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光和陆程到了县城，一头扎进了农贸市场。
没过多一会儿，一人抱了一个大箱子出来。
里面不时传出扑腾的声音。
里面的味道从箱子两旁的洞口传出来，引得陆程直皱眉头。
齐光见状，对陆程说：
“你等我一会儿。”
转身进了一家街边的杂货店，也不知道齐光跟人家老板说了什么，只是看他笑眼弯弯，人家老板就拿着剪刀胶带和麻绳出来了。
“小伙子，是这两箱吗？”
“是的。”
老板手底下非常利索，将两个箱子用胶带缠在了一起，再用麻绳做了连接。
“小伙子，你看这样行不？”
齐光提了提麻绳，冲着老板笑道：
“行，非常结实！谢谢老板！”
“不客气。”老板冲齐光他们二人点了点头，回到了店里。
“你跟老板说了什么？他这么热情地帮你？”
“我们这儿的人都热情。”
齐光顺嘴说着，将两个箱子都拎了过来。
“走，再去买点儿烤羊肉的料和签子。”
陆程伸出手去接：
“箱子给我吧。”
齐光拎着箱子的手往后一缩，说道：
“算了，我看你再拿一阵该吐里头了，回头再把我辛辛苦苦买的鸡儿们淹死。”
“喂，这话是不是有点恶心？”
齐光笑了笑，自己也确实这么觉得。
“老齐一直说我像个少爷，跟你比，我感觉我就是个管家！”
直播间的网友们超爱听着两人斗嘴：
【哈哈哈哈，生怕齐光说一句，我本名龙傲天。】
【刘波刘海留疤了，云淡兄的刘海必须由我齐傲天来守护！】
【迪克羊仔：你们真的接梗一绝。】
陆程看着直播间一脸懵，好像并不懂龙傲天这三个字的意思。
齐光笑道：“到你知识盲区了。”
买完烤羊肉用的佐料，齐光转身又进到一家店，没过几分钟就出来了。
手里拿着一只精致的小木桶，递到陆程眼前：
“猜猜这是什么。”
陆程想了想道：
“夜壶？”
齐光：“……”
齐光一手拎着箱子，一手拿着木桶，转身走了。
陆程追了上去，还在不停地问：“我猜对了是吧？”
直播间的网友们看到齐光这个样子，简直笑到不行：
【话说，主播刚才是翻了个白眼吗？】
【大草原上的小老鼠：也就是云淡兄，能把小哥哥气成这样。】
【哈哈哈哈，夜壶！！云淡兄，生活常识你真是一点没有啊！！】
他们二人买东西很是利索，从出发到回到毡房，前后不到两个小时。
齐光飞速地将买回来的鸡安置到笼子里。
五只五黑鸡，五只红瑶鸡。
分成了两只笼子。
许是闷在箱子里太久，一看到天日，鸡儿们开始叽叽喳喳地直叫唤。
齐光给它们撒了些鸡食，就不管了。
二人进了毡房，简单清洗了一下。
齐光拿出了羊腿，对着陆程说道：
“会切肉吗？”
陆程很诚实地摇了摇头。
“会串肉吗？”
陆程想了想，点了点头。
“行，等着。”
齐光拿出案板，三下五除二地将羊腿剔了骨，同时在心底默默感谢着系统。
手起刀落，羊骨在齐光的大力砍剁下分成了几截儿。
锅中放水，放骨头，盖上锅盖，大火开始熬制。
然后将鲜嫩的羊肉切成大拇指大小的肉块，再次冲洗了一番才递给了陆程。
“喏，串给！”
陆程接过盆子，找出从县城买来的签子，正准备上手，被齐光挡了一下。
“戴上这个。”
原来是他在县城买的一次性手套。
“签子这头儿比较尖，串肉的过程中要是手不小心戳破了，也能保证接触不到生肉，安全些。”
“一根签子上不用串太多，五块肉差不多。”
“最好是四块瘦的中间夹一块肥的，这样烤出来会很香。”
陆程撸起袖子，听话地戴上了手套，开始串肉。
齐光几乎脱口而出：“那是什么？”
陆程抬起右手腕转了转，淡淡道：“这个？”
齐光一眼就看出来，这是一道贯穿伤。
大概陆程是疤痕性体质，伤口疤痕比较明显。
“击剑比赛的时候，对手刺的。”
齐光呼吸不由地沉了一下：“剑尖断了？”
陆程点点头道：“对手进攻的时候，不知怎么地折断了剑尖，他当时刹不住了，很不幸，我也是。”
他说完拿着一根签子迅速地戳进了空气中，似乎在给齐光演示当时的场景。
“很疼吧？”
“嗯，你觉得这些羊肉疼不疼？”
齐光也觉得自己问了一个很蠢的问题......
