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纵横叹息一声，“何必呢！孙添！”
    司马纵横说完此话，本来脸上温和的笑意顷刻间敛去，眼中冷意暴涨，脚下凌空重重一踏。
    无形波纹从其脚下荡开，便是远在城中的许道，也感受到了极其恐怖的压力。
    那种感觉，仿佛有人在其心口放了一面鼓，然后狠狠敲响，震得心跳都停滞了半拍。
    南宫内看了许道一眼，挪了半个身子，很是自然地为其挡下绝大部分压力。
    “好好看，好好学！炼气虽是通天大道，可武道亦不弱！”
    许道点头，要说求长生，炼气一道自然是最为适合，也最为便捷的道路，可他从来没说武道弱了。
    要论战斗，武道可是杀力第一。
    面对扑杀而来的灵狐虚影，司马纵横神情淡然，并无半分异色，右手一抬，便是平平无奇的一拳递出。
    这一拳看起来轻飘飘的，可是当拳意落在灵狐虚影之上时，恐怖的力量在顷刻间炸裂开来。
    灵鹤虚影更是在此刻发出一声悲鸣，身躯被打得向后蜷缩，倒飞而回。本来凝实的躯体，顿时黯淡了下去，几乎崩碎！
    若非顾及火狐宗颜面，他这一击下去，孙添得死在这里。
    孙添面色变幻，凝重万分，心底已经生出惧意，差距太大了。他知道司马纵横很强，可并没想到，此人会强到这种地步。自己全力一击之下，此人竟是随手一式拳法，便将其化解。
    灵狐虚影落在孙添身前，孙添虽然心中忌惮万分，但这种时候让他就此罢手也是不可能的。
    他们这既是在互相掂量实力，也是在争夺话语权。哪怕他明知不是对手，也要表现出态度来。否则，此事如何决策收尾，司马纵横怕是直接盖棺定论了。
    滔天法力再次涌动，这次孙添与灵狐一同冲出去。
    司马纵横却是依旧站在原地未动！
    碾压！
    这是许道的唯一想法，实力根本不在一个阶层，看似那位孙长老出手声势浩大，可其实并不能给郡守造成任何伤害。
    司马纵横强到什么程度？他出手已经不必在乎招式，不必特意使用什么拳招，随手一击便是杀招。随心所欲，随想而击，周身无漏，气息无缺。
    就像是一块礁石，无论面对何等惊涛骇浪，却依旧能岿然不动，若真要形容，莫过于沉与稳二字了。
    而孙长老那些攻击，其实并不弱，但就怕对比，这一对比，就显得花哨和无力。
    “一品如此强大吗？”许道感觉两者之间的差距，好似孩童与成人之间的差距。郡守一拳没将那灵狐虚影崩碎，还真是放了一片海去。
    “那自然不会，这是半步超品！”南宫内摇头。
    “超品？一品之上的境界？为何世人少有听闻？”
    南宫内叹息一声，“因为几乎所有抵达超品的武夫，皆不会选择在俗事上浪费时间，他们会进入荒野，禁地，福地、洞天，天下所有神奇之地，目的只有一个，寻找超品之上的境界。”
    “超品之上是断路？”
    “不清楚，或许有，或许没有了！”南宫内有些惋惜，“若是当真其路未断，说不得武道也能长生！但目前，唯一能够确定长生的，还是只有炼气一道。”
    “荒野，禁地，还有洞天福地，便有前路？”
    “那谁知道呢？现如今，我们所修的武道，其实也是从遗迹中发掘而来，只是可惜最高止步于超品，是否有更高的境界，尚不清楚。所以，他们要去找！”
    “为何不自己走出一条路来？”天下英才无数，天才如过江之鲫，哪怕百年才出一位，这么多年下来，也该探索出前路的影子了吧！
    “有自然是有的，到了超品，有无数人做出了努力和推演，所走出的道路也是五花八门，有的人也确实好像走到了新的境界，可是你能想象，一个人修行到了超品，然后突然面前多出了成百上千种道路吗？”
    许道：“……”
    还能这样？真是大开眼界。
    “这些道路说不定都是错的，但这并不是武夫们最怕的情况，他们最害怕的情况是，这些路都是对的！”南宫内看向许道。
    许道点头，“修行没有回头路！一旦踏错，便再无回头的机会！”
    “创法易，开路难！尤其是此路涉及武道修行之根本。哪里是想创就能创出来的，他们四下寻找，也并非就是要去找到正确的武道之路，哪怕只是找到一些有用的参考，也是好的。起码对前路，会有一定参照。”
    “其实有一个问题，一直困扰着修行界所有人，包括炼气士。”
    “什么问题？”
    “先有武道，还是先有炼气。”
    “这个问题……”许道愣住，因为他一时间也无法回答，可是这个问题似乎又很重要，因为这涉及到了此界超凡的源头。
    “有人说，炼气最早，武道乃是天地异变之后，修行者求变求存才寻到的出路。”
    “亦有人说，武道最先，炼气一道乃是后至，源头不可考，却并非在武道之前。”
    看似只是两个观念之争，但背后的隐秘却是至关重要的，难怪所有修行者，对此都格外上心。
    “这些东西对你而言还是太早了，世外仙宗说不定能够解答这个问题，只是他们一直闭口不言。等你进入之后，便明白了！”南宫内收回思绪，目光重新放回战场。
    激战还在继续，说是激战，实则是碾压，全程都是司马纵横压着孙添打，或者干脆叫喂招，只是打得足够热闹，就这还是司马纵横没有杀人之心，否则战斗恐怕第一时间就结束了。
    天色已经渐渐昏暗，夕阳挂在西方天际，努力播撒下最后一点光辉。将战场之上，那般恐怖战斗，映衬得更加壮阔激荡。
    其实关注这场战斗的人，并不止许道与南宫内，还有很多人皆在关注，无数府城百姓同样走出房屋，踏上街头，抬头而望。
    在那些普通人眼里，这种程度的战斗，不亚于仙神之战。或许不久之后，坊间便会有仙人下凡征战的传闻流出来。
    “快要结束了！”南宫内看了看场中局势。孙添还是不行，差得不是一星半点。看似手段繁多，出手绚丽，可根本无法对司马纵横造成任何伤害，其中仿佛间隔着一道鸿沟。
    而司马纵横的处理方式，则是霸道到极致，无论你出什么手段，我只轻飘飘地一拳落下，打到最后，他干脆懒得装了，直接抬起一根手指便能将孙添的攻击打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