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破脸面,李氏也没顾着身份,一口气将怨气全都撒了出来。
她看向一旁眸色阴沉的陆朝蕊,“还有你们三房,得势时不见念着我们一分,现在闯出弥天大祸了还赖在府上!要不是你们,我们侯府何至于此!”
“大嫂,你怎么能这么说?”
陆朝蕊咬了咬唇,瞬间红了眼眶。
“少在这哭哭啼啼,大过年的惹晦气!”
李氏轻蔑的白了她一眼,不管白燕朗几人愿不愿,直接吩咐身边的钱嬷嬷,“你带着人去帮他们收拾东西,都收拾干净些,回头给府里几个小主子住。”
永宁侯府本就不大,如今住了四代人,更是掣肘不开。
早就想将他们赶出府去了,如今好不容易才得偿所愿,李氏恨不得立马将他们扫地出门。
大年初一,白擎宇就将二房与三房分了出去。年初二时,白艳梅带着一家子登门。
李氏看着她带着的几件不值钱的糕点果子,皮笑肉不笑,“大妹妹,我们与二弟已经分了家,往后不管年节什么的,你就别来这了。”
“什么?分家了?!”
白艳梅瞪着眸子,有些不可置信,“大嫂,你不是在说笑吧?”
她这些日子去了一趟她丈夫任职的地方,前日才回,但前日还好好的,怎么今日就分家了?
“你觉得我是在与你开玩笑?”
“大嫂......”
见李氏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白艳梅面色骤然一变,她身侧的黄珊珊与黄嘉元兄妹二人脸色也跟吞了苍蝇一般难看。
黄珊珊扯了一下白艳梅的衣袖,“娘,先去找外祖母吧。”
“他们就在城南的宅子,你知道的。”
李氏不想他们在跟前碍眼,将白燕朗他们如今的住宅告诉了他们。
白艳梅白着脸,带着一双儿女离开。
白悠悠知道永宁侯府分家的事,还是白洛川带回来的消息。
白悠悠懒洋洋地靠在摇椅上,对于这样的事她没有一点意外。
那些人唯利是图,现在二房三房没了用处,大房自然会拿着老乔氏的把柄将他们分出去。
若不是白夭夭,他们去年就该被横扫出门。
小橘给她端来牛乳茶,又拿出新买的话本子给她,伺候的好不周到。
白悠悠以为永宁侯府分家不关她的事,没想到初三白燕朗与白艳梅带着黄珊珊兄妹二人登了门。
白洛川接的人,门房只得将人放了进去。
看见他们,白悠悠眉头都拧出了疙瘩。
“闺女啊......”
白燕朗还未上前讨好,就被过来的陆氏看到,她大喝一声,“你们又跑来找我闺女干嘛?”
陆氏快步过来,护犊子的挡在白悠悠面前,警惕地看着白燕朗兄妹二人,“我告诉你们,少来缠着我闺女!”
“你这话说的,这不也是我闺女么。”
白燕朗还是记吃不记打,腆着脸的同白悠悠套近乎,“这是我专门让人寻的冰萃料子打的镯子和玉佩,玉佩给了你哥,这镯子是给你的。”
白悠悠手中被强行塞了一块冰萃料子的玉镯,她低头看了一眼里面如远山黛雾的镯子。
这玉镯不便宜,最少值个千两银子,倒是稀奇他这回居然这么大手笔。
白艳梅唇角扯着笑,也一起附和着:“悠悠,这可是你爹花了大价钱找人买的冰萃料子呢。”
“谁稀罕他的东西!”
陆氏自然也是有眼力见的,但她现在手头不缺银钱,更不缺这些个首饰。
“无事不登三宝殿,我还不知道你们的小心思!”她冷哼一声,“赶紧走,再不走,是要我将那份你亲手写的断绝书拍在你脸上打你的脸吗!”
一旁的白洛川想张嘴想说什么,被陆氏瞪了一眼,“还有你!你与他们往来我不管,但你妹妹已经与他们断绝了关系,你少把他们带到你妹妹跟前添堵!”
“娘!”
陆氏一点情面都不顾,叫白洛川尴尬的面红耳赤。
“赶紧走,给我惹毛了,老娘叫人将你们全都丢出去!”
这事陆氏真干的出来,黄珊珊怕跟着一起丢脸,赶紧扯了一下白艳梅的衣袖,“二舅舅,娘,咱们还是先回去吧。”
银子花了,却没得到一个好脸色,站在镇国公府门外的白燕朗一脸愁容。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二舅舅,悠悠并非铁心之人,你日后再以真心待她,她定能感受到您的好的。”
黄珊珊善解人意的话听得白燕朗心中涌出暖意,他重重叹了口气,“若是悠悠有你半分懂事就好了。”
在这碰了壁,其他亲朋好友了解他情况的也都一个个避他们如蛇蝎。
皇宫里,三皇子还是一如既往般给皇帝请安。
一旁的李公公拿出丹药正伺候皇帝服下。
皇帝吃了药,感觉精神振奋不少。
“若是无事,你便退下吧。”
三皇子恭敬行礼离开。
皇帝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寝宫后,眼睛微微眯了眯,“你说老三心中真的不会怨朕么?”
李公公站在一旁笑吟吟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且您是君是父,睿亲王对您一向孝心有加,心中怎会有怨怼。”
皇帝掀起眼皮淡淡斜了他一眼,“巧舌如簧。”
说是这么说,但他心情明显好了不少。
“只要他安分守己,朕自会让他荣华富贵一生。”
太子的事叫他心有余悸。
他派人去查了,原先太子是准备动用边疆大军来逼宫,是镇国公府的人提前察觉,半路拦了下来。
那日在城外的是荣亲王这些年养的私军,不过被陆玄威慑一番便溃不成军。
想起这个,皇帝眸色幽深,“有钱有权有人,当时先祖便是这般打下的天下。你说若是镇国公有心想取天下,是不是就如探囊取物?”
皇帝的话叫李公公面色一凝。
旁的事他能多一句嘴,事关镇国公府的事他可一点都不敢沾,生怕惹怒皇帝,一言不合就落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他尽量挑好听的说:“您乃天下之主,这镇国公再厉害,见您还不是得俯首称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