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冲刷的深夜,祁言疲惫的靠在沙发上,家里被砸的一片狼藉。
地上散乱着一地的文件,秘书恭敬的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自己老板差点被气死。
祁言点燃了一根烟,一边抽着,一边颓丧的看着满地散落的资料。
“李明善你说,我是不是又输了。”
李明善不敢接话,老板这会儿气不顺,说什么都容易把火点到自己身上。
他轻轻叹了口气,“珍世的消息还需要继续调查吗?”
祁言猛地站起来怒道,“还调查个屁,光听名字就知道这是祁蘅的手笔,好一个珍世!好一个医疗项目!!!祁蘅这是把我当傻子!!!”
祁柏带着一身寒风和湿意回到别墅,看着家里的样子,就知道哥哥心情极差。
“哥?!”
祁言看了他一眼,见他穿的单薄,身上衣服都湿透了。
“又去哪里鬼混了?穿着这么少,也不怕感冒,快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祁柏走到他身边,看着哥哥紧蹙的眉头,不用猜就知道肯定是祁蘅又干了什么好事。
“哥!你别生气,要我说,当年就不该让这个狗杂种活下来,你还是太心软了。”
祁言朝他摆摆手,把桌子上残存的文件递给他。
“祁蘅是打算彻底架空祁氏,前段时间一直亏损的医疗科研项目,我们全部签了放弃责任书,结果他转头就把项目悄悄转移给了珍世。今天祁家几房亲戚眼热项目的收益,全都来找我闹。”
祁柏也是听说过这件事的,看完文件顿时气的不轻。
“要我说,咱们就干脆一点,直接.....”
祁柏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意思很明显。
祁言不太赞同的看了看他,“祁蘅这两年身边的人防的很紧,如果我们动手,被他抓到把柄,留下证据,就再无翻身的机会了。”
祁柏不屑的冷哼一声,“哥,最近英煌有一批货要流入成光市,会有大批的人手,也很多外籍的杀手,我们可以借此机会除了他。”
祁言看着满眼恨意,杀气腾腾的弟弟,沉默不语。
祁柏感觉到了哥哥的动摇,立刻加码。
“哥,你放心,这件事交给我去做,保证手脚干净。就算真出了什么事,那也是我一个人的事,你照顾好自己和妈妈。祁蘅,我和他早就从上学的时候就不死不休了。”
祁言一瞬不瞬地看着眼前的人,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
他深知祁柏在商业领域并没有太多天赋,一直以来也没有取得什么成绩。
母子三人在祁家的一切却都依赖着他来支撑。
所以祁柏对他这个哥哥信任又敬爱,每当他最需要帮助时,祁柏总会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
想起小时候对事,祁言感慨万千。
曾经有一次,祁蘅在被折磨时疯狂地反抗,在一场校园霸凌事件中险些伤害到他。
关键时刻,是祁柏奋不顾身地扑向他,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攻击。这次意外让祁柏遭受重创,内脏严重受损,不得不切除一个肾脏。
从那以后,祁言对祁蘅充满了恨意,并多次试图将其置于死地,两人之间的仇恨早已纠缠不清。
祁言默默地点头,表示同意祁柏的提议。
祁柏眼中闪过一丝欣喜,随后转身去联系英煌。
祁言静静地站在原地,听着祁柏和英煌的人联系,心中思绪万千。
祁蘅的死对他来说虽然重要,但他担心万一事情发展失控,可能会让祁柏陷入危险之中。
毕竟,祁柏是他的亲弟弟。
\"阿柏……\"
祁柏刚打完电话,正准备前往英煌,别墅的门被打开,风雨灌进屋内。
祁柏回头望向他,眼中满是决绝和坚定。
祁言无法咽下心中的那口怨气,看着祁柏站在风雨中的样子,头发凌乱,面容凶狠,心里满是矛盾和担忧。
最终,祁言还是选择了沉默。
他知道祁柏已经下定决心要去做这件事,而他也很想除了祁蘅。
最终默默地叮嘱道:\"注意安全。\"
祁柏点了点头,表示明白,然后关上了门离去。
李明善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毕竟他清楚地知道祁言的心狠手辣。
作为祁言的秘书,他了解到祁家兄弟在私下里有许多违法的行为。
这让他明白,一旦踏上这条船,就无法再回头。
如果他试图离开或者背叛祁言,那么后果将会非常严重,祁言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
此刻,天幕逐渐迎来了渐白的晨光,但天空却被阴云所笼罩,黑压压的云层直逼城市上空。
