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东对上便是广西,南方地区和北方地区的最大不同之一就是昆虫。
北方的老鼠,不说可爱吧,但也是那种被张海杏抓到,看的她同情心泛滥想要养然后被老妈揍一顿的。
甚至有些村子还有年初三还有老鼠娶亲日,在屋角撒一把米的习俗。
南方的就不一样了,有一种它能跳起来和人单挑,然后把人揍一顿再抢食物的错觉。
也有可能那不是错觉。
海杏够彪吧,来了广东,还不是被甴曱(gad zad)吓得变成杏儿妹。
甴曱(蟑螂娘)会打倒每一个嘴硬的北方人,和它统一战线的还有天花板的白蚁君,飞来飞去的苍蝇桑,和追着人吃的蚊子酱。
这种情况,广东广西俩老表难得的做到了统一。
可能是因为广西多雨林,那边蚊子更大只,更喜欢吃人。
这是吴承熹观察广西人的蚊子包得出的结论。
而且因为广东广西四季都不太明显,这蚊子可以说是一年四季都兢兢业业的开工,是比九九六还九九六的零零七。
谢谢爸爸,谢谢妈妈,给了我这一身蚊香血,免受蛇虫鼠蚁的侵蚀。
广西没有广东发达,或许是因为商队并不算太丰富,这边大部分是由少数民族、寨子和村落组成的,这就避免不了一些很大的问题,语言问题以及少数民族的排外。
这个年代,汉人在这边其实不太受欢迎。
山路难行,险阻,吴承熹和张起棂走山路经常能遇到了一些苗寨的村民,张起棂一个不漏的把人救了。
有时候遇到一些因为误食草药或者被毒虫咬到的村民,张起棂也会毫不犹豫的放血救人。
他的人性,好像还没寻到。
吴承熹叹了口气,阻拦了他又想放血救人的小刀,随即在草丛中摘了些草药,拍了几下草药,塞进那人嘴里,转身给张起棂伤痕累累的左手换布段。
放血救人好像已经成为他的下意识反应了。
像这样的阻拦,吴承熹每个星期都得做个两三次,天地为鉴,她已经在每天给槑族长讲草药知识了,为的就是让这位仙子,啊,不对,菩萨,意识到自己已经下凡历劫了。
张起棂眨巴了漆黑的眼眸,看了地上脸色有所好转的苗寨村民,把小刀放回腰间。
“这位仙子,您已经下凡了,肉体凡胎啊。”
布段绑好了,吴承熹恶趣味的打了个蝴蝶结,张起棂倒没什么反应,还是槑的。
“不是仙子。”
“好好好,不是不是,这次我们就跟着这位同志去村子里面考察一下吧,一直这么走也不是办法。”
吴承熹蹲下身,小心的给那位苗寨村民喂了点水。
他们在这广西雨林走了差不多快一年了,这个途中,张仙子主打一个做雷锋,把人救了不留名,要是按照这个进度,等张海客在香港发财了回来他们都不一定能找得到新的族地。
刚到广西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气的原因,这边病倒了一大片,张起棂挨个给他们放血,吴承熹依稀记得好像还救了个小排长,姓莫。
那个小排长还怪有礼貌的,还专门问了他们家仙子族长的名讳。
他们待了半年把该干的干了才离开的,算起来,其实也就来广西小半年。
“嗯,冇问题。”
村民叫阿豪,是附近一个由好几个少数民族组成的民族,他看到张起棂之后表情很兴奋,不顾自己还虚弱的身体,起身跪下,朝他磕了三个头,嘴里还念念有词。
“飞坤爸鲁?”
是不知道什么语言的音译而已,因为是由少数民族和一小部分汉人组成的大寨,阿豪会说一点不咸不淡的白话,他明白了吴承熹连说带比划的意思,有了点血色的脸上带了几分笑容。
做了个follow me的手势,带头走在前面。
在一些深远的部落族群里面,他们会把族内一些勇士英勇的举动称之为神迹,甚至会为他们雕刻雕像,祭拜,一代一代的传下去。
吴承熹怀疑阿豪嘴里的飞坤爸鲁,差不多就是那意思。
嘶……那要不要真的让槑族长变成小神仙呢。
张家是一个大家族,即使现在没落了,剩余的财力也算可观。
其实吴承熹很早之前就想过一个问题,就是那个不知名势力入侵张家靠的到底是什么。
讲真的,就凭借张家多年族内通婚关系都不会乱的这一点来看,张家体系的严谨性要远超吴承熹的理解。
她真的想不通什么能力能让这样子的家族出现二五仔。
后来到了广州,吴承熹看到了教堂和无人搭理的传教士。
传教士是无人搭理,那万一他送油送米呢?
信教就有油有米呢?
对,就是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