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
自盛忻知道自己的腿好不了了之后,便整日将自己关在房中喝闷酒,谁也不见。
盛母在门外急得团团转,无论她怎么叫唤,盛忻都不搭理她。
没办法,她只好四处打听哪里有医术高明的大夫。
甚至张贴告示,不惜花重金求医。
为了重金跑到国公府给盛忻看诊的人数不胜数,却在看过盛忻的伤后纷纷摇了摇头。
盛忻的腿没救了,他成了个十成十的废人……
盛忻在被各路神医问诊后,心中的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性情大变……
……
“嗯……”床上的男子微微皱眉。
他只觉得浑身冰冷,周身疼痛,仿佛被看不见的野兽撕咬着。
四肢百骸都承受着无法忍受的疼痛,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四肢痉挛。
嘴里不禁发出阵阵痛苦的呻吟。
“秦沐……”
“秦沐!”
白柏溪蓦然睁开眼睛,猛的坐起来……
他看着周围陌生的景象,愣住了。
他这是身在何处?
月孺清的记忆还停留在他倒在丞相府门前的那一幕。
想到刚刚的梦,他只感觉自己心跳加速,全身冰凉。
秦沐……
还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白柏溪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物,还是昨天穿的那一身,不由的松了口气。
想来是他昨日晕在丞相府门前后,有人碰巧路过救了他,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好心。
他打量了一周屋内的物件:
虽看着简朴,但里面的每一样东西都价值连城,想必救他的人地位不低……
……
余羁是被月孺清闹醒的。
一大清早,“她”就像只小狗一样,对他的唇又舔又咬的,将他活生生憋醒了。
若月孺清不是个“女子”,他早就一脚把“她”踹下床了。
简直是,扰人清梦!
“祖宗!别闹了。”
生活不易,余羁叹气。
他一把把月孺清按在怀里,不让“她”动了。
昨夜被“她”闹到半夜,今天一大早又被“她”闹醒。
再这样下去,他黑眼圈都要熬出来了。
“她”精力怎么就这么充沛呢?“她”不困的吗?
反正他快困死了。
月孺清蹭了蹭他,眼尾微红,兴奋得不行。
好想……
“亲亲。”
他抬起头看着余羁,满脸期待。
后者则困得睁不开,敷衍的吻在他的唇上,就没了动作。
月孺清勾着轻浅的笑,舔弄着。
【黑化值-1%,当前黑化值35%。】
喜欢……
好喜欢……
永远……都不要离开他……好不好?
此时,月孺清犹如一只萨摩耶,尾巴摇得飞快,欢愉溢于言表。
被系统提示音吓了一跳的余羁,彻底清醒了,他泄愤般的咬了口眼前人的肩。
“额嗯……”
月孺清拽紧余羁衣摆,承受着。
很快,余羁松了口,看着自己在“她”白嫩的肩上留下的红痕,有些心虚。
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吵自己睡觉了……
“二公子应该醒了,我去看看!”
余羁从床上跳起来,迅速穿好外衣,跑了。
仔细看,他步伐凌乱……
月孺清看着自己肩上的牙印,有些遗憾。
要是他再咬用力些就好了……
这样,他就能在自己身上留下永久的印记,只属于他的印记……
真是可惜了。
……
“二公子?”余羁轻轻叩门。
坐在窗前的人回过神,顿了顿,起身去开门。
“您是……”
望着眼前陌生的人,白柏溪愣住了。
他从小体弱多病,深居简出,但京中的世家公子他大抵是都见过的。
可眼前的人一身红衣似火,宽肩窄腰,一双眼尾上挑,却淡漠的眼睛。
虽俊美,但他十分陌生。
“月孺清,是我的主人。”
看着白柏溪一副不认识自己的模样,余羁满不在乎的勾唇一笑,介绍自己。
他知晓眼前的人不认得自己,不过想来也是。
自己平日里不爱出门,大多时间都待在系统空间中,他不认识自己也正常。
但月孺清是晋阳侯府的“小姐”,想必这位二公子定是认识的。
闻言,白柏溪微微出神。
月孺清他自是知晓的。
晋阳侯府的二“小姐”,曾经苍云国鼎鼎有名的废柴“少女”。
毕竟,没有什么比一个废柴一跃成为天才更能引人注目的事了……
想必,眼前这人便是月孺清轰动京城的人型伴生兽——余羁。
他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声音有些沙哑,却不难听。
“余公子,幸会。”
“我叫白柏溪,是户部尚书府二公子。”
余羁望着他,细细观察着。
白柏溪长着一张俊美的脸,剑眉星目,鼻子又高又挺,但唇色苍白,双目无神。
他脸色苍白如雪,眉间总是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忧郁,眼底透着种无尽的疲倦。
他的呼吸浅弱而不稳,每一次都像是在最后一口气的边缘徘徊……
白柏溪的胸轻轻起伏,但却缺乏了生命的活力和力量。
这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病,先天不足。
就算后天加以精心养护,身子也会比常人弱许多,治不好的。
是个弱不禁风的病美人,怪叫人心疼的……
“白二公子,幸会。”
余羁回应一笑,又问道:
“要不来点茶?”
他向白柏溪摇了摇手里的茶壶,示意。
白柏溪这才注意到余羁手里拿着的茶壶,他莞尔一笑,露出整齐的牙齿。
“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二人一同进屋,余羁熟练的从架子上拿了两个干净的杯子。
倒了杯茶给白柏溪,又倒了一杯给自己。
茶是他刚刚煮好的,热气腾腾,茶香氤氲,令人心情舒畅。
白柏溪闻了闻,是普洱茶。
不禁感慨,这位余公子真是细心,知晓自己体质虚寒,还特地准备了温性茶。
喝了口热茶,白柏溪感觉嗓子舒服了许多,身子也暖和了起来。
“敢问余公子,月二‘小姐’在何处?在下还有些私事,就不多留了,想向‘她’请辞。”
“主人还没醒。”
“你这是要去找秦沐?”
“是。”
白柏溪没多想,毕竟余羁是月孺清的伴生兽,自己又是被他们从丞相府门前带走的。
余羁知道自己要去找秦沐也正常。
“若是你不介意的话,用过早膳后我可以陪你一起去。”
白柏溪体弱,从昨天晕在丞相府门前他就看出来了。
若是不用早膳就去丞相府,指不定待会儿又要晕了。
“那便麻烦余公子了。”
“不麻烦!不麻烦!”反正他没事儿干,去凑凑热闹也好,免得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