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无玉说干就干,以路家的名义,召集舒城的各地商户进行公开募捐,可以采用出钱、出人、出材料的方式,届时桥梁一旦建成,就在桥头立碑,写上大伙儿的名字,为后世传唱!
一番募捐下来,搭桥的材料和人都被这些商户给包揽完了,还多出了一些银两,这些银两由路无玉提议,加固河堤。
另一边得知消息的白景天气的不行!他本打算从路无玉手中拿到一批银子,自己扣下一半,剩下的交给父亲搭桥。
他赶紧去找路无玉想让她把那笔加固河堤的银子交由他,
但路无玉避而不见,她早就把银子直接买了一堆材料送到城主府!
而也正是这番拒绝,使她的头感觉一阵昏沉,眼前一黑,没有了意识。
“小姐,小姐!”
躺在床上的路无玉长睫颤了颤,露出一双眼眸,
“小姐,你醒了,白公子来了!”小桃说道,
路无玉感觉这一幕似曾相识,但她又想不起来在哪发生过,她甩甩头道:“伺候我洗漱!”
一番洗漱后,她来到亭子,喊道:“景天哥哥,”
白景天转身道:“路妹妹!”
看着白景天那张面孔,她的脑袋炸裂般的疼痛,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壳而出一般,
“路妹妹,你怎么了?”白景天蹲下身子担忧的说道,
一道紫光自她丹田迸发而出,与识海中的紫蓝色火焰交相辉映,
“啊!”路无玉抱着头仰天长啸,
白景天眼中黑眸一暗,拉着路无玉的衣袖,神色慌张道:“路妹妹,这么痛苦,就不要再想了,就这样每天平平淡淡的过日子!”
“路妹妹,你醒醒,我是你的景天哥哥啊!”
“路妹妹,”
一段记忆涌入她的脑海,紫光想要继续冲破桎梏,但被一道无形的力量给压了下来,反复多次,眼看着路无玉快承受不住了,紫光不甘的退了回去。
这时路无玉精下心来,之前这一段她经历过,但不知为何,她突然就昏迷了,又回到了这个时间点,
见路无玉平静下来,白景天眼中的黑意消散,看着路无玉道:“路妹妹,你没事就好!”
路无玉手腕一转,挣脱白景天的桎梏,嘴里吐出一个字:“滚!”
说完直接就走了,也不看白景天难看的脸色。
回到房间后,她坐在桌前思索着,为什么她会回到从前?为什么她会知道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为什么她体内会有一股隐藏的力量?而另一股力量又来自何方?
还有刚才白景天为何会说‘不要再想了,就这样平平淡淡过日子!’这话,白景天是知道些什么吗?
她紧紧的抿着嘴唇,好像前一世的记忆中,是在她将白景天拒之门外之后,难道这也与白景天有关?
为了证实心中的想法,她对着门外喊道:“小桃,以后白景天再来府里,不必搭理他!”
话音刚落,一股熟悉的昏沉之感袭来,她咬着舌尖,紧握双拳,努力让自己清醒,
紫光再一次冒了出来,仿佛戳了她脑袋一下,尖锐的触感,使她的脑袋有一瞬的清醒,
两股力量的博弈使她时而昏沉,时而清醒,有种恶心反胃想吐的感觉,
紫光感受到她如此难受,弱了一点下去,她赶紧说道:“不要退,继续。”
识海之上的那层灰蒙蒙的薄雾淡了许多,
紫光犹豫了一瞬,
路无玉好像听到了脑海中传来一个‘坚’和一个‘吗’字,
她推测对方应该是在说,‘能坚持吗?’,她尝试用心神回应道:“能坚持,你继续!”
脑海中传来一个模糊的音节,
紫光加大灵力输出,与另一股力量对抗!
路无玉不知这场博弈持续了多久,等到她再次睁开眼时,看见是头顶的房梁,
她站起身,看着之前穿的那套鹅黄衣衫,放下心来,
她尝试着与体内的力量沟通,“你还能听见我说话吗?”
