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铭豪根本就不是什么硬骨头,相反他胆小怕事,怕死,得知了符珍不是益盛的人以后,像是松了口气,知道自己不会死了以后。
用不着符珍用什么手段,就都交代了,只希望符珍能保下他的命,接下来就算是小洋楼不严密看守,他也不会跑。
一旦益盛的人知道他回了成光市,那他才是真的死定了,在这栋小洋楼里被看管,还有吃有喝,比他在沿海城市东躲西藏,连工作都不敢找,只敢捡捡破烂要好多了。
符珍走出小洋楼,却深呼吸了好几口气,“夫人?”保镖见她神色不对,有些走神,出口叫她,刚刚孙铭豪说的话,别说是符珍了,听的他们这些保镖都眉头直皱,益盛精神病院,那样一个地方,根本就不是人待的,或者说进去带过一段时间,真的就是连人都不是了。
她抬头看向天空,原本以为祁言手机里的视频已经是残忍又痛苦的了,却没想随着对益盛的调查开始,她的心一次次被撕开,那些祁蘅的过往,慢慢浮出水面,展露在她的面前,她的阿蘅啊,到底是怎么在那样的环境里活下来的。
“没事,走吧,回鹰山别墅。”
“是。”
对这一切并不知情的祁蘅,此时正在珍世的总裁办公室里处理着于谦他们留下的烂摊子。
“祁氏现在已经彻底不行了,我们之前收购的股份,现在拿出来的话,不是摆明了在说,当初就是故意算计他们吗?恐怕会让祁家人恨上你。”
徐弘骏定定的看着他,祁蘅面上没什么表情,整个人冷漠的可怕,查看着最近这段是祁氏股票跳水和各种抛售的数据。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勾了下唇,冷声道:“他们恨我难道是第一天的事情吗?”
于谦将文件和数据都整理好后,在交给张盛鸣之前,还是再次向祁蘅确认。
“祁氏现在已经是一具空壳了,最好的处理办法就是将它卖掉,当初你一盘棋下了三年,暗地里架空了祁氏背后所有的产业链,现在又要将祁家人全部赶尽杀绝,将他们逼出祁氏,身无分文。祁蘅,你这样做,成光市的豪门权贵恐怕以后都会惧怕珍世,怕哪天得罪了你,落得个身家性命不保,你的名声和珍世的形象可就真的声名狼藉了。”
他想要劝祁蘅,别做的太绝,但其实于谦他们三人,在知道了祁蘅的打算的时候,别说外面的人了,连他们这些身边人都觉得令人毛骨悚然。
因为自从跟了他,这几年,就在他们一步步按照祁蘅的计划,逐渐将祁氏逼入绝境开始,他们也只是以为祁蘅最后是想要祁家,是财产,他的野心一直昭然若揭,而他对祁家人恨,其实一直都是一副平静无波的样子。
直到现在,祁蘅做了决定,他们才第一次看到他手里捏着的,关于祁家各房的非正规手段营收的相关证据,除此之外他手里握着的祁氏的股权也远超他们的预想。
他们在不知不觉中就成了祁蘅的棋子,做着风口浪尖的事情而不自知,三个人心里沉甸甸的。
一方面理解祁蘅,也早就知道他根本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另一方面却又觉得有些惶恐,因为最令人恐惧的其实不是疯批,而是一个相当沉得住气,甚至表面上看起来正常的疯子。
而现在祁蘅要做的,就是把这把他藏了多年的刀,突然拿出来然后一刀捅进去,让祁氏甚至祁家从成光市消失,这样的狠绝的手段,在珍世如今刚刚上位的情况下,恐怕以珍世为首的企业和豪门权贵会各个胆寒,放在古时候那就是暴君的行为。
他嘴角弧度渐深,看着于谦和徐弘骏似笑非笑道:“放心,珍世的名声不会毁,它属于珍珍。而我的风评,你们不是最清楚不过了吗?”
徐弘骏一想到祁蘅这些年在外的行事作风,和圈子里对他的评价,甚至他去帝京代表珍世参加商宴的时候,都能听到的那些关于祁蘅就是条疯狗的言论,他彻底麻了,人麻了!心也麻了!
算了,算了,随他吧,早在几年前他和祁蘅一路从帝京被人追杀回来的时候,他就该知道,那时候要不是自己拖累他,他绝对不可能狼狈跑路,他会将帝京的天捅穿!
“谦子,随他去吧。”
徐弘骏说完这句,看向祁蘅的时候还是恶狠狠骂了句:“你这个超级白眼狼!!!劳资把你当兄弟!你他妈算计劳资!你等着,以后你要是有点什么把柄落我手里,我肯定跟珍珍姐告状,让她打的你屁股开花!!!”
祁蘅那双含情桃花眼微眯,淡淡扫了他一眼,于是刚还气势汹汹放狠话的徐弘骏立刻逃了出去。
于谦想想也有点气,把文件丢给张盛鸣后朝他阴阳怪气道:“以后我就是符珍小姐的毒唯!眼线!狗腿子!你等着吧!”说完还伸出两根手指比了比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祁蘅,意思很明显‘我会盯着你,然后有点风吹草动就告你黑状的!’
祁蘅无所谓的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着,微微挑眉,那副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样子,气的于谦头都大了,直接摔门走了。
办公室里只剩下手足无措的张盛鸣,他也很想放狠话,很想走,但是他不敢啊!
他心里大骂于谦和徐弘骏,你俩得罪他干什么!!!你们给珍世干活,可以倒戈到夫人旗下!我特喵的怎么办啊!!!这位还是我最大的老板啊!!!
张盛鸣内心疯狂吐槽,表面上却还是一副专业的样子,祁蘅那带着点玩味和似笑非笑的目光,看的他小心脏一跳一跳的。
吓的张盛鸣直接抬起手,竖起三根手指发誓,“老大!我的爷!祁总!您放心!我绝对百分百忠诚!山无棱天地合都不敢背叛您!!!”
他讨好又谄媚的样子,祁蘅都看腻了,默默掏出一张报名表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