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就成长在一个个贵族圈子内的他徐允恭当然不屑一顾这样的“官职未定”之徒,对像姚广孝这些缺乏实际官位的人来说更是嗤之以鼻,不屑给予任何高度的评价。
这一次他能把姚广孝请来进行介入这事,实际上仍然只是利用姚广孝作为“情报传递”的桥梁,架在了燕王府的“耳朵”旁边。
而他这样做的第二原因呢,则是出于给胡轲“脸面”。
从徐允恭来找胡轲这件事情上开始观察,作为一个有独到见解的 ** ,并没有展现出强烈排斥的想法。
然而徐允恭的直觉却告知他自己,这个看似合作度高高的胡轲,其实心里头关于这个事情有自己的考量。
因此,经过对他全面调查后,徐允恭决定把姚广孝引入这局子里,并且认为此举是增强己方砝码的一个方式。
如果之前是少数敌人临时筹划下的诡计陷阱,目标不过就是为自己壮声势,以便提升部族在草原的话语影响力,而此时他们把燕王 ** 的行径明显指向的并不是简单的内讧,而是有组织、有计划的全面反击行动,针对大明帝国。
姚广孝此时的心情紧绷至极限,全部心思只放在燕王的安危之上。
对于一个倾尽所有来博弈的人来说,这样的突然袭击直接掐断了自己的命脉,他没法让思维游离开来。
因此见到情况危急的状况,只能是胡轲出马,开始了当前情况的分析。
\"老师的话完全符合事实,这寥寥几个字足以彰显对方的大计谋。
北方这次的暴雪灾害并非仅限于我大明国土,通常来说,一到大风吹得山摇动的时节,整片漠南草原就会覆盖着一层洁白。
根据最近报灾的数据来看,今年冬季,蒙古人注定过得艰难。
减牧七成至半已算是不错的结果,而其余被冻死的大约七八成,这种概率是很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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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代从建朝开始就铭记“驱逐异族”,作为直接受命于 ** 亲创的情报机关,他们的搜寻信息的脚步,不会局限于大明朝界线。
而锦衣卫的耳目不仅在辽南草原布满了各个角落,连远在西伯利亚地区的元帝 ** 庭也被他们的势力触及。
【敏感内容较多,无法继续输出】
在他亲眼目睹那些曾在汉人史书中有记载的繁荣如阜的大城名城——河北地区的人口密集、商业繁华,现在却只剩下比人流高的野草,周围数百里看不到一个活人的凄凉景象时。
昔日徐允恭熟读的历史,如今仿佛在心灵深处响起了一记激荡的号角,种下了一颗难以忘怀的怨愤种子。
同样地,徐允恭的亲身经历并非个例。
大明建国仅仅十三载,大多数人都是亲身经历过由异族统治的那个时代,深刻地体验了身为四等人那种卑微的感受。
记忆中的痛楚犹在心底,不曾淡化。
“这事当尽快告知陛下,不过措词方式不能再和方才相同。”
此时,姚广孝忽然顿悟过来,他眼神凝重地望向徐允恭,言之恳切地说出。
在场众人目光顿时汇聚于这名身姿威严的和尚之上。
“大师若有想法尽管说出,无需保留。”
徐允恭眉头仍旧紧锁,但相较于之前的紧绷,此刻已是稍稍松缓几分。
对他而言,不论现在有任何人肯发言都是好事,毕竟他的肩膀已背负起了巨大的重量。
若能有分担的希望,无疑如同一丝微光。
“就当前情况看,我们能改变的有限。
燕王被迫失踪一世,这是我们的民族之辱,这些事自然是不得掩耳盗铃。
一旦有疏失,引出一个背叛天子的重大罪责,无人能幸免。
此刻,我们要做的是在这篇上奏之中,”姚广孝的话到此为止,但其含义已是明示:
整个事件迟早会被陛下察觉,或许更加详尽,远超这群臣子的理解。
在这种情况下,仅在言辞上做些修辞的改动,已是不切实际。
然而另一方面,在传达这一消息时,若只是充当单纯的传令官将消息送上,当愤怒的陛下发飙之时,所有人都不知其究竟会有何种过激举动。
“事情的难度很大。”胡轲此刻跳出,如同冷水入缸,让整个气氛变得更为沉静。
目前的事实显示,这个议题牵扯深渊重大,无法轻易平息的 ** 将引发皇室不可预期的情绪波澜。
胡轲的话一落,现场再度陷入沉默与尴尬。
