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颜焓来了,柒柒匆忙地推开颜煜,想要整理一下自己略显凌乱的仪态,同时也想要掩饰两人之间的亲昵。颜煜被推开后,微微一愣,但很快就明白了柒柒的用意。他深深地看了柒柒一眼,眼中闪过温柔的无奈,然后默默地退到了一旁。
颜焓风尘仆仆地赶到,她的面容憔悴不堪,仿佛一夜之间变了个人。她的脸色苍白如纸,眼眶深陷且微微红肿,周围还泛着淡淡的黑,整个人显得疲惫不堪。看到颜焓这副模样,柒柒不禁愣了一下,她从未见过颜焓如此颓唐。
“姐姐,你这是怎地了?怎会如此消沉?”柒柒急切地迎过去,小心翼翼地扶着颜焓。颜焓微微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疲惫,她忧郁地看向颜煜。
柒柒心中充满了不解,她跟随着颜焓的目光,将视线转向颜煜。在两人之间来回移动视线,颜焓的面容憔悴,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而颜煜则面无表情,眼神深邃。柒柒心中涌动着许多疑问,但又不知从何问起。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开口询问,“姐姐,你……是不是和颜煜发生了什么事?”
闻言,颜焓微微一愣,随后深深地叹了口气,仿佛是在积蓄力气。她看了看颜煜,又看了看柒柒,最终点了点头,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被什么东西磨去了所有的力气,“是的,发生了一些事情。”
“姐姐,发生了何事?”柒柒的心立刻揪紧了,轻声问。
颜焓沉默片刻,眼神恳切,然后缓缓开口,“陛下……准备如何处置他?”
颜煜坐在一旁,似乎对这一切无动于衷,他静静地翻着奏疏,神情专注。过了良久,他才抬起头,不疾不徐地说,“谋逆是死罪。”
颜焓在听到那个消息后,如遭重击,猛地一颤。她无法相信这残酷的现实,身体瞬间失去了力气,无力地倒了下去。见状,柒柒急忙上前搀扶,碰到了手臂的伤,同时发出一阵惊呼。颜煜紧张起来,他急忙起身,快步走向两人。
颜煜扶着颜焓慢慢走到榻边,颜焓靠着软囊坐下,面色苍白,显然十分虚弱。柒柒不顾疼痛跟了上去,她轻轻拍着颜焓的背,试图缓解她的不适。
过了一会儿,柒柒抬头看向颜煜,眼中闪过一丝焦急。她轻声说,“煜,你能不能去瞧瞧,我的药可煎好了?”
颜煜立刻明白了柒柒的意思,他点了点头,“好,我这就去。”
说完,颜煜转身走了出去,留下柒柒和颜焓两人。柒柒继续轻拍着颜焓的背,注意到颜焓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和痛苦,轻声而谨慎地问,“姐姐,他是谁?”
颜焓轻轻叹息一声,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他是……是我腹中胎儿的父亲。”
这个消息太过突然,柒柒听到这话,心中不禁一惊,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颜焓。
“柒柒……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颜焓握住了柒柒的手,低声说,眸中尽是哀伤,“恐怕它生下来便没了父亲。”颜焓的话音刚落,眼泪便顺着她的脸颊滑落。
柒柒回过神来,她紧紧握住颜焓的手,柔声安慰,“姐姐,静心想想,可有何折中之法。”
听着柒柒的话,颜焓慢慢平复着心绪,她凝神想了想,“柒柒说的是,或许有法子呢。”
“姐姐,方才颜煜说,我们大婚之日定了。”柒柒提醒道,她意有所指地看向颜焓,“陛下大婚,按照惯例会大赦。”
颜焓听到这里,眸中微亮,她明白了柒柒的意思,接过话头,“是了,大婚之日定会大赦。”
“只是……只是毕竟他参与了谋逆。若万幸获得了赦免,如何能保证他日后会安分?”柒柒有些顾虑,她凝神思索着,“他是姐姐心上的人,可姐姐也是颜氏女,以此人的心性难保他不再生事,孰大孰小,姐姐该仔细斟酌才是。”她缓缓地谨慎解释。
柒柒的话,让颜焓瞬间清醒过来,她神色变了,悲伤之色散去,换之以平静。
“就说我吧,若因我扰了颜煜的大事,让他陷入两难境地,我定要成全他。况……煜是好君王。”柒柒真情流露,娓娓道明原委。
颜焓听到柒柒的话,心中一凛,“柒柒,你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