“早不疼了，只是阴天的时候会隐隐作痛。”
陆程是笑着说的这几句话，但齐光却十分后悔自己嘴巴比脑子快。
“啧，你这什么表情？”
齐光知道自己此刻表情是“我真该死啊，死于话多啊！”
陆程笑意不减反增：“待会儿多烤点肉给我补补？”
“成。”
齐光一边答应着，一边拿出了早上从科尔木汗大叔家蹭来的马奶。
顺带着取出了从县城买的那只木桶。
十分仔细地刷洗干净，将马奶倒了进去，然后拿出特制的木棒，沿顺时针方向开始搅拌。
陆程看到这一幕，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直播间的网友们似乎等这一刻很久了，在窥到云淡兄不自然的表情后，弹幕飞速地滚动了起来：
【快看云淡兄的表情，我要笑死了！！】
【养了个羊：怎么了？为什么他看到主播做马奶酒会是这个表情？】
【迪克羊仔：去问你领导，说不定他看的比你全乎。】
【怪不得刚才小哥哥走得飞快，云淡兄该说不说，你真是有点冒犯。】
【你俩怪会一个冒犯一个的。】
“这是用来酿酒的？！”
“不然呢？”
“啊，我看你柜子上摆着一个，还以为是……日常用品。”
齐光明显动作停滞了一下，气笑了：
“所以，你觉得我是会把夜壶供起来的那种人？”
陆程串肉的动作明显有些慌了……
“我……我没那意思其实，但你也知道，你老是不按套路出牌……”
齐光抬起头，一个眼神杀过去，陆程闭上了嘴。
“那个桶旧了，买个新的干净些，这不是怕您这个金枝玉叶的大少爷跑肚子么？”
齐光抬头看了看天花板，故作语重心长：
“唉，草原的生态环境可再经不起人类的折腾了。”
陆程抿了抿嘴，耳尖微微泛红。
拿起一根签子，快狠准稳地扎进了羊肉里。
这边齐光将木桶放进了盛着清水的铝锅子里，开始加热。
齐光反复搅拌，在剧烈的动荡撞击中促使马奶的温度不断升高。
“喜欢吃甜吗？”
陆程点了点头。
齐光撒了一把糖进去，再次搅拌了一阵儿，然后放入了酒酵母。
最后齐光将木桶拎出静置在桌上，使其慢慢沉淀。
“马奶酒的制作过程十分简单，重点就是每一样用到的容器都要清洗干净。”
说罢，从柜子里取出了一个大玻璃瓶和漏斗，仔仔细细地刷洗了一遍，擦干净。
然后慢慢地将木桶里的马奶酒沿着漏斗倒进了玻璃瓶中。
“马奶酒的最佳发酵温度为二十八到三十二摄氏度，一般静置二十四小时到四十八小时就能喝了。”
“一般的马奶酒保质期在一年左右，如果开封了，还是建议尽快喝完。”
陆程这边羊肉也串的差不多了，齐光一看表，刚刚好到午饭时间。
齐光将烤炉搬到了毡房外，架起了木炭，不一会儿火苗开始迫不及待地从空隙中钻出，跃跃欲试。
然后又进屋，将煮好的奶白汤汁倒进了长嘴壶里，拎了出来。
齐光懒得再找直播角度，直接将直播设备递给了陆程。
陆程意会，接过设备将镜头对准了齐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