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晋看着手里的银票,一时不知道要投哪里了。让牙行打听了几个月都没一处适合的宅子。
良田和商铺更别提了,不仅价格昂贵,还非常也不好买。差的地方他也看不上,这些银子只能是先放着了。
回到府城后,顾行晋就开始上课了。
虽然府学的教授们,还被关在贡院里改卷没出来。但他的老师鲁逸夫,这次没有参与监考,倒是能给他们上课了。
至于其他的课程,就是要等乡试发布成绩后,才能恢复正常上课了。
很快乡试就放榜了,顾行晋也自然知道了,大舅还是落榜了。
想到那天看大舅的神情,顾行晋内心长叹了一口气。
府学倒是上榜了三名学子,除了其中一人进了前十,剩下的两人都在三十名左右,都是府学甲班的学子。
江夫子的儿子,江谨辰,这次中了第九名。想必江夫子知道了,会高兴的合不拢嘴!
顾颖锦也上榜了,他中了第三十七名。
他也成了继顾颖青之后,顾家出的第二个举人了。
对于顾颖锦中举一事,顾行晋不觉得意外。之前他就听说过,顾颖锦读书方面天分很不错。经过这十年的学习,中得举人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大舅,你们路上注意安全。”顾行晋今日是来送行的。
至于顾颖锦,中了举人还在府城,过一段时间,接下来他要去京城参加会试。所以,今日返回青田县的,就赵大舅他们。
当然,这些事,自然也和顾行晋没多大关系。
赵先茗看了一眼,熟悉又陌生的府城,内心感慨不已,以后他是都不会再来府城了。
这次乡试没中,赵先茗也不打算继续考了,回乡办个私塾挣点银子,把两个儿子给供出来。
尤其是小儿子,这么些年,真的对他亏欠许多。
“嗯,你放假了,记得去大舅家走走。”
“会的,大表哥,路上注意安全。”
“这段日子麻烦你了。”赵钰崔很是感激,要不是顾行晋帮忙几次,他都要撑不住了。
也多亏了晋表弟的帮忙,等他爹病好了,两人一起抄书才攒够了回乡的钱。
“我只是搭一把手,不算什么。”
“时候不早了,咱们出发了。晋哥儿,我们走了。”赵先茗看到商队要走了。
“大舅,保重!这是我给你们准备的肉干,路上记得早点吃了,免得坏了。”说着拿了一个包裹给他们。
“谢谢!”赵钰崔看着手里的包裹。
等他们出发后,顾行晋才返回长泰府。
现在九月份,接下来十二月就要岁考了。这段日子他可要努力点,保证岁考名次可不能掉了。
不然的话,不止老师没了颜面,恐怕他接下来的日子,做题的数量要增加不少,到时候可就不好过了。
现在功课就真挺多的了,所以他还是争取这次岁考能有个好成绩。
有时候排名太高了,反而成了束缚,让他不敢松懈下来。
次日一早
昨夜写答案写的太晚了,顾行晋觉得困的很,可今天是老师的公开讲学,作为弟子不去不行啊!
“昨夜没睡好?”魏闫森可是看到他,刚刚老师在讲学时,他可是打了好几次哈欠。
顾行晋揉了揉眼,“嗯,昨夜有道题做的晚了,有点困了!”
魏闫森看他这样,“你不如请家长一天,这样让老师看到了会不高兴的。”
顾行晋也有点熬不住,他四更天才睡,卯时就起了,如何能够不困。
“这样会不会不太好……”顾行晋有些迟疑。
“你这样更不好了,方才老师都看你好几眼了。”魏闫森无语的说道。
顾行晋自然也看到了,但他真扛不住了,“行,那我回去睡一觉!”
“回去吧,我帮你请假。”魏闫森让他先走。
“谢谢师兄!”
十二月二十
顾行晋的岁考成绩出来了,看到名次在第二名,第一名是他的师兄魏闫森。
他和魏师兄的名次,都是来来回回不是第一就是第二,所以顾行晋也习惯了这样的名次。
年底考完试,顾行晋也收拾行李返回家中了。
半个月前族长就寄信给他,说族里今年出了秀才,又有举人。今年祭祖要大办,那他肯定要回去的。
所以课程一结束,顾行晋就启程回乡。
今年顾家族人倒是准备了大手笔祭祀,规模和之前的几年完全不不同,想来族里出了个举人,带来的好处,让族长都豪气了不少。
竟然用一整只猪,和一整只羊祭祀,供桌上的贡品满满当当摆了十几桌。
“行晋,今年的祭文就由你来。”已经白发苍苍的顾全,尽管还担任着族长,大部分的事已经交给他儿子了。
顾行晋没有推辞就答应了,写了一篇祭文,做足全套祭祀流程,他又去坟地祭拜一番。
大年初二
顾行晋陪着赵氏回了一趟娘家,因为他是案首,还在府学读书。
赵家村的亲戚,一个个的将他夸得,连他自己听了都脸红。
什么以后就是个举人了,甚至有的向赵氏问起了他的亲事。
倒是让赵氏听的红光满面,说起顾行晋的亲事就笑盈盈的婉拒了,“你们别夸他,只是中了秀才而已。秀才和举人可不同,多少人没能考上。他的亲事不急,由他奶做主,还早呢……”
四年后
“这篇经义,你的想法很好!”鲁逸夫点评道。
“老师,今年的乡试我想着下场!”变了声的公鸭嗓坚定的开口道。
这次就是老师阻止,他也一定要下场!
鲁逸夫没多大反应,只道:“嗯,你去吧!”
顾行晋都准备好,老师拒绝他,该怎么说服他老师的打算了。
没想到他的老师,竟然这么容易就答应了!
“老师,您真的让我去!”顾行晋惊喜的看着鲁逸夫。
四年前那一场乡试,他就想下场一试,可老师不让他下场。
鲁逸夫看着眼前身高和他差不多的少年,感慨光阴似箭,“你跟着为师学了五年了。当年你师兄下场,为师拦你是考虑你年幼,受不住乡试的苦!如今你的年纪正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