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空了苟承的书房后,她就再以空间回到了厕所。
然后拉开了厕所门。
门口守着的林婶狂放不羁地坐在楼道里。
手里还拿了一个熊猫牌的香烟。
谢晚宁想,一个干活的,抽的是熊猫牌的香烟。
这个女人果然不简单。
林婶注意到谢晚宁疑惑的目光,连忙起身,拍拍裤子的灰渍,露出谄媚的笑。
“谢同志,这是我活干得好,苟同志奖励我的,您要一支吗?”
谢晚宁摇摇头:“谢谢,我不抽烟。”
林婶尬笑着,把烟盒重新放回衣服兜里,然后领着谢晚宁往客厅走。
霍景川跟苟承磁场不对,两个人在谢晚宁上厕所的那段时间,说过的话不超过十句。
“团长真是年轻有为。”
“那孩子命苦,团长你要好好照顾她。”
“要是老谢还在,我们小组的项目就保住了。”
这种类似的话只换回了霍景川三句。
“哦。”
“我知道。”
“可惜了。”
然后彼此沉默地坐着,苟承给霍景川找烟,霍景川也只是笑着拒绝。
并表示他媳妇不喜欢这个味道。
实际上,对于从特务连出来的,他一向谨慎又清醒。
何况,苟承之前还在家属院里胡言乱语,害得流言四起,她媳妇被人编排。
早就进了霍景川的“黑名单”。
“景川——”
谢晚宁从楼上下来,快步来到了霍景川的身旁。
“苟伯伯,你今天找我们来是有什么事吗?”
苟承握着手指,有些做作和扭捏,“我不知道什么地方惹到了文老师,晚宁能不能帮忙劝劝。”
“好啊。”谢晚宁暗笑,我嘴上答应你,但又没有发誓一定能办到。
苟承听到肯定回答,笑容满面地站起身:“晚宁,伯伯真是太感谢你了。”
“举手之劳而已,苟伯伯不用见外的。”谢晚宁淡淡地回了一句。
苟承见目的达到,心上的阴霾消散。
只要还能搭上师长那条线,扩宽自己的人脉,同晚辈求情,那又怎样呢。
“苟伯伯,你来找我之后,我给我爸写了一封信。”
苟承听完,僵着脸,低低地问:“老谢还好吗,有没有吃苦,哎,我们好多同事都很挂念他。”
“我爸挺好的,过得也不错,只是担心我被坏人陷害。”谢晚宁回复的时候,眼珠子定在苟承脸上。
明明什么也没说,可偏偏把苟承吓了一身冷汗。
毕竟那个项目上,谢云华和其他几位同事都被安排去改造了。
唯独他,还像一棵树挺在那儿,就现在实验室还有些向着谢云华的人在背后怀疑他。
也是因为被怀疑,他才会买了礼物去找谢云华的女儿。
琢磨着只要跟谢晚宁搞好关系,就能打脸实验室的那些人。
“晚宁,来,吃苹果。”
“不用麻烦了,苟同志,我媳妇爱吃削成块的,我自己带了。”霍景川把随身携带的饭盒打开。
里面一块一块的苹果,整整齐齐地放着。
闲坐了半个小时,谢晚宁拽拽霍景川的衣袖,两人就告辞离开。
“晚宁,下次再来伯伯这里玩啊。”苟承笑着把人送到大门口。
那热情的姿态,唯恐过路人看不到他的殷切。
霍景川站在谢晚宁的旁边,压低了声:“晚宁,这个人不简单啊。”
“你发现了什么?”
“他是生物研究院的,工资高,奢侈倒也说得过去,但他的佣人,兜里还揣着熊猫牌的香烟。”
“你也看见了?”谢晚宁惊喜。
霍景川看媳妇的眼神,纳闷地问:“看来晚宁也发现了。”
“我去厕所的时候,那林婶可是我把当犯人一样监视着,出来就看到她抽着熊猫牌的香烟。”
虽然林婶说是苟承奖励的,但谢晚宁觉得多半是瞎话。
庆幸的是,不用他们做什么,苟承也完了。
家里只有林婶这么一个搭档,书房空了,第一时间该怪谁呢。
谢晚宁盘算了这个好计划。
不过苟承那边的阵仗貌似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
晚上。
苟承和林婶为书房东西失踪的事大打出手。
两个人都是知道彼此秘密的人,所以出手都是玩命的。
林婶给了苟承一棒,本就破相的苟承,此刻捂着鲜血淋漓的额头,面色愤恨。
“那只不过是一些外文书籍,你拿走又怎样,林芳,我告诉你,我才是真正的接头人。”
林芳嘴巴都快说干了,她懊恼道:“臭不要脸的 ,我到底要说多少回,我没空搬走你书房那些破烂。”
“到现在,你还不承认!”苟承气闷地嚷道,“这屋子里只有你我,除了你,谁还能搬空我的书房?”
“那个女同志和男同志呢,就不能是他们吗?”林婶看着苟承冷冷质问。
“霍景川没有离开过我的视线,书房也是锁了的,谢晚宁不可能进得去!”
苟承叫嚣着问,“就算进去了,谢晚宁那细胳膊细腿的,她能搬空我的书房?林芳,我没瞎!”
谢晚宁和霍景川走的时候,除了那个装着苹果的饭盒,什么也没拿。
他不相信,书房的桌子和柜子,还能像纸一样叠起来,揣进衣服兜被带走。
他又不是蠢货?
可能趁着他不在,搬空那些东西,就只有林芳这一个人。
“老东西,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那些东西,你到底还不还?”
林婶气愤不已:“我说了,老娘没拿。”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苟承颤颤巍巍地从背后拿出一把枪来,对准了林婶的胸膛。
“你不能,你不能这么做,你、你真是一个疯……啊!”
林婶被吓得后退,没注意,脚底一滑,整个人翻下楼梯。
后脑勺朝地,躺在那儿一动不动。
苟承跌坐在地……
家属院。
谢晚宁在厨房熬制药膳的时候,霍景川靠在厨房看。
“晚宁,这哪里是药膳啊,分明是好吃的。”他轻嗅了下,“闻闻就觉得好香。”
谢晚宁想都没想,就给霍景川盛了一碗:“给,尝尝。”
霍景川摆摆手:“晚宁,你惯着我吗,这不是给师长的吗?”
“那有什么,不够再做。”谢晚宁随手拿了个勺子,丢到碗里,“何况,我看你最近也挺累的。”
霍景川看着手里的碗,垂涎欲滴:“那我就不客气了。”
“快快快,赶紧吃,看看符合不符合大众的口味?”
文业毕竟是老同志,如果像景川这种年轻人无法接受这种药膳的口味。
那她就必须及时调整。
“好吃好吃,晚宁,我敢保证,你这药膳,师长肯定喜欢。
再说了,良药苦口利于病,药不好吃,也正常。不过……”
“不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