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晋复诊得知身体没什么大碍,回去把药吃完就能好,也就不把这件事放心上了。
想着豆子确实挺累的,就说道:“本少爷给你放你三天假,你回去好好陪陪家人。”
“谢谢少爷!”豆子喜滋滋道谢。
“走,少爷带你们去吃饭!”顾行晋正好肚子饿了。
“谢少爷!”几个下人一听都非常高兴。
顾行晋还以为酒楼、茶馆和青楼会冷清一阵。没想到会试才过了四天,已经有不少举人,浪迹在这些地方了。
酒楼里不少高谈阔论的举人,说两句话都咳嗽的厉害。这些人是身体稍微好点,就从床上起来,参与社交活动!
对此,顾行晋忍不住摇了摇头!
京城里酒楼、茶馆的掌柜以及青楼的老鸨,喜得笑容不断,每个人和捡了钱一样开心。
茶馆、酒楼和青楼,有了这些士子们光临并吟诗作对的话。
这些人谁要是中了进士,或者更厉害的得了前三名,那他们产业名声一下就壮大不少。
所以,酒楼和茶馆的掌柜们,都纷纷使出浑身解数,甚至举办诗会,重金悬赏。
青楼为了提升名气,更是在会试后举办花魁大赛,吸引了无数的风流才子。
顾行晋自然知道这些,当时没进场,这些消息已经广而告之。
不少才子们可都想着凭借文采,成为花魁的入幕之宾。
谁题的诗词被看中了,还能直接挂在酒楼里,这可是扬名的!
他的老丈人派人来探望他时,似是而非的说了一句,让他保重身体,别去一些伤身的地方。
又举了几个例子,隐晦的说着哪个士子被红颜知己掏空了身子。还没等到殿试就中了马上风,让他好好保养身子。
顾行晋之前觉得莫名其妙,今日他是完全懂了!这些举人没病死,都不消停。
老丈人这是怕他也来一段,才子佳人的风流韵事。
对吟诗作对他不感兴趣,要不是为了科举,不然他都不想学这些。
所以他也不想参加,吟诗作对的活动。免得出了名,天天被人邀请比试,那他就要被烦死了!
他又不差钱,也不想名扬天下,对这些没一点兴趣,不如吃顿好的。
……
“明谨!”
顾行晋嫌弃楼下吵闹,让伙计带他上二楼。刚想坐下,就听到隔壁桌的声音有些熟悉,一看是他们。
“你们怎么在这!”
赵钰崔轻咳了两声,“我们出来吃饭,顺便来打听消息,免得出现什么疏漏。”
“快坐,既然来了,大家一起!”苏毅成邀请道。
顾行晋也不推拒就坐下了,“我还以为你们今日不会出来呢!”
几人讪讪的笑了笑,他们身体还没恢复,可也不想错过热闹。
酒楼里不少士子们自得的说道:“还好我忍着难受,把考题做完了!”
“第三场时,我那个考场抬出去不少人。”
“我们号舍还好,没出去多少!”
“我同乡顶着高热,把考题做完了,直到第三场结束,才被抬着出去,是个牛人!”
听着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其中一个士子这时忍不住了。
“你这算啥!我最佩服的是,我们号舍的茅兄!”
“云淹兄,那人做了什么,让你佩服。”
“你们如果是他,别说答题了,不出三天就会晕倒!那茅兄被分配到臭号,到了第八天还能在臭号里吃饭,完全没有受到影响。甚至我进了茅厕,出来看到他还在吃,我都受不了那臭味!”
说起这个范云淹想起当日的场景,他此刻连桌上的饭菜,都没胃口了!
“哕(yue)……”
士子们仿佛闻到当日的臭味,纷纷开始犯呕起来……
范云淹这下满意了,恶心死你们!
等那阵子恶心过去之后,倒是想知道这位茅兄的传奇!
“云淹兄,那茅兄是何人,咱们不少人三年后还要再战,要找他取取经!”
“我不认识,我只记得他的号房是,乙申号。能够在臭号里熬战那么久,淡定的吃饭,还能答题。所以就给他起了个外号,茅兄!方便称呼,他可是战胜了茅房!”
“哈哈哈……”
顾行晋之前就有种不祥的预感,听到牌号,就知道此人说的是他。
听到他这么说,顾行晋松了一口气。他可不想被人找到,因为有点丢人。
什么茅兄,他是有名有姓的!当然,顾行晋可不敢跳出来认领。
考试时,他不在号舍里吃饭,还能去哪里吃,毕竟他的试题还没做完!
而且,他哪里是淡定吃饭了,只不过是不想食物被衣裳弄脏,动作才小心一点,他吃的可快了!
最主要的一点就是,是他的鼻子堵了,闻不到茅房的臭味,当然有精神继续答题。
“云淹兄,你没胡说八道,骗我们?我们那臭号的考生,没几天全被抬着出去了!”
“是真的!我以读书人的人格担保,绝对没有胡言乱语!”范云淹手指天发誓道。
范云淹他已经是,第二次参加会试了。上一次他就倒霉的,分配到了臭号。这次上京前,可是给整整列祖列宗上香一个月,保佑他不要被分到臭号。
祖宗是显灵了,结果他被分配到臭号的隔壁!他与之前一样,被恶心的吃不下饭!
几次去上茅房,看到臭号里的照样吃喝,范云淹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
苏毅成忍不住开口道:“此人绝对能成大器!茅兄,值得佩服!”
张崇文有点佩服,想和他接触一番,“忍大众所不能忍,确实不是一般人!此人早晚会成就一番事业,我也想认识下这位茅兄了!”
赵钰崔也跟着点头。
顾行晋满头黑线,别人都是因为才华出众出名的。
到了他这里,倒是好了,因为在臭号里够坚强,顽强的活到第九天出名了!
尤其是那范云淹,还给他起了个乱七八糟的外号,其心可诛!
范云淹,他记住了!
顾行晋转头看了一眼,就认出来了。此人不就是他号房隔壁,坚持到第九天早上,才倒下去的那位仁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