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家众人收到王建树的口信后,喜得杀鸡捞鱼,头天下午就开始准备。
当时苏怡着急忙慌的跑北城去,他们不想苏怡担心家里,什么都没问,但心里明白一定是毕承志出事了。
木芽说过,毕承志会死在这次任务里。
虽然毕爷提醒过,但严玉枝的能力他们无法探测清楚,心里仍旧忐忑。
唯一能做的,就是照顾好自己,不给苏怡添麻烦。
这段时间一直提心吊胆,直到王建树带来消息,揪起的心才终于放下。
加上毕承志近一年没回家了,算是双喜临门,必须得好好吃一顿庆贺庆贺。
不确定一家子上午到还是下午到,苏姥爷在家陪着毕爷,毕木森毕木林兄弟俩在屋里烧热水,准备吃食,毕奶和苏姥姥早早的就去村口等着,生怕错过了。
上午十一点,汽车声响,俩老太太高兴的往前迎。
“回来了回来了。”
跟着看热闹的父老乡亲被感染喜悦,也跟着往前迎。
团子一行远远的就看到一群人朝他们跑过来,阵仗还挺大。
倒也不是毕家人多受欢迎,主要是看热闹是人的本能,不管谁家有事,都会迎来一群人围观。
车子停下,团子迫不及待跑下去,像一只肥鸭子,踩在铺了雪的地上,摇摇晃晃冲俩老太太飞奔过去。
南丰公社也下雪了,不过今天是个艳阳天。
成功会面,两老一少亲热得不行。
团子一点不怯生,被俩老太太护着,在人群里走了一遭,像个小领导,接受所有人的夸赞,还收获了一兜干果,都是前些天,大家上山捡的。
对于毕承志这个“稀客,”大家也很好奇。
很是闲聊了一会,一行人才回到家。
还没进门,团子就将爷爷姥爷哥哥们喊了个遍,安安静静的老毕家,瞬间热闹起来,满院子都是团子清脆的笑闹声。
送走帮忙开车的司机,一家人才说起正事。
“爸妈,岳父岳母,这段时间让你们受累了,是我没有,半点忙都没帮上,还让你们担心我。”
苏姥爷道:“别说这些见外的话,都是一家人,看到你平安归来,我们几个老人就放心了。
虽然过程艰难,但现在一家人都整整齐齐的,比什么都重要。
只是敌人还在,往后要多加小心,不能大意。
尤其是几个孩子,得看紧了。”
毕承志将木芽抱怀里,似乎这样才能感觉安心。
揉了揉一直围在身边,欲言又止的两个儿子的脑袋。
他懂,兄弟俩一个为妹妹,一个爷爷,都心生愧疚。
“我明白,岳父放心,我不会再让家人受到意思伤害。”随即看向两个儿子:“没事了,都过去了。”
兄弟俩咬着唇,这些事,在他们心里,永远也过不去。
毕承志心下叹息,将毕木舟拉过来转移话题:“这是我们家的新成员,毕木舟,以前叫钱耀。”
毕木舟看了眼毕承志,他们家都没有秘密的吗?直接就将他的身份说了出来?
那么家里的所有人,都是值得信任的吧?
四个老人和毕家兄弟看向毕木舟,眼里带着询问和好奇。
这个孩子一出现,他们就有疑问了,只是一直没顾得上问。
毕木舟将前因后果简单概述,几人震惊又庆幸。
“老天保佑。”苏姥忍不住拜了一下佛。
这九死一生的局,要是没有木芽,他们一家怕是真的迈不过去。
毕奶抹了泪,拉着毕木舟的手道:“孩子,谢谢你,你放心,往后你就是咱们家的人了,在家里别有负担,如同木芽三兄妹一样就好。”
毕木舟抿着唇,到家这一段时间,他大概也看出了这家人的品性,都不是强势霸道的。
一家人相亲相爱,友善和睦,即便不知道他是谁,也没慢待。
往后的日子,他想,应该不会难过。
“给大家添麻烦了。”
“别说这些外道话,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人了,孩子你得习惯,得从心底认同我们,要不然容易被人发现。”苏姥姥道。
毕木舟精神一震,严肃点头:“是姥姥,我会注意的。”
“好孩子。”苏姥姥笑笑。
苏姥爷道:“你们秦叔说,木舟爷爷能救亲家公?”
苏怡点头:“秦叔是这么说的,我们也不了解,木舟,你了解家里的鬼针吗?”
毕木舟既然已经是毕家人,自然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我了解,也学过,但爷爷说我还小,力道和准确度都不够,还需要多练,不过我学了穴位,可以给爷爷推拿,应该会有点用的。
针法我也记在脑子里,没事的时候我就会练习,以后即便……找不到爷爷,我也能给毕爷爷扎针。”
苏姥爷拍拍毕木舟的头:“我们会找到你爷爷的,别担心。”
“我……没,关系……”毕爷艰难的吐出一句话,他不想家里人为了他操心着急。
苏姥爷笑道:“这不是有没有关系的事,有病咱们就得治啊,这不是应该的吗?你啊别操心这事,交给孩子们就行。”
毕爷微不可见的动了动嘴角,应该是在笑:“好。”
苏怡问:“队长叔说婆婆伤了腰,是怎么回事?”
说起这事,毕奶就来气:“我也是真倒霉,那天正好没事,我就想着去捡点柴回来。
刚走到山脚,万柱子那个小兔崽子,不知道怎么的从山上滚下来,恰好砸我身上。
好在我就是扭了下腰,当时疼得站不起来,躺了两天就好了。”
苏怡和毕承志眉心跳了跳,万柱子,就是那个通知他们去捞鱼,说他们狗咬吕洞宾,被团子喊狗哥哥的那人。
家里三兄弟都是半大小子,惯会在水里找吃食,捞鱼当天,他家捞得最多。
他们不得不怀疑,万柱子的倒霉,跟被夺运有关。
苏怡几人还不知道,严玉枝差不多十天前,无故在知青点昏倒后,被送去医院,到现在都没回来。
听说很倒霉,去医院的路上翻车,摔断了腿。
用药的时候被护士拿错了,消炎的药拿成了治便秘的药,拉了两天几乎虚脱。
上厕所还摔茅坑里,差点爬不起来。
走路被撞,喝水被呛,说话都能咬到舌头。
好像一辈子的霉运,都集中在这些天。
严玉枝迷了不少人心智,得知她住院,一辈子没踏足过县城医院的人都跑去看她,也算是“名利双收”了。
这些都是去看严玉枝的人,回来说的。
大家感觉邪门又好笑。
但潜意识里,对严玉枝的维护淡了不少,否者也不会把她的囧事当笑话说出来。
之前想不通会夺别人气运的人,为什么会突然倒霉。
毕承志回来后,他们懂了。
毕承志算是彻底挣脱她束缚,改变了命运。
团子不算,毕竟小幺已经死了,严玉枝的目的达成了。
团子来自上一世,与这一世不是同一个。
所以,他们改变命运,严玉枝不但会失去气运,还会倒霉。
这样的猜测所有人都暗爽不已,这不就应了那句害人终害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