她才是主谋!
“初柠可真厉害,在几个男人之间游刃有余,连你也喜欢初柠,也要为了她的死报仇,那你不如去找你妹妹,她可是拿了林仟仟的许多遗物,那些遗物说不定有什么好东西呢……”
苏贺倾眼看着钟叙尘都被教训得鼻青脸肿的了还敢挑衅他,当即拿过保镖手中的狼牙棒,一棒子朝着他的右手上砸去,砸得钟叙尘再一次嗷嗷叫。
但苏贺倾记住了钟叙尘的话,林仟仟的遗物。
也许有什么好东西呢……
初柠死了,死得太快太突然,甚至连一具尸体都没有留下,池笙砚不信初柠就这样死了,依旧在拼命的寻找,可苏贺倾觉得,人死了总得有块墓地,有个归处吧。
有个、可以让人祭奠她的地方……
于是苏贺倾在初柠失踪的附近给初柠修了一块墓地,也没邀请什么人,就是很平静的修缮,他找了道士为初柠做法,希望她下辈子能投胎到一户好人家,如果可以的话,先别那么急着投胎,等一等他……
“初柠,下辈子我会照顾你,下辈子让我来守护你,好不好?”
可是初柠要等他多久呢,毕竟他没那么快死,也不会结束自己的生命,为此,苏贺倾纠结着。
*
池笙砚急得呕血进了医院,可在医院里刚治疗了五个小时,睡了五个小时,他又幽幽的醒了,醒来的时候是大半夜。
他扒掉了手上的输液管,穿着一身病号服的他连衣服都来不及换,直接就此匆匆忙忙的又去寻找初柠。
他还怪罪许甄:
“我晕过去了就掐人中把我掐醒啊,你送我来医院,得耽误多少时间?万一初柠找到了,她却没能第一时间见到我呢?”
这段日子,池笙砚意识到了一件事。
真正的遗憾,真的是弥补不了的,倘若初柠真的没了,那么往后他做什么都没用了,生前没有及时陪伴,总以为未来还很长,还有时间,总以为陪伴有很多种方式,可是……
初柠需要的那一种呢?
他真的错了,大错特错了,可如今他知道错了,他却不清楚还能不能改正了。
“池总,您已经三天三夜没睡觉了,我不忍心叫醒你,您别担心,大家都还在找着呢,只要找到初柠小姐的下落,会第一时间通知您!
“何况您一个人的力量在众人面前微不足道,与其凡事您都亲力亲为,倒不如养好身体,别找到初柠小姐的时候您的身体却已经垮了,连帮都帮不到她……”
许甄语重心长的安慰了这样一番话。
池笙砚刹那间如同瘪了的气球,他坐在车后座,无声无息的颓靡,一瞬间像是老了十岁。
“我知道了,去景区吧!”
他知道,但凡事依然想亲力亲为,他怕下面的那些人做事粗心,害怕那些人会漏掉一些不该漏的地方。
于是,池笙砚又这样的带着一群人在山谷之中又搜寻了四天,依旧一无所获,而这会儿,初柠已经杳无音信整整七天了,七天,还能活着吗?
哪怕是个生命特征健全的人,七天都要饿死渴死了,何况是翼装飞行出意外的人,大家都知道,一定已经没了……
大批量的警力撤退了,纷纷安慰他节哀。
一堆又一堆的粉丝以及路转粉也撤退了,为初柠烧纸、焚香、送她最后一程。
就连池笙砚的人都想劝劝池笙砚,但他们没敢说,毕竟池笙砚始终坚定初柠一定没死,并继续要求大家日夜不停的搜索着。
池笙砚依旧不回家……
但许甄找人在山上搭了帐篷,搭了木屋,最基础的吃饭、洗漱、已经能够完成了,许甄说:
“池总您还是注意一下形象,不然初柠小姐见到您时嫌弃您太臭了怎么办?”
这个方法确实管用,池笙砚便乖乖的,每天会花十几分钟时间洗漱换衣服了。
而他依旧每天每天的寻找,太阳每天每天的晒在他身上,让原本皮肤细腻的他变得粗矿、胡子邋遢、肌肤也晒成了健康的小麦色,倒是更透了几分野性。
“既然这么多人都散了,该收拾的人,也该去收拾了。”
池笙砚对许甄说,这是安排他该秋后算账了。
比如钟叙尘。
比如林仟仟的父母。
比如苏柳洁。
以及各种各样被收买之后,一并谋害初柠的那些人……
初柠不能平白受了那么多的罪,该有人要为此付出巨大的代价,“该找的关系都去找,解决不了的,就来阴的、来硬的!”
漆黑的夜色之下,池笙砚的桃花眸里阴戾无光,似一个会吞噬一切的黑洞,没有了初柠的他便像是没了温暖的野兽,似地狱里跑出来的恶魔,总之,他要大开杀戒了!
“是。”
跟了池笙砚一段时间的许甄也早已经知道池笙砚的手段和路数,他当即安排人去解决了,但他也无时无刻不在留意、收集情报着:
“池总,苏柳洁和钟叙尘应该不需要咱们收拾了,苏贺倾他收拾了,还有,苏贺倾为初柠小姐偷偷修了一座墓地。”
许甄一直没敢将这件事告诉池笙砚,但今天既然池笙砚主动要秋后算账了,他也该如实汇报。
池笙砚的拳头握了握,眼底刹那间的迸发出寒凉,“初柠没死,他这是想诅咒初柠吗?把墓地给我砸了!!!”
苏贺倾对初柠动着什么样的心思,池笙砚又岂会不知?
“是……”
于是,趁着夜色,许甄带着乌泱泱的一群人去办了,此刻的时间,是凌晨一点半。
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就该是这个时间点,趁着大部分人都熟睡了,最好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