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这件衣服如何?”凤木栖对着镜子上下打量着自己。
“姐姐,你一早起来就开始拾掇,就是去慕家吃个饭,需要这么隆重吗?”凤栀年疑惑的很。
“上次蓬头垢面匆忙拜访,还空手而至,已然失了礼数。今日去,可不得准备充分些。”
“是嘛?”凤栀年怀疑的看着凤木栖。
凤木栖很是自然的应道:“当然。”
“好吧,你说是就是喽。姐姐,你穿什么都好看,根本无须纠结。”
凤见山笑呵呵的看着会客桌上摆的礼品,悄声问道:“听之,这是你选的?”
“不是,我只付款。”
凤听之想到昨天陪着妹妹逛了大半天商场,头都疼:下次这种事还是让田特助办吧,还不如工作呢。
这话只能在心里腹诽,可不能当着爷爷的面说出来。
“哈哈哈哈,没想到栖栖有一天会这么认真的选礼物。”
“爷爷,您笑什么呢?这么开心呀!”凤栀年欢快的小跑过来。
“爷爷、哥。”
凤见山看着特意装扮过犹如青莲般的孙女儿满意的点点头:“准备好了?让你哥送你还是……”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开车过去。”凤木栖一向不喜欢麻烦别人,哪怕是佣人。
“还是让司机送你过去吧,带这么多礼品,一个人也不方便。”凤听之温声道。
凤木栖想了想便同意了。
“姐姐,你今天要玩的开心哦。”凤栀年调皮的眨眨眼。
“只是吃个饭,又不是小孩子。”凤木栖捏捏凤栀年的脸。
沈沅芷一早就安排厨房准备菜式,时不时叮嘱着。
慕晏泽到现在还不知母亲大人一早为何如此兴师动众。
沈沅芷嫌弃的瞪了他一眼:“你穿的什么?快去换了,穿好看点儿。”
慕晏泽低头审视了下自己的着装:白色t恤,灰色休闲裤,有什么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吗?妈?”
“太随意了,等会儿来客人呢,你赶紧拾掇拾掇。”沈沅芷挥着手像赶苍蝇一样催道。
不是,我在家又不出门今天……
“去吧,阿泽,你妈正在兴头上。”慕川柏边说边下楼。
“爸,你不热吗?”慕晏泽眉毛一挑看向慕川柏那衬衫和马甲。
“不热啊,空调不是开着吗?”
“爸,客人是谁?”慕晏泽这会儿真有点好奇了。
“不知道啊。”慕川柏头也不回的走了。
慕松照也穿着衬衣,还打着领结,西裤熨烫的没有一丝褶皱。
“爷爷,您们在打什么哑谜?”
“你快去换衣服,别墨迹。”慕松照摆摆手走了。
……我真是多余问。
慕晏泽无奈的上楼。
凤木栖到慕家庄路口时,前院就已经接到电话了。
钟叔便提前在门口等着了。
“钟叔,劳烦您还在这儿等我。”凤木栖有些愧色道。
“凤小姐,这应该的。我可是很乐意的,哈哈哈,快请进。”
“稍等下,我带了点礼品,劳烦钟叔帮我拿下吧。”
“这么多?”钟叔诧异,随即叫了两个佣人搭把手。
沈沅芷站在大厅门口望眼欲穿,远远看到人来了,收敛了点。
眼瞅着人越来越近,沈沅芷不自觉的往前走了几步:“年年,你可算来了,几日不见,越来越漂亮了。”
“伯母好。”凤木栖声音清脆悦耳。
“好,年年今天这身裙子可真漂亮,特别适合你。”沈沅芷打量着她身上孔雀蓝真丝半身复古裙。
凤木栖有些许不好意思:“伯母过奖了。”
“我说的可是实话,我们年年真是好看,也不知道以后谁家小子能有福气娶到年年哦。”
话说着二人进了大厅,慕晏泽眼中就只剩下那一抹流动的蓝:原来客人,是她。
“呀,年年,你和阿泽这衣服颜色还真像耶。”
沈沅芷瞅着儿子这蓝采合色立领衬衣心中窃喜:情侣装?臭小子今天这衣服颜色选的好。
蓝采合的衬衣配黑色西裤,很简单的配色,衬衣袖口鎏金绣线。
凤木栖第一次见他穿这种比较正式的着装,不动声色的扫过慕晏泽:一件衬衣都能穿出矜贵感。
“慕少眼光还是一贯出众。”烧包的男人。
慕晏泽心中涌起丝丝愉悦:“过奖。”
“年年,来这儿,就当自己家,下次可不许带这么多东西了啊。”慕松照故意板着脸说道。
“好,听慕爷爷的。”
“就是,伯母只想你人来,什么礼品都不如你人来重要。来,尝尝这个点心。”
凤木栖睫毛微微一颤,内心深处有种异样的感觉,眉眼都不自觉的染上温情。
只是她一贯性子比较淡,更是很少与人这么相处,难免有些不知如何应对才好。
沈沅芷拉着她的手,笑着转移话题:“年年,伯母一直都想有个女儿,当初生下阿泽,得知是个小子还失落好久呢。小时候,阿泽都被我当小公主养呢。”
慕晏泽:……我小时候那么不受欢迎?还有小公主是什么?
