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里身材矮小了,他这是还没发育!
“下一个!”文书让他登记好信息便让他离开。
顾行晋还能怎么办,他确实不够高,而让廪生认保,主要是为了保证考生不冒籍、不藏匿、不替身、不假名,身家清白,非娼优皂隶之子孙,本身亦未犯案操贱业。
他的画像也是为了不让别人冒名顶替,所以丑就丑点了!
叶子省的父亲是布料商行的商人,所以登记的是商籍。
大周朝对商人考科举,没有限制所以不少经商的,都会送孩子读书。
至于顾行晋的身份,因为他爹是前任县丞,虽然人死了,好歹也是个做官的人。
所以,他的户籍上写的是“士”,这倒是让他意外了,原以为他会是“农“。
等他们五人全部都登记好了,顾行晋等人都给禀生,奉上了五两银子,作为作保的谢礼。
整个县目前只有五个禀生,那每年作保的银子一个五两,而基本上参加的考生都有四五百多人。
顾行晋算了下这个钱,一次起码能挣五六百两银子。
这种无本的买卖,一本万利,比他家的杂货铺一年都挣钱。
而且还不用累死累活,还要承担卖不出去的风险。
禀生这个行当果然有钱,只要谨慎一点完全是白捡的。
这一刻顾行晋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书中自有黄金屋了。
这还只是秀才,那到了举人,甚至是进士想来能在这功名路得上不少。
想到他们家的家业,也是因为他爹中举才给他们留下不少的家业。
他奶可是说了,当年他爹没中举时,家里也就二十亩地。
这个时代能够读书,并且学有所成,这样的回报绝对是丰厚的。
怪不得那句,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能够流传千古。
就算是到了后世,读书还是普通人来说是最好的出路。
这种普通人没法读书的时代,基本上属于富裕家庭才能读书的阶级。
这样的垄断,得到自然回报的资源更多。
考试的前几天,青田县参加县试的学子,全都闷头温习经义。
虽然知道没什么用,但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所以,每个人还是铆足了劲,把一些平日里不是很注意的知识点又突击学习了一遍。
自然顾行晋也免不了俗,再翻开书本查看有无错漏。虽然五年多来四书五经已倒背如流,但小心一点总归是没错的。
杀鸡用牛刀,他不觉得丢人。小心才能使得万年船,拿出十全的准备,为人谨慎才是应该的。
就因为这样的心态,顾行晋未来遇到不少事,都是靠着他的谨慎转危为安。
很快就到了县试的一天。
顾行晋五更天就起床了。
刘氏和赵氏不放心,非得要跟着一起送顾行晋。他没能劝住,只能让她们送他过来。
县试一共五场,每天一场,考棚就设在县衙礼房,主考官为本县县令。
所以对于考试的时间的规定,都是当日黎明前点名入场,天黑时结束,并且每天一场,连着考五天。
如果做题速度快的话,也可以提前交卷。但江夫子也说了,也不能出考场。
还需要在另外的房间里等着,等到所有都交卷了,提前交卷的人,才能够离开考场。
顾行晋带上自己的薄饼和清水,同笔墨纸砚等一起装在了考篮里。
准备点吃食,免得到时候在里头挨饿一顿。
一起作保的五人,天色还未亮就在县衙外头汇合了。
礼房外已经是人山人海了,他们来的够早了,没想到还有不少人比他们更早。
周围都是衙役在维持秩序,每个人脸上都很严肃。
卯时,衙役们才退到两边,另一队士兵小跑着到了礼房外。
两名士兵站到了最前方负责检查,其余人则负责暂时把守。
而这时县衙外,考生又多了不少。顾行晋粗略估计了下,起码将近是七八百人,看来还是他小瞧了青田县。
“开始进场!”
闻言顾行晋也有些许的紧张,检查很快就轮到他了。
很快就有人检查他的考篮和考引,他在考篮里放着两支毛笔、一块砚台、一块墨锭以及笔筒、笔架、笔洗。
此外,还有一壶的清水和两块油纸包好的饼,一块油布之外,再无其他物品了。
士兵将那饼给直接掰碎了,仔细看了没什么问题。
然后拿出之前他报名的登记的画像、以及若干描述体貌特征的小字。
顾行晋自然也看到那惨不忍睹的画像,基本上没一处像他的,这画技实在是太敷衍了。
尤其是那一行小字,顾行晋不想再看第二眼了。
“把衣裳脱了,还有你脚下的长靴!”士兵冷漠的说道。
顾行晋也不耽误,只得脱下自己的衣裳。
就是此时二月的天气,还是这么早,真的是寒风刺骨。
那群士兵可能是看他年纪小,检查的时候,速度也放快了不少。
见没什么问题,就让他穿好衣服。即便是如此,顾行晋还是感觉全身发冷,冻得有点哆嗦了。
听着旁边的士兵喊道:“青田县,顾家村的顾行晋......禀生苏唯文可作保?”
这时传来一道声音,高喊:“学生苏唯文作保!”
等着这一切流程走完之后,顾行晋才在文书那,拿到了一个小牌子。
里面写的是他的名字。还有考场号牌。
又仔细看了看,确定是验明正身确定没问题,也没有作弊抄袭,才让顾行晋进去。
顾行晋看着周围不少士兵和衙役,让气氛有些压抑,他丝毫不露出一丝异样的神色。
找到自己的号房,将两块脏污的木板擦拭干净,将他们拼接在一起。
然后眼观鼻,鼻观心,坐在位置上静静地等着考试。
等桌面干透了,摸了一把确定没有灰尘了,才把考篮里的东西一一拿出来摆正。
至于吃食这些用不上的,还是放在考篮里。
等的有些无聊,眼神忍不住打量着从他号房经过的考生,看着他们不少人少年,有几个年纪挺大的看着二十多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