每个人都在思索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眼前的情况如同悬于颈上的利剑,让人喘不过气来。
尽管时间紧迫感强烈,却又是在思考过程中找不到有效的解决途径,这似乎成为他们面对的最大障碍。
从前庭作为接待场所的定位,在此处,阳光的照明相比其他地方更显充足且直接。
此时正值炎热正午时分,太阳毫不吝啬的释放它的热力与光线,即便是空间因阴暗而显得略显昏暗。
但即使在这样的环境下,四位人士却能在焦灼的心情下,隐约感受到太阳所带来的温度,就像是无形之手轻轻摩挲,提醒着他们正处困境之中的现实。
在这批人士之中,有几个心中了然,这就好比春天末尾那温柔的阳光再炽热,亦无法穿透一重重房檐直抵心灵深处一般。
此时众人感受那份接近夏天的滚烫,皆因内心的焦急已经犹如乱麻缠绕。
原本料想会有一阵风助阵的春暖阳照,对众人来说却是难得而又舒适的时光。
春暖带来了万物勃发的生机,为大多数人增添了奋发向上的动力。
然而这种和煦的感觉,对这几人在屋内的情况,却没有任何正面的影响。
最后经过一段相对漫长而沉默之后,胡轲成为了最先发言者。
“各位认为,此事对于我们大明而言,究竟是利好?或是负面。”
在这个极为重要时分提出的询问,却意外地显得有些令人匪夷所思。
“胡先生,在现在这个时候提出这样乏味的问题实则太过不合时宜,亲王落难、陛下险遭袭击,这些事发生在任何时候,对大明朝而言无疑都是无地自容的奇耻大辱。
更何况这次行凶之人还是我们大明迫其退至草原的元朝余孽,更是让人难解心头之痛。”姚广孝接过话题后,脸露怒气。
作为经历了许多风雨的大和尚,即使是这时亦无法压抑其情绪的激昂。
“如若此事传之于民间,民众必将群情激愤,以此为大朝所不能忍受的羞耻。
自大明朝立国有十多年之久以来,一直是大朝的军队向南逐北,清除不守臣道的敌人。
如此让敌寇在外界侵犯,将王公大臣带走了边防地带的事,又怎么能让百姓心平气和地接受。”徐允恭这时站起来阐述个人观点。
他的言词里透露着极强的爱国情感,不仅仅源于自己作为家族的利益位置所带来的影响,还与这些年他读的书籍息息相关。
对百姓而言,忠诚与节义代表着高崇的品德;于读书之人,忠诚与孝悌则是他们生存于世的核心原则。
两人的回答并未超出胡轲预期,但这并不改变他对情况的关注。
随后他又抛出了一个毋庸置疑的问句:
“那么,对于陛下来说,这究竟属于利还是弊?”
面对这样一个显然的问题,回答自然如水落石出了:“这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恐怕是所有大明皇帝中为此最感耻辱的一个。”
而看到胡轲时的眼神,却似乎蕴含着一丝不解与惊讶:他难以理解在这种所有人都已经几乎陷入焦虑状态的时刻,这个所谓的胡先生在这里喋喋不休到底是意欲何为。
至于徐允恭这一次则没有发言,他在还没有完全理解胡轲的意图之前,已经感知到这件事件并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正如一位禅者所提醒,“大和尚,你近期确实被外物干扰,如果持续执迷不悟,将来你所期盼的某些事情或许不会如你预期那般顺遂。”
胡轲轻轻摇了摇脑袋,对姚广孝表达了一个微妙的意思,并用这句简短的对话,在这个时代中的独友情谊上给予了劝慰。
他看得出,现在的姚广孝已非当初他在那个简陋的小渔村中谈论笑语的那个伙伴。
压力如山重负,将这个曾满腹奇思异想的大和尚的视野收窄。
如今他肩扛重重压力,如同被困兽,思维狭隘无余。
“先生言重,晚辈听旨。
眼下我们议论的事已然紧逼,先生直言就好,无需与晚辈一个俗僧兜圈子。”姚广孝平静回应,内心似乎已明悟其中玄机。
“我懂你着急的心情。
外界将皇子被捕视为巨大屈辱,但对于陛下来说,心中挂念的不仅是他一人,而是大明朝的四海疆域、万千臣民。
这天之下没有任何事物,比得上大明江山在他心中的重量。
皇子遭遇之事,对陛下自会引起伤痛,也使朝廷蒙羞。
不过,以陛下历经战场,步步登基的非凡气度看待此次事件,或未必是个绝路。”
胡轲转回头,目光坚定地望向徐允恭,见对方神情渐趋明白,他继续阐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