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嗯。”余羁淡定地应了声,实际上心里一点儿也不淡定!
虽然昨夜也没真的发生什么,但他还是觉得尴尬,毕竟这种事对他来说,还是太亲密了。
他为了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尴尬,只能强装镇定说了句:
“兄弟之间偶尔帮个忙也是很正常的……嗯,你不要往心里去。”
“正常?”凤栖挑眉。
“嗯。”余羁低声应了声,掀起被子就走了。
昨日事发突然,一直在帮凤栖……都没来得及沐浴换衣;如今醒了,他是一刻也忍不了了。
余羁快速洗漱后,换上干净的衣服,这才觉得舒服些。
他回到房间时,凤栖已经走了,他看了眼窗外,外面阳光明媚。
余羁深吸了口气,感觉心情好多了……
走了也好,免得尴尬。
……
自那日后,余羁就没再见过凤栖,也不知他是在忙什么。
就这样过了七八日,直接迎来了长安的初雪;天气是冷了不少,可那些人的心思确是热得很……
自宣武帝赏赐之后,也没提过让余羁将手中握着的五万大军交还龙傲天一事,反倒是太子明里暗里的敲打他。
这兵权,还,是不可能还的了,他早就交到宣武帝手里了。
想必龙傲天和太子等人此刻正为这事焦头烂额呢!但他们着急也没用,毕竟这到嘴的肉,怎么可能再吐出来?
听着屋外的动静,余羁就知道,又有刺客来刺杀他了。
这秦鹭为了兵权也是够拼的!三天两头的找人来刺杀他,虽然每一次都以失败告终。
“大人。”侍卫敲了敲窗,示意余羁人已经处理好了。
“没活口?”
“没,和之前一样,都自尽了。”
又和以前一样……
这秦鹭也不知在哪儿找的杀手,保密工作做的可以啊!回回都抓不到活口。
余羁看着桌上的资料,有些累了,“知道了,记得把地拖干净。”
“是。”
今日一早宫内的暗探便传来消息,说是丽嫔娘娘有孕了,余羁瞬间觉得眼前一黑。
他记得资料里不是说宣武帝自从前年一场重病之后,便再无生育能力了吗?所以丽嫔的孩子是谁的!?
看来这宣武帝脑袋上长青青草原了啊!
余羁揉了揉眉心,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这几日,夏朝境内天灾人祸不断,边境也异动非常,不对劲……他总感觉有大事要发生了。
如今丽嫔有孕,也是扑朔迷离,谁知道这其中又有什么隐情,这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复杂。
过几日,阿蒙国使者还要来访,真算得上是内忧外患了……
余羁拿出笔墨,快速写了一封信,并唤来心腹,叮嘱他一定要亲自交到凤栖的手上。
而此时的皇宫内,皇帝正在为丽嫔有孕之事大肆庆祝。
“父皇,恭喜啊!”
秦鹭笑着给宣武帝道贺,笑意却不达眼底,他看了丽嫔一眼,抬了抬酒杯,便一饮而尽。
丽嫔看着下方的太子殿下,不知在想什么,全程低着头。
“我儿有心了!今日朕高兴,不醉不归!”皇帝将杯中的美酒喝尽,又赏赐了丽嫔许多珍宝。
然而,在这欢庆的氛围中,余羁的心中却充满了忧虑。
他一边担忧阿蒙国此行的阴谋,一边又要提防太子叛变,毕竟龙傲天手里的三十万大军可不是开玩笑的……
凤栖就坐在余羁的正对面,他似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宣武帝跟前的秦鹭,随后便拿起酒壶走向他。
“太子殿下!许久未见,臣敬您一杯!”
他当着众人的面,把自己的酒杯倒满,又替秦鹭斟酒。
秦鹭见是顾云笙,有些意外。
那日庆功宴之后,龙傲天就和他提过一嘴,说这顾云笙长得像极了凤栖,甚至他怀疑这就是凤栖!
虽然他从未见过凤栖,但看着眼前人的模样,也知那凤栖定是个美人儿。
他举起酒杯,带着些许歉意道:
“那日庆功宴,本宫身体抱恙,没能亲自向顾小将军贺喜,真是可惜啊——”
秦鹭丝毫没提余羁,明明余羁才是主将,他却好像没将他放在眼里,也不在乎他的功劳。
“殿下说的哪里话,今日能见您一面已是万分荣幸了!”
凤栖皮笑肉不笑地附和一声,便举起酒杯,“我干了!您随意!”
见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秦鹭便哈哈大笑几声,连道顾云笙“豪爽”,也将酒喝了个干净。
向秦鹭敬完酒,凤栖也没回自己的位置上,而是走向了余羁……
“余将军……”
这一声“余将军”倒是叫得缠绵悱恻,吓得余羁的筷子都差点掉了,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你正常点!”
他说的小声,却有些警告的意味,凤栖知他脸皮薄,也不再逗他。
“喝一杯?”他晃了晃手中的酒壶。
“行。”
听到余羁答应,凤栖立马在他身旁坐下,并不动声色的按住壶柄上的小口,给余羁倒了杯酒,又给自己倒了杯。
“之前我和你说那事你查得怎么样了?”
“还在查,目前只知道阿蒙国这番携厚德公主前来……”凤栖品了口酒,“估计是起了和亲的心思。”
和亲?余羁并不这样认为。
阿蒙国如今的君主是凤轻澜,而他的亲妹妹凤轻尘当年就是和亲公主,被派来与宣武帝联姻。
凤轻澜最疼爱的就是他这个妹妹,可他最爱的妹妹却在夏朝不明不白的死了……
听说,当年凤轻尘死时已有九个月的身孕了;那场诡异的大火,让她落了个一尸两命的凄惨下场。
而宣武帝则是草草几句带过,说是意外,这事便不了了之了。
凤轻澜虽然对此结果不满,但他当年只是个不受宠的皇子,连为妹妹讨回公道都做不到。
如今,他登上了王位,就连当年得罪过的手足兄弟,他都能痛下杀手,他又怎么会放过间接害死自己亲妹妹的宣武帝?又怎么会放过夏朝?
阿蒙国此番来访,绝不可能只是和亲这么简单!
可这话他并没有告诉凤栖,他只是把酒喝了个干净,说声“知道了”,便结束谈话。
当然,凤栖也没太注意余羁,因为此时他的注意力全在秦鹭身上。
只见丽嫔不知和宣武帝说了些什么,便退下了,秦鹭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而过了一会儿,他就起身走了……
瞧见这一幕,凤栖唇角不禁扯出一抹冷笑。
好戏,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