小紫笋:“能!”
路无玉:“你在吗?”
小紫笋:小玉玉听不见怎么办?
突然小紫笋的小尖尖晃了晃,道:“在在在在在......”
路无玉听到声音,心头一松,说道:“你可以告诉我一些关于我的事吗?”
小紫笋嘚瑟的想到,我果然是个小天才!
小紫笋:“你...是...修...真...者...”
路无玉:“我是修真者?”
小紫笋:“这...里...是...幻...阵...”
路无玉:“这里是哪?”
小紫笋:“幻...阵...”
路无玉:“你怎么不说话?”
小紫笋心里暗骂,什么破阵,连心神交流都不行,她眼珠一转道:“这...里...是...幻...了个阵...”
幻阵?她以前从未听过这个词,但就如之前她能说出那些词句一样,她一听到这词就能理解它的意思,并且自然而然的想到另一个词:破阵!
所以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他们都是由这个幻阵演化而来,所以之前白景天会阻止她回忆过往,
路无玉闭上眼,思索着这两次袭来的昏沉之感,都和她想与白景天划清界限有关,结合之前这座幻阵给她的记忆,
她推测这幻阵是想让她和白景天在一起,既然是幻阵,那它的最终目的就是留下她!让她在阵中悄无声息的死亡。
那么她该如何破阵呢?直觉告诉她,以她的能力,可能根本无法破阵,但既然前方都是死路,那么她就只能竭尽全力,将不可为变为之。
破阵的关键在阵眼,幻阵的阵眼一般就是一些可以使人致幻的东西,但没有看到实物,她根本不知道致幻的东西是什么,
所以她现在需要出去走走,找到致幻之物,
而既然要使她产生幻觉,那么位置应该不会与她相距太远。
她先将整个路府翻了个遍,连狗洞猫洞都找了好几个,但关于致幻之物,却毫无头绪
她让人给准备了一辆马车,她打算四处去搜寻,但在舒城附近找了好几年,连个幻物的影儿都看不见!
最终只能往舒城走,因为她发现越往远处走,头脑越清晰,连眼前的景物都简单了许多,而一路上人也没有看到几个!
所以她猜致幻之物应该还在城里!
之后她便打道回府,同时也思索着怎样能够神不知鬼不觉或明目张胆的在舒城各处搜查。
直接带人硬闯?有点暴力,而且会不会引发npc们的群攻?
慰问舒城各家老人孩子?好像还说的过去,
正当她心烦意乱之时,刚好路过白家,脑袋有些晕,好像有谁在给她提示一般:白府到了!
她眼中突然一亮,白景天一直是整件事情的中心人物,甚至是用来迷惑她的人物,所以白景天这个角色一定会经常出入有致幻之物的地方。
在到达路府之时,她发现了极为奇怪的事情,她明明出去了几年,但在小桃等人的话中,只是过了几天,
她现在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想这件事,她所有的精力都用在如何尾随白景天。
第二日一早她便让人递来拜贴给白府,一入白府,直奔白景天的院落,白景天对路无玉正为之前的事儿不满,想要晾一晾路无玉,便没有出来相见,
但这正和路无玉之意,她将白景天院子掀了个底朝天,嘴里还不满道:“景天哥哥,你为什么不出来见我?”
但依旧没找着,之后她借没有见到白景天,心里难受为由,去白府花园“散心”,
但结果依旧不如人意,最后只默默的回到家中,
第二日一早,她特意进行了伪装,跑到白府门口,打算尾随白景天,看看他会去哪些地方,
没想到外表看来挺精神的一小伙儿,结果还吃喝嫖赌样样俱全,
连续跟了白景天好几天,她都没有找到疑似能使人致幻的东西,
难道在白景天身上?
