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念心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但也有打草惊蛇的可能性。”
姜孝慈歪了歪脑袋,提出自己的看法:“我们还不确定刘文博自身掌握的手段和棋手掌握的手段,冒然进行过于深入的试探,可能会导致对方产生应激反应,搞不好会出现我们无法解决的局面。”
“同理,对方也拿不准我们的底细,不知道我们掌握了多少机制能力,所以他应该不会让刘文博过早的暴露。”
“以目前的局势来看...最好的办法就是暂时不要去管刘文博。”
姜孝慈顿了顿,轻声道:“如果刘文博有直接影响先生的能力,或许他早就影响了,不用等到现在...如果先生并未觉得自己有任何异常,那说明他还不具备这样的能力。”
“他想钓上先生这条大鱼,可能是需要掌握先生的某些信息、也可能是需要看见先生的样子,大概是需要一种媒介。”
“只要不让刘文博掌握这种媒介,同时密切观察和监督,静等对方露出破绽。”
姜孝慈的做法很稳妥,事情一旦涉及到苏易,她就不太出奇策。
一切求稳,以静制动。
越是急于求成的一方,越是会因为动作过多而露出破绽。
“等等!”
苏易突然出声打断姜孝慈说的话:“孝慈,你是不是忘记一点了?”
“如果我没想错,现在的局势是:我们知道刘文博有问题,而对方不知道我们知道这件事情。”
苏易深吸一口气:“按照对方留下刘文博的企图来看,他是棋子,要引诱别人去查探他发疯的根源...那如果我们不去查,岂不是在告诉对方【我们已经发现刘文博有问题】?”
苏易不止一次觉得,动脑子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但事情关系到自己的生命安全,苏易即便再不愿意,也得拼命压榨自己的脑细胞。
“先生。”
姜孝慈的声音有些惊讶:“你好聪明,能这么快想到这一层!”
“哎,难道不对吗?”
苏易一愣,他察觉到不对劲:“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打算?我又想错方向了?”
我的姜小姐,你到底在第几层啊!
“倒也不是。”
姜孝慈笑着道:“先生的想法很正确,如果以【将计就计】的方式确实能有效钓出对方的底细,但我们要承担更大的风险,毕竟这是走在对方的计谋中,稍有不慎就是假计真做了。”
“也诚如先生所言,我们不去查这件事情,刘文博背后的棋手一定能反应过来。”
“他有两个选择,一是撤走刘文博,保存棋子寻找新的猎物;二是主动出击,试探我们知道多少信息。”
“无论他选哪一条,我们的胜算都在增大,且不承担额外的风险。”
姜孝慈淡淡开口,苏易沉默思索,吸收姜孝慈说的这番话。
如果不去主动探究刘文博发疯的原因,就是故意暴露出【我知道刘文博有问题】的这个情报。
对方就会【知道我方知道刘文博有问题】这件事情,从而引出姜孝慈一开始【以静制动】的策略,让对方陷入【自选】困境中。
计策被发现,己方得作出应对吧?
要么走,要么留。
走的话,苏易没损失,顶多是丢失了一个未知的威胁情报信息,但至少自身短时间的安全是有保障了。
留的话,那就进入姜孝慈说的【做的越多,破绽越多】的策略劣势区域,从而会被姜孝慈找出更多的蛛丝马迹,在后续进行更多的细致针对。
“嘶!”
苏易倒吸一口凉气,揉了揉自己有点鼓胀的太阳穴,他试图跟上姜孝慈的思维,但好像总是落后一些。
“孝慈啊...你怎么确定对方一定按你算计的来走?”
“先生,如果他不这么做,他就没有威胁了。”
姜孝慈轻声道:“我在算他赢的方式,身为一个棋手怎么会自走输局,若是他在这个局面还能有置死地而后生的计力,我自然也会输。”
不算我怎么赢对方,而是算对方怎么去赢我!
走在你想赢的道路上,就是料敌于先!
“所以,他必定会让刘文博留下,即便我们暴露了这些情报。”
苏易深吸一口气,突然痛骂:“妈的,这什么狗比末日啊!我怎么非要天天跟人勾心斗角的!”
大家好好团结的抗灾不好吗,非得搞这些。
苏易有一点点悲伤,他发现自己走上了一条自己不喜欢的道路。
“先生,这个世界上总是这样,老天爷会让人们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
姜孝慈在柔声安慰,说到一半却突然停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开口:“...先生无需太过烦恼,至少我们每一个人都在支持先生。”
“孝慈,你刚才怎么突然停了一下?”
苏易好奇问道,姜孝慈撩起秀发,笑了笑:“哦,是刚才有人来问我怎么处理一个避难所,好像是叫什么无情来着。”
“他做什么事情了?能让你亲自去安排?”
“不是什么大事,我已经把人送给陈队长去处理了。”
姜孝慈突然抬起头,看向新昌的方向,嘴角有意味深长的笑容:“那个叫陈寻的,也挺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