凤木栖扑哧一笑:“原来慕少小时候是女孩子啊!”
慕晏泽扶着额头:“妈,该用餐了吧。”
“对对,该用餐了。年年,等吃完饭,我带你看他小时候的照片。”沈沅芷悄悄咪咪的对着凤木栖耳语。
“年年,别慕少来慕少去的,叫他晏泽或者阿泽,叫慕少多生分啊。”慕松照一脸和蔼的笑道。
“呃,慕爷爷说的是。”
凤木栖看向慕晏泽,对方也正看着她。
“我叫你年年,可以吗?”慕晏泽一本正经的问道。
凤木栖:……
“一个名字而已,都行。”
慕晏泽微微低头,嘴角上扬,心里默默念了一遍:年年。
凤木栖又吃撑了,她悄悄摸着肚子,心里叹了口气:多来慕家几趟,衣服都得置换一遍了。
“丫头,会下棋么?陪爷爷手谈一局?”慕松照笑眯眯的看向凤木栖。
“会一点。不经常下。”
慕松照一听,乐了:“无妨无妨,下着玩儿嘛,来来。”
一局结束,慕松照摸摸头发:“咳,我输了,再、再来一局。”
慕川柏一边喝茶一边和沈沅芷咬耳朵:“看样子,老头子下不过凤丫头。”
慕晏泽在一旁安静的观棋,心里明镜似的:没想到她棋艺竟如此高。
三局过后,慕松照面色尴尬:“年年,你糊弄老头子我呦,这还是会一点?”
凤木栖眼神清澈:“我确实很少下棋,承慕爷爷相让。”
“哈哈哈,我是下不过你了,改天你和阿泽对弈几局,定然很精彩。”
凤木栖浅笑道:“有机会的话。今日时候不早,我就先回了。慕爷爷,伯母、伯母。”
“这就要回去了?”沈沅芷有些不舍。
“伯母,我改日再来看您。今天谢谢您们。”凤木栖不善于说漂亮话,但说出口的都是真心话。
“好,你稍等下。”沈沅芷匆匆上楼又下来。
“年年,上次你来,伯母没来得及准备礼物,今天这个你一定要收下,算是伯母的一点点小心意。”沈沅芷从锦盒里拿出一只玉镯。
凤木栖呆愣了几秒急忙拒绝:“伯母,这不合适,太贵重了。”
“贵重什么啊,没多少钱。”
凤木栖看着硬被套到手腕上的帝王绿:我也不是不识货啊。
“你看看,多适合你,我就知道,年年戴上定是顶顶好看的。”沈沅芷笑得合不拢嘴握着凤木栖的手腕。
“长者赐,不可辞。”慕松照看着还想拒绝的凤木栖突然开口道。
“阿泽,你送送年年。年年,你要经常来看我呦。”沈沅芷轻轻拍着她的手。
慕晏泽站在慕家庄大门口,将手里的锦盒递了过去:“帮我给听之。”
凤木栖接过锦盒有些好奇:“这是?”
慕晏泽笑得神秘:“回去你就知道了。相信凤爷爷会跟你解释清楚的。”
不远处一辆车内,一双充满怒气带着怨毒的眼睛死死盯着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