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渐浓,微风中夹杂着丝丝凉意。翠儿焦急地站在一旁,见柒柒欲脱靴上树摘柿,急忙劝阻,“姑娘,天冷了,会着凉的。”
柒柒坐在木凳上,听到翠儿的提醒,她轻轻拍了拍裙裾,决定穿着鞋上去。在果林中溜达了一会儿,选了一株低矮的柿树,几尺高处有一个大树杈。她灵活地抱着树干,三下五除二便攀上了柿树。柒柒小心翼翼地沿着树枝挪动,伸手去摘那熟透的红柿。
翠儿站在树下,看着柒柒的动作,担忧地唠叨着,“姑娘,陛下若知道了,定会怪罪的。摘两个下来吧,小心摔着啊。”
柒柒紧紧抓着树枝,边寻找可摘的柿边回应翠儿,“不会的,这树这样矮。翠儿倒是该注意北宫门方向,焓姐姐和瑾儿快到了吧。”
说着,她熟练地将小柳筐系在就近的树干上,准备一会顺着绳索将摘下的柿放下去。小筐上系着一条麻绳,随着柒柒的动作轻轻摇晃。她专注地挑选着熟透的柿,每一个都让她心生欢喜。这些日子,被安排着学各种规矩礼仪,柒柒觉着休沐之日,必得做些什么,不然浪费了呢。在树上,抻着手臂摘果,没多久,便微微出汗了。
“翠儿,我好像看到她们来了,在那边,你去迎一迎。”柒柒侧身望着远处,轻声吩咐。她的目光穿过茂密的树叶,落在远处的道路上,那里有几个身影正缓缓走来。
“姑娘可要小心些,不然奴婢如何向陛下交代,您也要为翠儿着想呀。”翠儿一面应了,一面仍旧不厌其烦地叮嘱着。
“知道啦,好翠儿,我会万分仔细的,你快去吧。”柒柒亲昵地撒着娇。
在犹豫之下,翠儿走开了,她频频回头张望。透过树枝,柒柒看到了翠儿为自己操心的模样,心里暖烘烘的。
“翠儿,看着路,别回头看了。”柒柒大声喊道。
翠儿听了柒柒的话,加快了脚步向远处走去。而柒柒则继续专心地摘着柿。
翠儿刚离开不久,回廊的拱形门口,一行人缓缓走来。段妃与卿妃并肩而行,段妃双手扶着卿妃,边走边闲话着。
“陛下,为何那样宠着坤德殿那位,她相貌平平?”卿妃忍不住提出了自己许久的困惑。她眉头微蹙,眼中闪着不解。段妃听后,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她微微颔首,似乎对这件事也有所耳闻。
“或许那位对陛下……下了蛊吧,陛下对她的在意,实在令人费解。”段妃神秘一笑,附在卿妃耳畔略带嘲讽道。
“有一日,在这园中听到奴婢们议论,那次失口提到阿图的两位侍女,平白无故地消失了,姐姐可知这事?”话到此,卿妃忽地想起了这件小事,便顺口提及。
闻言,段妃一贯得体的脸上,闪过一丝锐利,似在权衡着利弊。她略一沉吟,低声说了句,“那两奴婢犯了忌讳,妹妹觉着以陛下对那位的宠爱,那两卑贱的侍女还能活吗?”语毕,段妃的眸中闪过一丝阴翳,这细微的变化无人察觉。
卿妃听到这里,忍不住惊呼出声,她不住地抚着胸口,借此平复自己的震惊。
闻声,段妃示意卿妃噤声,并向四处望了望,“妹妹莫要过于惊叹了,这又不是第一次。那阿图、淳于衍都是为她而死。”说着,她停了片刻,看了看卿妃的反应,“也不知那位是怎样的铁石心肠,这些人为她而死,她竟然可以安稳地依旧活着……有时不禁感叹,那些人死的真是不值呀。”
“陛下,怎会宠爱这样的人呢?”段妃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满是不解和惋惜。
“砰……砰!”
旁边果林中,突然传来了声响。
“谁在那里?”跟在身后的阿如上前几步,出声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