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于炙热的眼神如芒在背。
江漓慢慢低下头，正视扑面而来的压力，语气近乎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脱。”贺屿森重复。
“……为什么？”
“你不是说想离开？”贺屿森静静看着他，“一次，我放你走。”
“你在开什么玩笑？”江漓呼吸止不住加重，“我怎么可能跟你？”
贺屿森冷笑一声，双腿交叠，微微后倾，“你觉得我像是在和你开玩笑吗？”
江漓铁青着脸，“贺屿森，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卑鄙了？你就不怕我告诉稚欢，她和你分手吗？”
“分手？”贺屿森嗤笑，慢条斯理地解开自己的西装马甲，“我和她之间，根本不可能会分手。”
从未在一起过，怎么分手？
贺屿森显然不可能将真相告诉江漓，他不会眼睁睁看着江漓奔向许稚欢，再次将自己抛弃在原地。
起码现在，被抛弃的是他和许稚欢两个人，看起来不算可怜。
贺屿森伸手揽住江漓的腰间，滚烫的掌心隔着薄薄的衬衣落在江漓的皮肤上。
江漓用尽全力推搡着贺屿森的胸膛，可对方就像铜墙铁壁，屹立不倒 。
优质基因与生俱来的天赋，再加上后天培养，贺屿森对待江漓的反抗简直太小儿科了。
他弯身，手指轻轻划过江漓透着粉色的锁骨，低低道：“只要你说不走了，我就不动你，好不好？”
江漓几乎毫不犹豫地求饶，“我不走了，不走了还不行吗？！”
贺屿森低低的笑了，磁性的嗓音夹杂着逐渐扩大的青橘味信息素，对于omega来说极具诱惑力。
但江漓是alpha。
他只感觉到了压制，无法抵抗的压制。
还有伴随而来的，来自灵魂的眩晕感和呕吐感。
贺屿森的手指落在他的衬衫纽扣上，缓缓解开。
“骗子。”
他不信。
贺屿森纵横商场这么多年，是真是假，他还是分得清的。
雪白的床单衬托下，被解开上衣的江漓皮肤雪白，面色潮红，就像一朵正欲开放的花骨朵，随时等待采撷。
“小漓，你漂亮的和omega没有区别。”
江漓眼角不知何时涌上了泪珠。
他撇开头，“贺屿森，你真是个人渣。”
人渣。
贺屿森低下头，嘴角露出一闪而过的嘲弄笑容。
人渣也好，疯子也罢，反正他们的关系早就是一团乱麻，再坏下去也没关系。
“乖。”
贺屿森解开江漓的西服裤，露出里面的派大星内裤。
他怔了怔，失笑。
“原来小漓喜欢海绵宝宝啊。”
江漓整张脸都埋在了被子里，红的发烫。
贺屿森低下身，一口咬在了江漓的脖颈上。
满溢的冷杉气味席卷了他的整个口腔，静悄悄地安抚他的疯狂。
贺屿森勾起嘴角，低头看着哭成泪人的江漓，伸手将他抱在怀里。
“哭什么，我又不是说话不算话的人。”
此时的江漓脑袋在alpha信息素的压制下就像一坨浆糊，他疯狂地求饶，道歉，用柔顺安抚着高高在上的上位者。
贺屿森的唇落在他的唇上，津液交缠，橘子气息分明带着强者独有的冷冽，却让江漓诡异的动情。
这样的反应太羞耻，江漓颤抖着身体，努力伪装成不被打动的样子。
“扶着我，小漓。”
贺屿森呼吸微乱，紧紧环住江漓的腰，手指落在他刚才受伤的位置，带着似有若无的保护。
这是他们的初-夜。
极有可能是最后一次。
他的表情如此动人，简直让人发疯。
贺屿森闭上眼睛，努力压制住心里酸涩的感觉。
他该高兴的。
他本来就想这样的，不是吗？
在固执的沉默中，青涩的两人彼此折磨着，贺屿森抬头，就看到江漓被情-欲一寸寸染红的身体，和眼角滑落的泪珠。
贺屿森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将泪珠接到了自己的手心。
温热的液体变得滚烫，近乎烫穿他的手心。贺屿森突然觉得自己荒谬极了，到底在干什么呢？
他迅速收拢信息素，将江漓紧紧地抱在怀中。
无法克制的短暂尖叫在他的耳边炸开，贺屿森故作无意地蹭了蹭他的脸颊，在僵硬中结束了对两人而言都无比煎熬的酷刑。
江漓软绵绵地靠在他的怀里，他耳边全是他沉重的呼吸。
贺屿森抚了抚江漓的头发，轻声安抚道：“别哭了好不好？”
江漓伸手想要往后退，却因失力朝着地毯仰去，贺屿森下意识想要接住他，却被江漓一脸厌恶地拍开。
江漓摔倒在地上，残余着红晕的脸浮现出隐痛，声音颤抖，“真后悔……曾经把你这种人渣当成家人……”
呼吸猛地一滞。
尖锐的爆鸣声席卷贺屿森整个大脑，脚下分明是无比柔软的高级地毯，他却感觉自己在不断下坠，下坠，直到地狱。
耳边仿佛再度响起江漓起伏不定的急促呼吸，屋里的光晕被无限倍放大、再放大，直到彻底模糊。
江漓一脸心如死灰，狼狈地穿上衣服逃离房间。
【贺屿森黑化值-20，目前黑化值80】
“……哥哥？”
黑化值提醒的一瞬间，一个清脆的女声在他背后也随之响起，江漓身体瞬间僵住，缓缓转身看着穿着一身睡衣的许稚欢。
“哥哥，你还没有回去休息吗？”
许稚欢眼中满是关心，她朝着江漓走了一步，江漓却近乎刺耳的尖叫，“别过来！”
许稚欢微微一愣，停住了脚步，目光落在江漓凌乱的衣服上，平缓道：“好，我不过来。”
江漓脚步踉跄地转身。
回到宿舍，江漓洗了无数遍澡，脑海里浮现的全都是贺屿森和许稚欢相处的日日夜夜。
贺屿森分明厌恶他至极，为什么还要做这种事？
以高阶alpha的身份压制他，很有趣吗？
可笑的是，过程中自己居然还有了反应……
江漓只觉得无比的可耻又可悲，贺屿森根本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无耻！
他真恨……这么多年，是自己看错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