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迎客松下问道心
作者:哈皮很皮   天地不仁,我便杀穿天地成神!最新章节     
    云台峰,迎客松下,落魄中年大叔,朝着不远处的林斯文说到:“你这野小子,流里流气的样,这就有漂亮姑娘投怀送抱的,也不知是谁家的白菜要被猪拱了。”
    林斯文被从时间停滞中拉醒,感觉中年大叔声音和容貌,像极了记忆里的某人,却又想不起是谁。
    林斯文循声看向迎客松树下的中年大叔,鬼使神差地来到大叔近前,这才觉得十分疲惫,兀自地就坐了下来。
    云台峰已经聚集起了不少人,三三两两堆坐在一起,大多都盖着厚衣服,已然入睡。想必都是等明天一早,过苍龙岭去往金锁关仙人显现之地。
    “关你这老叫花子甚事,就你多嘴,你就是想拱白菜,还拱得动吗?就是我们村的老白菜找老伴,都不带正眼瞧你的这般邋遢老汉。”林斯文对着中年大叔就是一阵反讽,像极了那黑罗刹语气,十分痞里痞气地回应道。
    “老叫花子,邋遢老汉,还当真是啊。”中年大叔自嘲似地说道,眼神落寞,嘴角并未见不悦之色。
    林斯文察觉中年大叔几分落寞,沉声说道:“我只当叔你是故人,做玩笑之语,叔你可别见怪啊。你邋遢是邋遢了点,但不老。你要是真想要找个伴,给你洗衣做饭,我可以给你介绍我们村王婆婆。”
    “你这野小子,也不知是跟谁学的,嘴这么损。”中年大叔突然就癫笑了起来,如失心疯一般,像是回忆起了什么,想起自己那倔强孩儿,中年大叔身上的颓然之气更甚。
    “彼此彼此,大叔若是收拾利索了,娶个十房八房的姨妾,都不在话下。”林斯文一本正经的说道,不得不收起先前放肆之语。
    “收拾成干净利落的老汉,去你们村找老白菜拱?”中年大叔此时脸色却已如常,顺着林斯文的话往下说道。
    “我们村的白菜,怎么能配得上大叔之英俊潇洒,敢请先生高姓大名?”林斯文不敢做怠慢状,作揖一拜,中年大叔惊现一丝疑惑,而后脸色转瞬如常。
    只是不远处黑罗刹,眼里尽是不屑,不冷不热的讥讽道:“油腔滑调的小滑头,嘴里尽是些不干不净的言语。一个疯癫的老叫花子,一个登徒浪子,谁家养的白菜,也不会给这两头蠢猪拱。”
    林斯文和中年大叔,相视一笑,笑得无比开怀,一切尽在不言中。
    两个叫花子一样的人,一个农村土生土长的野小子上山来求道,一个历尽沧桑,颓然无比的失意中年人,确实配不上好白菜,也没心思去想什么白菜。
    “来,走一个!”中年大叔,将酒坛子扔给林斯文,让他也喝一口。
    林斯文早已是饥渴难耐,稳稳地接住酒坛。平时娘亲马春梅都不让林斯文碰酒,马大胆更是嗜酒如命,一丁点儿也不让。
    林斯文端起酒坛,哐哐一大口下肚,却是甘甜的山泉入口,顿感舒爽。
    “好酒!”林斯文装作马大胆每次喝酒模样,大声吼道。惊得旁边几个睡着人,起身骂骂咧咧。林斯文也不恼,笑脸接着,客客气气的一一道歉。
    “我无名无姓之人,不敢当先生。你便是一剑开仙路的林斯文?”中年大叔也未做自我介绍,反倒是问起林斯文来了。
    “我哪有那本事,不过一路上,前前后后倒是遇上过几十个林斯文,都说自己能一剑开天路,让我买他无名剑。”林斯文话题一转,并不想承认。
    “倒也是,性子沉稳之人。年少出名,未必是好事,年少轻狂,往往都没有什么好下场。”中年大叔仿佛是自嘲一般说道,“你这小子,当真是十分有趣,很合老子口味。”
    中年大叔眉宇愁容淡去,嘴角笑意渐浓,消融了颓势。
    林斯文,感觉身上疲惫感一扫而空,气力也恢复了,脑袋也不似爬山时那般浑浊,便知其泉水不凡,想讨给少女喝,便起身问道:“能否讨些酒水,给小子我?”
    “这就开始惦记起了你那小娘子,情根深重,以后有你苦头吃的。”中年大叔看穿了林斯文的小心思,直言不讳到,“磨磨唧唧喝完了没有,把酒还给老子,老子还没喝够呢。”
    林斯文还是少年,少年谁不热血,谁还没有个白月光。但林斯文禁不住中年大叔的调侃,周身感觉十分灼热,脸颊通红。
    就在此时,林斯文感觉自己的白月光又照向自己,转头便对上那道柔情,时间再次停滞。
    “也不知师尊他老人家,看上你哪点?”中年大叔脸上略有几分不忿之意,自顾自说道,“e=(′o`*)))唉,小子,别看了,人姑娘家世显赫,不是你这穷小子能高攀得上的。”
    黑罗刹不择时宜地挡在两道目光中间,十分讨厌。
    林斯文被中年大叔的话,拉回了现实,眼里藏不住几分落寞,低下了头沉思不语。少女听到中年大叔的话,为林斯文鸣不平,直气得直跺脚。
    “林斯文,你说说,你来崋山为作甚?”中年大叔换了一副严肃的口吻,正色问道。
    “追寻自己心中的道。”林斯文从落寞中恢复过来,眼神清明无比,抬起头答道。
    “何为你心中的道?”中年大叔继续追问道。
    “只有我能走的道。”林斯文,一脸骄傲的回答道。
    “大道万千,哪条道只许你去走?”中年大叔语气一转,言辞犀利起来。
    “大道万千,无一不是我的道。”林斯文却想起血蟒惊魂,一剑指之威,脱口而,那个让他脱离噩梦的大道之音,平静道出,“天地不仁,我便成仁,为天地立心。”
    “这并不是你的道,是崋山的道。”中年大叔脸色稍有波动,内心似不平静,许多年前也曾有个倔强的少年,也如这般说道。
    “崋山的道,难道只许你走,就不是我的道了?”林斯文稍显得激动了,语气一转,反问道。
    “你这小子,不要做口舌之争,姑且问你,道之为何物?”
    “脚下的不正是道。”
    “此道,非彼道。”
    “我走过的道,便是我的道。”
    “能走通崋山道之人寥寥无几,无一不是历经千难万阻,破而后立,再破再立,有大抱负之人。”
    “我一放羊娃,天天放羊,吃饱喝足就很知足了。来崋山,非吾之所愿,但我的娘亲都觉得我来崋山才会有出息,孙先生也说,崋山有名师,能让我找到我自己的道。”
    “你这般说,你并不想上崋山修道?”
    “崋山的道并非我的道,但崋山的道,却让我神往。”
    “都说名师出高徒,名师常有,但若非璞玉,谁又能如星辰般闪耀,横亘万古?你并非一心修道,而仅仅是想学《六甲秘祝》这般逆天道法,所做之事不过是腾云驾雾,驱邪避祸而已。”
    “敢请先生指教,这其间有什么不同?”林斯文满心的疑惑,不知此人怎知《六甲秘祝》之事。
    中年大叔,似醉了一般,双眼紧闭,不再做声,不一会就传来轻微的鼾声。这喝山泉水的,能把自己喝醉,林斯文也是长了见识。
    崋山的夜色当真凄凉,罡风冰冷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