路无玉心生一计,约白景天出门请罪,
白景天推拒了好几次,路无玉说为表诚意特地亲自上门接他,才勉强答应,
接到白景天后,她驾着马一路向僻静之处走去,结果这次的感受完全不同,之前她会有意无意的忽略沿途简略的风景,但现在却会有意无意关注四周的宜人景色。
这更加证实了路无玉的猜测,这致幻之物确实在白景天的身上,
她故意将白景天带到河边,将他一不小心的送入河中,又把他打捞起来,
再之后让白景天去马车中将衣服脱下,她帮其烘干,白景天不爽的走进马车,将衣服鞋子递给路无玉,
路无玉拿着东西向远处走去,一路不停的关注着四周的变化,刚走了一千米,就发现景物的变化,
致幻之物还在白景天身上,路无玉赶紧往回走,
她一把掀开帘子,把白景天吓得赶紧捂住身子,语无伦次道:“你、你你,流、流氓。”
路无玉确认白景天身上没什么其他东西后,撇嘴说道:“也不怎么样?”不知道为啥她对白景天的这副模样,真的没啥感觉!
“你你你,”
“我我我什么我?”
路无玉放下车帘,坐在河边思考致幻之物的位置,她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那就是白景天就是那个致幻之物所化。
若是怎样,她该如何破解呢?强力毁了,但看着人形的白景天,她下不去手,总感觉这样是在杀人。
她看着四周陷入迷茫中,不知该如何抉择,
在她丹田中的小紫笋和在识海中的寒雷焰,都暗暗替她着急,
她为自己做心理辅导道:这是一个幻阵,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坐在马车中的不是人,而是一个致幻之物!应该果断的将他杀了!
她站起身看先马车,走了几步,
这时,白景天催促道:“好了没啊?”
路无玉抬起的脚又放了下去,低哑着嗓音道:“还没,”
“那你倒是快点!”
路无玉没有再说话,就那么直直的望着马车,她的心里有两种声音,
一个说:“他有人的形态、语言、表情,他就是个活生生的人,杀人是不对的,”
另一个说:“所有的一切都是假象,他的目的就是杀你,你若不杀他,最后死的就是你!你想永远留在这儿吗?直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谁?是这幻阵先动的手,你只是自卫!”
前一个说道:“但杀人就是不对!”
另一个道:“杀人若是不对,那么处决犯人之时是对还是错?”
前一个哑口无言,确实是这样,换一个角度来想,若有一人杀了人,就此放过他是对的吗?
不,这不对,杀了人就该受到相应的处罚。
这么一想,她发现了自己的症结所在,她不是不知道自卫是正确的,而现在她进行反击就是在自卫,
但因为这场袭击来的悄无声息,她还未感到任何威胁,所有她的想法始终无法转变过来!
她的识海突然一亮,感觉此刻的自己思维非常的清晰,她有一种要突破的感觉,但又被拿道力量给压了下去,
而小紫笋与寒雷焰趁此机会,输出灵力,一面与之抗击,一面偷偷的抹去路无玉识海上那层灰蒙蒙的薄雾。
等到那股力量反应过来,去镇压时,却发现它非常的力不从心!
一盏茶后,薄雾散去,路无玉睁开眼,想起了之前的一切,一道灵力打向马车,
马车应声而碎,一颗粉红之气弥漫的珠子冒了出来,向远处逃窜,路无玉追上前,又是一道紫光飞向珠子,
珠子上出现了一道细细的裂痕,
连续几道灵力下去,珠子上的裂纹越来越多 速度也降了下来,
路无玉跃身上前,一把抓住珠子,刚想将其用力捏碎,
眼前的景象一变,来到了一处画着魔纹的石室,不,确切的说更像一个小型的大殿,前方台阶上有一个宽大的石椅,四个角落罩着红灯笼!
而那颗粉色的碎珠还紧紧的握在她的手中!
路无玉静静的观察着这间大殿,也不说话,既然对方在她要捏碎粉珠之时将她带到这儿来,自然是这身为阵眼的珠子很重要,
所有此时该着急的不是她,而是对方!
但为了在一定程度上避免发生僵持,所有她会时不时每隔两分钟捏一捏手中的珠子,而珠子上相应的出现一道道裂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