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宁外套都没披,打开一条门缝,就看到她家那位,觉都没睡,就在擦拭一个崭新的桌子。
她的记性很好,看那桌子的款式,她就知道景川跑去筒子楼搬桌子去了。
从那么高的地方,把这个桌子扛下来,不知道得多累。
“你去换桌子了?”
穿着件背心的霍景川听到声音,微微转头,眼角攒出笑:“你看出来了?”
“这是宿舍的,对吗?”
“猜对了。”霍景川起身,拿抹布再擦了一遍,“我想就算旧的桌子洗干净,你也会有心理阴影,干脆就把那个洗好,送去了宿舍。”
谢晚宁走过去,看着他的黑眼圈,关切道:“你没睡觉吧?”
“怎么会,我睡了。”
墨宝在头顶吐槽:“睡是睡了,可是爸爸四点多就起来了。”
“又没让你陪!”
“妈妈睡得那么香,我不陪爸爸,谁陪你?”墨宝小声反驳。
谢晚宁更心疼了,一把抓着他的手:“你这样劳累,会生病的。”
“不辛苦,这是夏天。”霍景川拍拍谢晚宁的手背,“再说了,咱们今天去县城调查,补觉的时间多。”
他伸出大手,拉着谢晚宁过去,看了一眼:“这个桌子你应该也会习惯的。”
谢晚宁看都没看,就伸手抱住人。
霍景川手里拿着抹布,整个人僵持在原地,却也因为媳妇入怀,脸上泛着灿烂的笑。
“这就感动了?”
谢晚宁毫不敷衍:“感动啊,不休息跑去给我扛桌子,关键还把两个桌子擦得干干净净。”
她扭头看着另外一个桌子,“另外一个桌子也被你扛上去了?”
“顺手的事嘛。”霍景川解释,“这一下,你就不累了。”
只要一会儿天亮了,去县城,再给媳妇买一个一模一样的记录本。
这个老鼠的事,应该就能揭过篇了。
谢晚宁连忙进了卧室,穿衣洗漱,准备做早饭。
霍景川走出来,立马喊住她:“晚宁,别做饭了,咱们去食堂吃。”
“可是……”
“别可是了,去县城前,咱们还得去一趟监理所。”霍景川提了一嘴。
监理所?
谢晚宁激动地跳起来:“是不是给我发小车的驾驶证啊?”
“那当然,小钱昨天跟我说,部队都有人领了,就你还没有拿。”
霍景川伸手把谢晚宁的头发轻轻地捋了捋,“这两个月还是有收获,短发都长了些。”
谢晚宁幽默回答:“你说的,多吃白菜嘛。”
她正了正衣领,“是不是我短发,难看了?”
“短发英气十足,跟我一样,像当兵的。”霍景川拉着谢晚宁的手,“长发温婉,扎麻花辫俏皮可爱。”
谢晚宁拍拍霍景川的脸:“你可真会说好听的话。”
“我可没说谎,不信你问墨宝。”
专注睡觉的墨宝一回头,“啊,爸爸,你说啥?”
霍景川:还不如不问呢。
谢晚宁倒是被墨宝的反应逗乐,笑得肩膀一抖一抖的。
夫妻俩去部队食堂吃了一碗粥和一根玉米。
谢晚宁爱吃甜玉米,霍景川把自己的也给了媳妇。
“那你就吃包子。”
“有玉米就够了。”谢晚宁执意夹给霍景川。
这夫妻俩恩爱的日常,羡煞旁人。
后来,霍景川开车去监理所,替媳妇领的驾驶证。
监理所的领导还夸了谢晚宁好几句。
说上次拿了大车,这次又拿了小车,真是样样考试第一。
霍景川虽然表面谦虚,但心里骄傲得不行。
毕竟每次只要跟媳妇牵扯的事情,必定要被称赞的。
看着手里的驾驶证,霍景川玩兴来了。
把证件放进兜里,一上车,就苦闷地坐下。
谢晚宁看出对方表情不对,立马追问霍景川:“怎么了?”
“证件没拿到。”
“不可能吧,我笔试和操作都得了满分的。”
谢晚宁看着霍景川眼神那么严肃。
气鼓鼓地推车门。
“我这就去问问监理所的同志,怎么就不给我发驾驶证?”
霍景川知道自己玩脱了,立马从兜里掏证件:“我骗你的,证件在这儿呢。”
谢晚宁拿到实习证件,狂喜:“以后我既可以开吉普,又可以开解放车。”
“是啊,厉害。”霍景川看看时间,“那咱们赶紧走吧。”
“等等。”谢晚宁按住霍景川的手腕,嘴角往上翘。
霍景川立马就看懂了。
媳妇这是要准备替代自己的位置呢。
他也实在,说让就让。
未料媳妇坐上位置,开口第一句就是让他闭上眼睛,好好休息。
“晚宁,我没那么困。”
“我说了,闭上眼睛,好好休息,到了县城我叫你。”
媳妇再三叮嘱,霍景川也不敢拒绝,索性合上了眼睛。
不过说来也怪。
他真觉得闭上眼睛,困意就来了,甚至真就睡着了。
等苏醒时,谢晚宁把吉普直接停在白翠梅的门口。
放周末,弟弟庄弘业也在。
走廊里看到他们,跟着就喊:“晚宁姐姐,景川哥哥。你们快进来,我给你们汇报情况。”
“汇报什么情况?”谢晚宁疑惑。
庄弘业眼睛斜了斜里面:“你们不是让我妈监视坏人吗,我这不看着呢。”
“人都没住进来,监视什么?”谢晚宁发笑。
“没有,住进来了。”庄弘业解释,“昨天下午我妈就找到了房子,然后把这件事告诉了杨主任。杨主任就找人告诉了你们上面的人,今早那边送的人过来。”
“你的意思是说,有人提前把人送过来了。”
“是的呀,晚宁姐姐。”庄弘业看到墨宝,“墨宝,你先站窗户盯着,我们说会儿话。”
墨宝精神抖擞。
弘业最懂它了,知道它喜欢逮坏人。
“好嘞。”
庄弘业关门前,看了一眼墨宝,“我把窗户给你留着,一会儿进屋吃好吃的。”
“谢谢弘业。”
“好哥们,不说这些。”庄弘业挥挥手,跟着就进了屋。
还给霍景川和谢晚宁拿凳子,倒热水。
“弘业,我问你,那女同志来了以后,做过什么吗?”
“她早上来的,也没出去过。”庄弘业迟疑,“不过我觉得好奇怪呀。”
“奇怪?”谢晚宁和霍景川对视了一眼。
心里琢磨是不是跟自己预料的那样。
当下就问,“哪里奇怪了,弘业,你快跟我们说说。”
庄弘业抿着唇:“那人进来的时候,是被人搀着进来的。”
“搀着进来也正常,毕竟夏桂娟在家属院就装没吃过饭,身体虚弱。”谢晚宁暗自分析。
霍景川也这么想。
话音刚落,庄弘业立马站起来:“不是这样的!”
夫妻俩都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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