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琼兰听完宋春晓的话,老脸一烫,这不就是她在小儿子考上大学后,对儿子说的话吗?
她没觉得有什么呀?
大家不都是这样想的吗?
她没敢表现出来,默默听着他们聊这个话题。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宋同舟满脸鄙夷。
他还有好多话没说,但注意到气氛不对,赶紧就收住了话头。
“无论是农村还是城里的,首先看人品,如果是冲着你的城里人身份和你的户口来的,那一定要擦亮眼睛识别。”宋春风出来打圆场。
何小梅接着说道:“农村出来的不代表糟糕和差,也有很优秀的对象,你看你二嫂就是。”
“我二嫂这种,万里挑一,可遇不可求。”
“说起来还是我娘有眼光,给我二哥订了这么一门娃娃亲。”宋春晓笑道。
苏暖笑而不语,她挣到钱了,有出息了,才会有亲戚,要不这些人都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奚落她呢!
表面功夫她做足,但真的要和他们交心,没那么容易。
吃饱后,苏暖早早洗澡,带孩子睡觉了。
其他人则是洗完澡之后出来客厅聊天。
苏暖本来打算哄完孩子再出来聊一会的,哪知道直接就睡着了。
……
昆县。
今天客人好多,大家忙得脚不沾地。
戴玉婵背着孩子收银,忙到傍晚7点才回家去煮年夜饭。
有时候她也想把婆婆叫来帮忙,但考虑到婆婆来这里后,苏暖那边就只剩下奶奶了,奶奶年纪大,苏暖肯定不放心让她单独带娃的。
苏暖帮了他们那么多,她不能再和她抢人的。
好在现在公公也来帮忙了,实在是忙不开的时候,公公也能帮忙带娃。
他们给韩竹山在附近租了一个大单间,现在韩维先和韩竹山住在一块。
戴玉婵已经想好了,等他们攒够钱,就在附近买一套房。
最少也要买三房一厅的,这样家里来人了才有地方住。
她来苏省这么久,她娘家人还不知道,估计还以为她跟着韩维民在铁路局艰难度日呢!
经过彩礼一事,戴玉婵已经想清楚了,家里那些就是吸血鬼,他们要是知道他们在这里开了店,那肯定是要过来打秋风的,到时候把他们店搞得乌烟瘴气,那就白干了。
所以从一开始她就没打算告诉娘家人,也叮嘱家里人不要对外说。
她和娘家,除了每年过节给一点费用,就没什么联系了。
她生孩子,她娘家也没什么表示,她对娘家更加心寒了。
对比之下,苏暖对他们比他们娘家人对她好太多了!
在戴玉婵心里,苏暖就是他们一家的恩人。
戴玉婵想着,开始切菜炒菜,女儿在旁边玩玩具,不哭不闹,日子虽然忙碌,但也非常幸福。
晚上9点半,韩维民他们才回到家。
一个个累得碰到椅子就一屁股坐下了,戴玉婵特别理解这种辛苦,他们有时候忙到没时间喝水。
特别遇到那种挑剔的客户,能把人搞得想要发脾气,但又不能对客人发脾气,只能死死忍住,这才是最痛苦的。
戴玉婵给他们一人盛了一碗鸡汤,“趁热喝,暖暖身体。”
大家都冷,听完她的话,端起碗咕噜咕噜就把热汤喝了。
戴玉婵给九儿泡了一壶奶,喂完孩子才吃饭。
饭桌上,大家都很安静,几乎不说话,因为他们工作的时候就把今天的话给说完了。
休息的时候,他们只能静一会。
韩维先和韩竹山吃完饭就要回去了,这么冷的天,他们只想早点钻进被窝睡觉。
戴玉婵见状,赶紧把提前准备好的红包拿出来,一人一个。
韩维先没结婚有压岁钱能理解,韩竹山也有红包收?
“爸,维先,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这是我和维民一点点的心意。”
他们听明白,这里面不是什么压岁钱,而是工钱。
这段时间他们是挺辛苦的,所以收得心安理得。
两人回到宿舍后才拆开红包,两个红包里面装的都是五十块钱。
这也太多了吧??!
韩维先不动就问,“做生意这么好挣钱的吗?”
他这个嫂子有多抠门他不是不清楚,自从她嫁给他大哥之后,他大哥每个月就不给家里汇钱了,而且父母还要补贴他们小家庭。
现在她能够这么大方一人给五十,那只能说明他们挣得比这个要多很多。
果然人一旦有钱就会变得大方。
“我也不知道。”韩竹山摇头,都是他们叫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他们具体每天挣多少他也不清楚。
室内恢复了安静,但他们内心都久久无法平静。
韩维先在思考正儿八经去上班能够获得的工资和做生意能够挣到的钱差距有多大,总不能到时候他们家就只有他一个普通人吧?
韩竹山则是在想,他大儿子终于苦尽甘来,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大年初一,韩维民的服装店正常营业。
苏暖自己开车来找他们,顺便了解一下最近店里的经营情况。
宋青黛看见苏暖开车的时候,还以为她要带大家出去玩,后来才知道并没有。
“二叔,二婶去哪里了?”
“二婶有事出去了,今天我带你们出去玩。”宋春风温柔道。
宋青黛蹙眉,迟疑道:“可是家里只有一辆车……”
宋春风耐心道:“那辆车是二婶自己买的,她想什么时候用就什么时候用。”
“我们今天出去玩就坐公交,沪市的公交车有好多条路线的。”
宋同舟在一旁听着,便清楚,这个家的主人叫苏暖。
他们包括他的儿子,都是客人。
苏暖一句话就能把他们都给赶走。
他忽然想起什么,“春风,你说你转业了,你现在具体在做什么?”
宋春风哪敢告诉他父亲他是副县长?
他含糊道:“就是打杂的,不值一提。”
宋春天闻言,心想这个二弟怎么越混越差了?
他在弟媳那里会不会受气?
“我记得你以前是团长,怎么会变成打杂的了?”
“转业嘛,就是这样的。”宋春风越说越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