窗外,大雨如注,密集的雨滴仿佛无数根银线般倾泻而下,形成一片朦胧的雨幕。
花园中的白色蔷薇在风雨中摇曳着,花瓣不时被风吹落在地,有的甚至被雨水打得残破不堪,掉进泥土中。
符珍安静地摆弄着手中的玫瑰,专注而细致。她小心翼翼地挑选出最美丽、最完整的花朵,然后精心地修剪每一朵玫瑰的枝叶和刺。她的动作轻盈而优雅。
祁蘅静静地坐在一旁,欣赏着符珍的一举一动。他眼神中满是宠溺和温柔,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
他撑起胳膊,慵懒的托着下巴,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符珍。
符珍将精选后的玫瑰排列得错落有致,用丝带轻轻地缠绕着花束,使其更加稳固和精致。
祁蘅的注意力渐渐转移到了符珍手中的丝带上。
他伸出手,轻轻勾住了符珍正在缠绕花束的丝带,他手指灵活地转动着丝带,将其缠绕在指尖上。
祁蘅的眼睛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他带着一丝调笑的语气说道:“姐姐……你捆花的手法真好……”
他的话语中似乎有着某种深意,让人不禁想起他们之间曾经的亲密时刻。
符珍听到祁蘅的话,脸上泛起了一抹红晕,她抬起头,嗔怪地看了祁蘅一眼,但眼中却充满了甜蜜。
她轻弹了一下祁蘅的额头,示意他不要调皮捣蛋。
祁蘅轻笑一声,继续逗弄着符珍,他故意将更多的花瓣从玫瑰上扯下来,散落在地上,营造出一片浪漫的氛围。
一双桃花眼充满了爱意,温柔缱绻地注视着符珍。
她轻轻地笑了起来,打趣的问道:“怎么?阿蘅想试试我的手法?”
祁蘅伸手勾起丝带,动作轻柔地绕了一圈,然后将自己的一双修长的手腕缠住,并缓缓伸到符珍面前。
符珍微微眯起眼睛,目光落在他的手上,似乎在考虑着什么,
祁蘅嗓音低沉性感,轻声在她耳边低语,“只要你喜欢,我什么都愿意试。”
符珍却突然伸手将一束娇艳欲滴的红玫瑰塞进祁蘅的怀里,随后转身朝着餐厅走去。
而她的手中握着那条缠绕在祁蘅手腕上的丝带,像是掌控着他的命运一般。
祁蘅嘴角含笑,小心翼翼地抱着怀中的玫瑰花,仿佛那是他最珍贵的宝物。
他的步伐沉稳,带着一丝顺从,乖乖地跟在符珍的身后,此刻的祁蘅看起来格外乖巧、柔顺,让符珍心里满是疼惜。
站在一旁的文叔目睹了这一幕,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少爷和夫人的感情真是越来越好了。”
佣人们低笑出声,符珍也忍不住看向文管家。
“文叔,你没觉得这称呼听起来有点差了辈分了吗?”
文管家这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看向祁蘅。
“文叔,我成家了,不是少爷了,得叫.....先生。”
文管家笑眯眯的吩咐佣人们赶紧上餐,点点头回应他。
“少爷长大了,成家了。唉.....要是沈家还在,玉沁小姐还在......”
文叔用手轻轻地抹去眼角的泪花,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悲伤。
他在沈家辛勤工作了几十年,亲眼目睹着沈玉沁从一个年幼的女孩逐渐成长起来。
他见证了沈家的兴衰,直到沈家出事,他又陪伴着沈玉沁嫁到祁家,并一直默默守护着大小姐。
然而,命运的捉弄让一切都发生了改变。
自从沈玉沁离世后,他也被祁家无情地赶走,如果不是因为少爷渐渐长大成人,或许他早已回到老家,过上平淡的生活。
“算了,过去的事不提了……现在先生和太太终于结婚了,未来一定会很幸福。”
文叔迅速收起脸上的忧伤,换上一副笑容满面的神情,但内心深处却涌动着无尽的感慨。
回忆起当年离开祁家的情景,文叔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悲痛。
那时,他的老伴突然身患重病,急需一大笔医疗费用来救治。少爷得知此事后,卖掉了许多大小姐留下的遗物,只为能筹集到足够的资金帮他。
可是那些钱却被朱秀母子给拿走了,这让祁蘅不得不在大门口跪了整整两天,才为他求来了一笔钱。
那时候,祁维正的车多次从别墅门口经过,但他却没有看过祁蘅一眼。
作为一个下人,他无法帮助祁蘅,也无法干涉祁家的事情...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祁蘅受苦,心中充满了心疼和愧疚;他总是希望祁蘅能够多为自己着想一些,不要再过得如此艰难。
然而,尽管付出了巨大努力,最终还是无法挽回老伴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