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于芊芊病倒了。
谢晚宁、冷松月和王琪叫着几个知青,把人给抬进了屋里。
“到底怎么回事,吃过什么?”谢晚宁看于芊芊脸上没有血色,怀疑没吃饭。
于芊芊身后的知青们解释:“芊芊好久没吃饭了,有时候就是靠别人给的瓜果充饥。”
“那就是饿的。”谢晚宁想,这种情况下晕倒,那就得输水。
得输点儿葡萄糖什么的。
热心的冷松月听见这么大的孩子,好几天不吃饭,靠点儿瓜果充饥,就特别心疼。
“干活还没有饭吃,口粮呢,不是要发送口粮吗?”
王琪转向旁边的田桂询问:“田婶,知青们的口粮呢?”
“是这样的,我们大队遭过灾,粮食产量不好,家家户户的口粮都没有分多少。
有的知青们的口粮分给了底下的贫困户,所以……”
田桂婶神情苦闷,“我家里还剩一些口粮,我去拿来给知青们吃。”
知青们年轻,饭量大,没怎么吃过苦,干活吃不上饭,身体营养跟不上,就容易生病。
后世里看过的案例太多,谢晚宁太理解,跟着就出了门。
去解放车里拿了输液瓶,又拎了一些口粮回来。
交给了底下的知青,“你们快去做点儿米粥来。”
知青们看有了口粮,眼里生出了一丝希望。
她们赶忙把口粮分给了隔壁的男知青。
比起她们女知青,男知青有时候饿得都想去偷队里的生玉米吃。
冷松月看到知青们生活的环境和遭遇,心疼的同时,也暗暗决定要好好做这一期采访。
知青下乡插队的那么多,可能每个地方都存在或多或少的问题。
如果这期采访能起到作用,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等谢晚宁给于芊芊知青挂上吊瓶,输上葡萄糖,人才给救了过来。
等人醒来,喝上一点米粥,大家才吃上饭。
表姐王琪听到田桂婶的话,拉着谢晚宁到一边:“宁宁,既然大队的人都没分到足够的粮食,我们妈妈……”
谢晚宁一怔,赶忙道:“今晚,我们让田桂婶带我们去看看。”
“好。”
赵玉兰和赵玉梅担心孩子们出事,又害怕她们这身份,影响谢晚宁和王琪,所以看热闹都站得老远。
出门的田桂婶婶看见,给谢晚宁和王琪使了一个眼神。
两人便大步走到窄巷子里去见了个面。
“妈——”
“妈——”
谢晚宁和王琪都忍不住喊出一声,然后紧紧地握着母亲的手。
赵玉兰和赵玉梅欣慰能在这个时候见面,一时开心不已。
“妈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
“怎么会,妈,这不就见到了吗?”谢晚宁无法告诉她们。
后世78年的某月,一场春风能吹遍五湖四海。
她们有机会被接回城里。
“妈,我听田婶说咱们队里遭灾,你们口粮不够吃。”王琪急问,“你们吃饭了吗?”
“田婶对我们很好,一直紧着我们。”赵玉兰解释,“口粮少,也是没办法的事。”
“等晚上我再过来,给你们做好吃的。”谢晚宁握着赵玉兰和赵玉梅的手,“妈,大姨,我既然来了,就给你们解决所有难题。”
哪怕是队里没粮食,她也会扭转乾坤。务必要让大家吃得饱饭!
“妈,我去看看你们住的地方。”
“好,就在前面,不远。”赵玉兰安慰女儿,“我跟你大姨住的地方,离知青点不远,我们还经常在一起交流呢。”
“是啊,大姨还经常跟她们去学校上课。”
想起之前去学校上课,有些人背地里喊她们臭老九。
赵玉梅的脸色就不好看了。
谢晚宁和王琪都察觉到这异样,不过谁都没有说破。
一直到进了屋子。
屋子里东西凌乱,头顶那颗电灯泡泛黄,底下还坐着几个同样被安排到乡下改造的老师。
“诶,这不是小谢吗?”几个跟赵玉兰关系好的同事,都知道赵玉兰有个当医生的女儿,赵玉梅有个艺术家的女儿。
两个孩子长得漂亮又优秀,因为嫁给了军区的干部,才没有跟着她们一起受罪。
“妈,你们睡这上面?”谢晚宁坐过去,手触碰了下被褥。
发现被褥表面有些发霉。
赵玉兰赶忙解释:“宁宁,之前下雨,房顶漏雨,所以这被褥才潮了,不过我们都把被褥晒过了。”
谢晚宁抬起头,房顶的地方,有一个很小的漏洞。
月光从那洞,漏下一根光柱。
“房顶没人修吗?”
“大家农活忙,我们也不好老是麻烦人家,而且田大姐身体不好,爬到上面给我们修屋顶,我们也担心啊。”
她们的身份特殊,不敢过于麻烦田桂。
要是出了事,被人盯上也麻烦。
所以最近下雨,她们都是在铺上放一个水盆。
雨水从屋顶漏下来,啪嗒啪嗒地掉进盆里。
凄惶又无奈。
谢晚宁没说什么,但已经决定晚上替母亲她们把屋顶修好。
后来回田婶家,冷松月就拉着她们出了门。
一探讨,好家伙,田桂家的米缸里还有一两天的口粮。
“怎么会这样?”
“田婶一直煮粥,我们来了,才做的米饭,又把家里的口粮送了一半给知青。”
冷松月眸光笃定道,“我们明天必须想办法,去弄点米,不然大家日子可怎么过。”
谢晚宁点头:“不只田婶和知青,我妈和大姨她们也是。”
表姐王琪:“我身上还带了钱和粮票,要不然去买点儿。”
“明天我去城里看看,表姐,你和松月在红旗大队等我,顺便告诉大队长,在村口等我们,卸粮食。”
冷松月一把拉住谢晚宁的手:“我跟你一块儿去。”
“不用,我们到达县城的那一天,我问过了,熟门熟路。”谢晚宁笑着安慰,“放心,我有的是办法。”
冷松月担心:“可你一个人去,我们会担心。”
“放心吧,我要是遇到了事,会直接给大队打电话。”谢晚宁拍拍冷松月的肩膀,“你在,看着点,我才放心。”
“好吧,我听你的。”冷松月答应了。
谢晚宁昨晚趁着大家睡着了以后,去给父母修好了屋顶。
然后又在空间别墅记录了大队所缺的东西。
她认为除了粮食问题,还有厕所问题。
大队里男女共用一个厕所,很可怕。
何况母亲大姨她们也得跑去跟知青们共用一个厕所。
她的担忧就更大了。
清晨,冷松月爬起来送她出门,谢晚宁问她要了个工作证。
冷松月拿出来,看着她,“要这做什么?”
(这是第一更,还有两更立马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