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哪出戏? 傅家铭时刻在她眼前徘徊,苏晓晓难以淡然,心内暗暗斥责傅家铭。 抗议无效,留宿驳回。 傅家铭自行其是,全然不顾及苏晓晓心中所想,将其不悦之语,如春风过耳,不留痕迹。比耐力,苏晓晓远逊于傅家铭;论手段,傅家铭更是将苏晓晓远远甩在身后。终是无奈,苏晓晓唯有强令自己当作房中无人,那偶尔与助理的交谈,权当做来自异界的轻风,否则,她恐难自控,化身为怒马,对傅家铭咆哮连篇! 此人狂妄自大,无礼至极! 苏晓晓多次阅书抬头,见傅家铭于前,便冷面相对,内心愤然不已! 傅家铭此举,即便圣人亦会为之发狂!他究竟意欲何为?亲自监视于她? 苏晓晓被自己的念头震惊。 然而傅家铭此等行为,又迫使苏晓晓无法不作此想。 公事与助理商议毕,晚间饭毕,傅家铭亲自教导二子,言谈间尽是商海政坛之精要。虽万般不愿与傅家铭同处一室,怎奈二子粘母心切,非要于主卧室内,伴母学习,苏晓晓只得端坐床边旁听。 傅家铭讲解深入浅出,精辟入理,便是苏晓晓这等商业盲也能领悟,最终竟与二子一同沉浸其中。至亥时,二子方被送离。 苏晓晓尚在回味所学,傅家铭已取浴袍步入浴室内。 浴室内潺潺水声入耳,苏晓晓一愣,猛然回神,再难安卧。 他今晚莫非留宿此处?不打算离开? 亲昵之事做过无数,难以计数,而今她已决意与他割舍情丝,如何能反悔与他同榻而眠? 因腿伤不便,特为苏晓晓备有呼唤铃置于床头。 苏晓晓唤老管家前来。 “我今晚欲迁至别室。”苏晓晓对老管家说道。 老管家低头沉默,未置一词。苏晓晓心急如焚,他却悠哉游哉,“管家爷爷,今晚我不可居于此室,我……”苏晓晓正欲施展撒娇之术,门扉轻启,傅家铭着丝绸寝衣,步出浴室。 他挑眉,目光深邃,先视苏晓晓,继而转向老管家。 “苏小姐言今晚不愿居于主卧,欲更换房间。”老管家毫无犹豫,将苏晓晓之意泄露无疑。 苏晓晓:“……” 叛徒最是防不胜防! 傅家铭冷冷相视,苏晓晓抿嘴回望。 “你今夜不可睡此床!” 既不肯换床,休想上此床共眠!苏晓晓豁然道。 傅家铭并不恼怒,午后至今夜的相处,无论苏晓晓是被迫还是自愿,傅家铭连日来的焦躁之心,已平复许多。 他静以俊美异常的凤目凝视苏晓晓,直至苏晓晓汗毛竖立。良久,似觉趣味,他嘴角上扬,笑了。 “她今晚尚未沐浴?”傅家铭转向老管家询问。 苏晓晓闻言,双目圆睁!此人……怎会问及此事?! “不错,我已多日未沐浴!甚是污秽!不可与我同寝!免得熏晕了你!” 苏晓晓面赤,为达目的,不惜自曝其短。 骨折已苦不堪言,不能沐浴更甚! 日日仅以清水擦拭,医嘱严忌涉水,监管甚严,欲私下浴室内沐浴亦不可得,实乃一曲辛酸血泪史! 如此一想,顿觉自身恶臭难耐,瘙痒难忍! “是的,除晨间那次,苏小姐今晚并未沐浴亦未擦拭。”老管家归来即接手内外事宜,短短几时辰,已通晓一切。 苏晓晓忍耐身上不适,挑衅且得意地望向傅家铭。 如何?不敢来了吧? 多日不浴,何足挂齿? 总之,苏晓晓坚信今夜定能使洁癖的傅家铭远离此床,如此,她便胜了! 胜了傅家铭,岂有不悦之理?! “哎呀,我好倦,今夜不想擦拭了……想要就寝了。” 苏晓晓故作姿态,旋即卧倒,以被覆面,不信我不擦拭,你仍能容忍! 虽浑身不适,黏腻瘙痒…… 然…… “不欲擦拭,可愿沐浴?” 不,不愿…… 什……什么? 是她听错了吗?! 苏晓晓猛然坐起,双目闪烁,望向傅家铭。 “何故?”傅家铭视她,又问:“不愿?” 苏晓晓猛地摇头,半途却又不得不点头…… 再度翻身躺下,以背遮面。 她不受傅家铭诱惑! 然而沐浴…… 沐浴…… 沐浴。 二字如同咒语,在苏晓晓心中回响。 “不洗也罢,机不可失,待半月后石膏拆除再洗不迟。” 傅家铭清冷之音响起,随即,苏晓晓闻其出门脚步声。 等…… “且慢!” 苏晓晓一把揭开被子,闭目认输:“我……我要沐浴!” 没错! 她要沐浴! 为何前来相助之人,非此前替她擦拭的少女,而是傅家铭步入浴室? 自行沐浴虽困难,应也可行,何须受制于傅家铭? 苏晓晓立于浴室,瞪视着仅着寝衣、袒露胸膛的傅家铭,半晌不动。 “不洗了?”傅家铭唇角微勾,挑衅非常:“需我为你宽衣解带?” 绝、不、可! 难道忘了今日午后之争吵?嬉笑何为?! 实在碍眼! “你出去!”苏晓晓怒言对傅家铭。今日已受够他!昔日唯可赏其颜,现下脸上贴满绷带,青紫一片,虽别有一番异样之美,却不免令人欲吐槽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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