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人来人往中,慕晏泽一行人格外的显眼,不光是优越的外在条件,更是凤木栖显眼的白发。
她戴着墨镜遮住自己的瞳色,可还是能看出容貌不俗。
不远处,顾知远目光一直追随着那一抹倩影。
“不去送送吗?”顾疏桐是在问他也是在问自己。
顾知远沮丧一笑:“呵,算了,她也不会想见到我。”
渐渐地人影越来越小,随着人流消失不见,顾知远神色晦暗不明:“姐,你知道吗?那一天我本来很想做个小人,趁她无力反抗,只要能得到她,也许她就会看我一眼了。甚至,当时,我都想好要把慕晏泽弄瞎了。”
顾疏桐心一惊,瞪着他:“小远,幸好你没犯糊涂。”
“是啊,最后我心软了,我看着她那双水一样的眼睛,我不想从中看到对我的厌恶、恶心。走吧。”
头顶的飞机划过,也许就是她在远离。
医院病房,王顺财正顺着房间号找着,顾知远远远的瞅着有个五大三粗的男人鬼鬼祟祟。
“你干什么的?干嘛呢?”
王顺财被这呵斥声吓了一跳,转过身正准备解释,一抬头看到他,眯着眼想了想:“你就是顾家的小子吧?”
顾疏桐对这个人有点印象,犹豫的问道:“你,是不是御丰饭店的老板?”
“嘿嘿,是我,我不是老板,我也就是个打工的。”
御丰饭店?那是凤木栖的底盘。
顾知远脸色缓和下来,生硬的开口:“你来这做什么?”
“你父亲是不是在这个病房?我受人所托,有东西交给他。”
受人所托?还能有谁?凤木栖?
“请进。”顾疏桐推开门。
顾世忠这一遭明显遭了罪,整个人脸色灰白,精神不济,看到顾疏桐领着一个陌生人进来,有些警惕。
“父亲,这是御丰饭店的老板,您应该见过,他说是受人所托来这儿。”
王顺财见到顾世忠脸色变得很冷淡:“我这种人哪能入顾先生的眼,今日要不是应承了别人,我也不会出现在这儿。”
来者不善,这不善面对顾世忠很明显。
“王老板,有话不妨直说。”
王顺财从外套内侧掏出一个瓷瓶,抖了抖手:“这个,凤木栖小姐让我把这个给你,还有句话带给你,外公已过世,前尘旧事就此了结,再有下次,你死我活。”
顾世忠浑身无力,面如死灰,脸上悲痛不已。
“哦对了。”王顺财走到门口又折回:“有句话不吐不快,凤小姐终究是过于仁慈了,也是看在她外公的份上,而你,担得起狼心狗肺之名。”
顾知远怒目:“你再胡说我......”
“小远,闭嘴。”顾疏桐拉住他,看向王顺财:“王先生,劳烦了。”
京市。
出了机场,凤听之带着凤木栖和凤栀年先行离开了。
叶温辞叉着腰走来走去,总算见到慕晏泽的身影。
“阿泽,阿泽,这儿。”
还没走到跟前就被叶温辞抱个满怀:“你可算是回来了,我都无聊死了。”
慕一、慕二跟在身后打了招呼。
慕晏泽笑着:“你还会无聊?听说你忙得不可开交。”
说到这个,叶温辞勾着他的肩膀,眉飞色舞起来:“阿泽,你们不在的这段时间,可真是发生了不少事,等你休息好后我好好给你讲讲。诶,听之他们呢?没跟你一起回来?”
“他们车先来了,就先走了。”
“哦哦,那我们也快回吧,慕爷爷都等急了。”
凤见山站在园外,翘首以盼,田伯爷抱着手心焦急地等着。
“回来了,回来了,老爷子。”
田特助踩了刹车,凤听之和凤栀年先下了车。
“年年,你可回来了,你怎么样,可把爷爷担心坏了。”凤见山摸着凤栀年的头,眼眶都红了。
“爷爷,我、我没事。”凤栀年看了眼车,支吾着。
“你姐姐呢?听之,栖栖呢?”
“爷爷。”
凤木栖下了车,白发绿眸,笑意盈盈。
凤见山的笑容逐渐消失,身形往后仰了下,田伯急忙扶着他。
“爷爷......”
“爷爷,您?”
凤见山摆摆手:“我没事儿,栖栖,你的头发?哈,怎么想着染个白色,比老头子我的头发都白。”说着老泪纵横。
他可不会认为自己的孙女会无缘无故染头白发回来,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田伯一肚子酸水,又苦又涩,撑着笑脸:“老爷子,先进屋吧,少爷他们一路奔波,该累了。”
“对对对,先进屋。”
从大门到正厅还有好长一段路,凤听之和凤木栖扶着他,慢慢往家走。
这条路走了无数遍,从没有像今天这一刻,走过来那么不容易,好在,一家人都在,凤木栖心中觉得付出什么都值了。
晚饭时分,凤听之尽量将南城所发生之事说的简单平静,可凤见山还是心疼的咽不下饭。
“爷爷,您应该感到高兴,如今哥哥身体无碍了,年年也回来了,咱们一家人又能好好在一起了,这可比什么都重要。”
“是,是是,栖栖说的对,一家人好好在一起,比什么都重要。”凤见山边抹眼泪边笑。
凤听之提到慕家老爷子过几日过寿的事情,顺利转移了凤见山的注意力。
“这可是大事儿,马虎不得,咱们可得好好准备准备,届时咱们一家都得去贺寿才行。”
凤听之咧嘴看着凤木栖:“爷爷,可不得去,对吧,栖栖。”
“啥意思?栖栖?”凤见山糊涂了。
“爷爷,阿泽、栖栖。”凤听之提醒道。
“啥?哦,啊,他们俩成了?真成了?栖栖,你和阿泽在一起了?”凤见山又惊又喜,直接站起来。
凤木栖被这么多人盯着,一时无语,没忍住泼冷水道:“爷爷,您干嘛这么高兴?”
凤见山捋着胡子眉开眼笑:“哈哈哈,高兴,那怎么不高兴,爷爷心愿达成,可不得高兴。”
凤栀年凑过去小声说道:“姐姐,我算是看出来了,爷爷和哥哥估计早就想撮合你们了,慕晏泽还真厉害,才多久啊,就收复了咱家两个人的心,真是不得了。也不对,我也有份,现在再加上你,得了,全军覆没。”
......这词还能这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