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行驶到一个高档小区的车库，程七护送顾锦下车，一路进电梯，中间都没有遇见什么人。
    “先在这里待几天，等外边情况好了，再出去。”
    顾锦在玄关处换了程七提前准备的拖鞋，拿着平板坐到了沙发上。
    副总的电话在这时打了进来。
    “顾总，你可回来了。”对面的男人几乎都要哭了。
    顾锦扯了扯嘴角，“说说吧。”
    男人躲在一个小房间里，说话十分谨慎，“我们的网站瘫痪，所有的订单退货率百分百，合作商也都提出了终止合作，要求赔偿，我们还要承担负面言论带来影响，一共要赔偿五百亿。”他言简意赅。
    “人找到了吗？”
    副总眼底闪过一丝阴霾。
    “找到了。”
    顾锦眼底闪过一丝狠厉。
    “谁。”
    副总犹豫再三，“您合作的老师傅和小严对象。”
    “小严？”
    顾锦蹙眉。
    小严是她的最信任的人。
    工匠miyo合作的高级师傅，是mini和程怡走了关系，才把人介绍她这里来，她花了大价钱和力气把人雇到了自己公司，她所有的作品，除了顾锦，就是这位工匠知道。
    原来，那么早就开始算计她了。
    “先别打草惊蛇。”
    “小严怎么回事。”
    “小严入职时，碰见一个女孩，他对人家一见倾心，死皮赖脸的追到手了，公司出事之后，我查到他对象有一笔境外入资，我已经报警了，给人送进去了，警察询问道，她一开始的目的就是靠近小严，算计您。”
    顾锦思索半刻，“老师傅的事有几个人知道。”
    “除了我和陆文老师，没人知道，陆文老师进错了厕所，听到了老师傅和人打电话，要不然我们也发现不了，他用的是法语，陆文老师正巧听懂了。”说起发现奸细这件事，副总都觉得好笑。
    顾锦手指在平板上敲了敲，思绪飘远。
    小严对象就是个幌子。
    替老师傅挡枪的。
    “你让宣传部发文，关于抄袭的事情我们一定会给出一个答案，订单退货，全部处理，钱不够找程姐借，
    那个自杀女孩的事，替她料理后事，去拜访她的家里人，一定要弄得声势浩大，最好邀请所有的媒体都过去。”顾锦吩咐道。
    “好。”
    “请业内最好的律师团队，告小严对象。”
    “那老师傅呢？”副总问。
    “别动他，我留着有用。”
    副总似懂非懂的挂断了电话。
    挂了副总的电话，顾锦点进来微博，她的个人账号已经最新一条博文，底下已经有一千万条评论，清一色的骂人和侮辱人的字样。
    “想到办法了。”程七走过来递给她一杯柠檬水。
    顾锦接过来，抿了两口。
    “嗯。”
    “打算怎么做？”
    顾锦抬眸，眸子里带着戏谑，“既然他用两年的时间给我布一个这么大的局，我不反击，显得很没有礼貌，既然她找死，那我就提前送她去超度。”
    “嗯？”
    “我公司负责做产品的老师傅出了问题，老师傅是程姐和mini介绍的，我刚开公司的时候，打算做自己的品牌，这位师傅就跟着我，我所有的图纸，他都有备份，我发布一款产品，她们都会提前找人做一件类似的，以此类推，我所有的作品都是抄袭，不管我怎么辩解，都无用。
    且我是原创作者，但发布日期和，我比人家晚，我无处说理去。”顾锦嘲讽的笑笑。
    随即，眼底闪过一抹杀意。
    程七抽了抽嘴角。
    小狐狸要杀人了。
    “不怀疑程怡？”他眼神中带着戏谑。
    顾锦眨眨眼，“那是我的财神爷，我怀疑她做什么。”
    黄雀从一开始就想要报复她，她就算是铜墙铁壁，黄雀也会砸开一个口子，布下一个套子把她装进去。
    “不过mini倒是出乎我意料，他这时候还选择相信我，倒是我没想到的。”顾锦有些感慨。
    mini在出事的第一时间就发文支持顾锦，即使品牌被喷成了筛子，退货率高达百分九十，miyo也硬刚，绝对不删除帖子和顾锦解除合作。
    “程哥，送你个一等功，要不要。”顾锦眨眨眼。
    程七，“细说。”
    顾锦将自己的计划说完。
    程七听完，不自觉的屁股朝她相反的方向挪了挪，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小狐狸，你这是以身入局，你就不怕？”
    顾锦嗤笑一声，“怕什么，赢了你一等功，我报仇，输了，你养我。”她眨眨眼。
    她说的太过于轻松，就像是今天的天气很好的样子。
    以至于程七都没反应过来，她最后那句你养我是什么意思。
    “你的意思是？”程七后知后觉。
    顾锦眨眨眼，神色有点疲惫，“等一切结束吧。”
    她说完捏了捏眉心，闭着眼睛躺在沙发上享受这一刻的宁静。
    程七看着他疲惫的面容，那句缓缓到底没说出来。
    “好，休息会，等晚点我带你去公司。”
    “嗯”
    顾锦傍晚才醒过来，她睁开眼看着陌生的地方，陌生的装饰，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不在自己的家和宿舍，而是在程七家里，伸手在枕头边上摸了摸手机。
    点进微博，热搜前十都是她抄袭和吃人血馒头的事。
    她出现在帝都机场的照片已经被挂了出来，全网都在搜索她的位置。
    一条陌生的信息弹出来。
    【这才是刚刚开始】
    顾锦手指微僵。
    许久之后。
    她嘴角闪过一抹狠厉的笑容。
    是啊
    才刚刚开始。
    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
    “阿锦，出来吃饭。”程七敲了敲门。
    顾锦一个激灵，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简单吃点。”程七去厨房拿了两双筷子，递给顾锦一双。
    顾锦点头，看着面前的清汤面，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算起来，她也一天一夜没吃饭了。
    吃完饭，程七带她走的地下车库，直接将车开到了公司的地下车库，薛斌来接她，到公司，她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前台和公司门都被人砸了，扔了臭鸡蛋和烂菜叶子。
    会议室
    “顾总。”欣姐有些疲惫的捏了捏太阳穴。
    “一半的人都要离职走人。”
    顾锦，“批，每个人给两千块钱的遣散费，告诉她们，我很抱歉。”
    她看向公司的一众领导，“你们若是想走，现在也可以。”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