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翊带着陆浅来到了一家顶奢首饰店。
服务生一见到推门而进的这个霸气十足的男人,都一蜂涌地围了上去。
她们倒是不认识程翊到底是谁,不过是见到了顶级帅哥犯花痴而已。
但身后的经理是真的有幸见过这位意大利第一大帮的当家。
他一时间又兴奋又害怕,连忙扒拉开众人,差点滑跪到程翊面前。
“程当家!您今天怎么有兴致莅临小店?是需要点什么?”
程翊看也没看那经理一眼,上手推过陆浅的腰,把她带到柜台前。
“浅浅,你看你喜欢什么?合适的都给你买。”
那声音温柔低哑,哄得身后听不懂中文的众人都跟着心软。
陆浅其实不喜欢首饰,她也不喜欢打扮,平日里也是素净到底。
所以她看着柜台里那些流光溢彩的钻石、白金,漂亮是漂亮,华丽也华丽,但太俗,她一点兴趣都没有。
看着陆浅还是那副冷淡的样子,半点兴致也没起,程翊的脸瞬间冷了下去。
他转头看向经理,眼神冷到冰点。
经理被他这一个眼神甩得差点腿软到下跪。
连身后还犯着花痴的各服务生都跟着花容失色,表情比见了阎王还惊恐。
“程……程当家!有何吩咐!”经理哆哆嗦嗦着上前一小步。
“你们这除了这些破烂没有好东西吗?”
程翊的口气沉得要命,阴狠到要是经理敢答“没有”就会立马杀了他。
根本找不到刚才那个温柔诱哄的人的影子。
“有!有!”
经理赶忙擦了一把头上的冷汗,大声回应道。
“快!去把设计款都拿出来!”
经理连忙朝着身后的柜台小姐摆摆手,慌里慌张地交代着。
这家店的设计款都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孤品,皆出自设计名家之手,纯手工打造且绝无二件。
一般是不会拿出来供人挑选的。
但塔维亚当家不一样,别说是拿出来给他挑了,他想要的话,抓设计师来现画也画得。
不然这家店跟着这些人都得被炸得渣都不剩。
柜台小姐们推着一个个玻璃展柜走出来,双腿都打着战,一声不敢吭。
“小、小姐……试试这条怎么样?”
经理小心翼翼捧过一枚精致的花形吊坠,层层叠叠的银色花瓣,包裹着蓝粉色的钻石花心,在明亮的灯光下还闪烁着别样的光彩。
陆浅扫了一眼,确实是好东西。
但美则美矣,却是看一眼就忘的那种。
程翊看出陆浅不满意,眼神冷戾地扫过经理的脸,吓得经理差点把首饰盒扔出去。
“你去挑挑,好不好?”
程翊俯下身子,抱着陆浅的腰,柔柔哄问道。
陆浅挪了挪脚步,走到展柜前。
不过不是因为满意程翊的行为,而是她觉得毕竟是她提议要来买首饰的,让人家店家遭殃不太好。
但是她站在柜台前,哪怕是这些设计款,也让她觉得无趣。
再漂亮的东西,失了特色,也泯然众人。
程翊时刻看着陆浅的脸,观察着她的反应,他多希望能在她的脸上看到,哪怕是一丝丝,微小的满意神情。
可惜没有。
直到陆浅快走到展柜尽头,也没有。
程翊身上的气息立马又开始阴沉,那种野性的压迫感重新灌满这间奢侈品店。
经理不住地用手帕擦着汗,他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如果这家店被炸了,他该怎么保这一条小命。
“……”
程翊刚要开口。
“给我看看那个。”
陆浅的声音突然响起。
她正指向最边上,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一条黑漆漆的链子。
那上面的吊坠差点和黑色的衬布融为一体,如果不是那条带着金属光泽的链子,大概都不会有人看见,在这珠光宝气的柜台里,还放着这么一条乌漆麻黑的吊坠项链。
经理顺着陆浅的手指看过去,表情从惊喜变成了为难。
“小姐……那个……它、”
陆浅听出经理语气里的为难,她疑惑地转过头去,望向经理和一众柜台小姐。
“怎么了?这条不卖吗?”
听到陆浅的话,程翊脸上的不悦更加浓重,他觑起眼扫向经理。
“不不不!不是!”经理立马如临大敌,“是……这条链子不该摆在这里,它和其他的不是一个档次。”
陆浅倒是不管什么档次不档次的。
“拿给我看看。”
经理也不敢再说什么,连忙打开展柜,从里面拿出那条项链。
经理把吊坠拿在手里,小心翼翼递到陆浅面前。
陆浅看清吊坠的那一瞬间,眼睛都跟着一亮。
那吊坠不大,有些精致的小巧。
黑色金属的荆棘枝条有致地盘错着成一圈,像一条越缚越紧的蛇,编织起一个牢笼,将一颗血红色的小巧钻石紧紧包裹在中间。
又像是一朵染着血迹的黑色蔷薇花,而那颗钻石就是花心。
它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漂亮,反而有些怪诞的可怕。
但是很特别,让人眼前一亮的特别。
程翊看到了,陆浅脸上出现了那抹他想要的光芒。
他走上前去,拿过经理手中的链子。
“想试试吗?”
陆浅点点头。
程翊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意,他轻柔撩起陆浅的长发,露出她白皙细嫩的脖颈。
柜台小姐很识趣地把打光灯和镜子都搬到了陆浅面前。
程翊半垂着眼眸,大手绕过陆浅胸前,将这条项链戴到了她的脖子上。
镜子里,那枚妖异的黑色吊坠,正巧坠在陆浅小巧的锁骨间,她白皙的皮肤将那枚血红色的钻石衬得更加妖艳。
纯洁而诱惑,像陆浅一样。
程翊的眼瞳微微颤动了几下。
陆浅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还有戴在自己脖子上的这条项链,有种别样的满意感。
她扭过脸去,看着程翊,“我就要这个。”
程翊温柔垂眸看向陆浅,从口袋里掏出卡,直接丢给经理,没有废话一句。
众人终于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程翊牵着陆浅的手,奔着大门走去。
“对了,”陆浅回过头来,问向经理,“这个项链有名字吗?”
“有的小姐。”
经理微微鞠躬。
“它叫作: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