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吧,是她办得不太厚道,重伤了陆渐的男人…男鬼颜面。
苏典典略作思索后提出建议:
“要不你当着群鬼的面,把我痛殴一场?”
“我自从升到金丹期后,修复能力嘎嘎快,我没损失还能让你找回面子。”
“你可以随便揍,捏扁搓圆不是问题。”
说着,她学大猩猩捶胸:“我现在,抗揍得很。”
“无需做什么解释。”
陆渐眸光坚定,“活一遭又死一遭,我早已经想清楚,我是怎样的人我自己知道,何需同旁人解释什么?”
苏典典朝他竖起大拇指:“陆短……陆渐,你现在思想境界很高啊。”
陆渐笑而不语。
“别光笑。”苏典典兴冲冲地要完成三天的约定:“咱接下来做什么?这三天我可全听你安排。”
闻言,陆渐用眼角余光瞥了眼沈长恨,这才缓缓开口:“这位仁兄,可以不可以不跟着?”
“当然没问题。”苏典典冲沈长恨使眼色,“你别坏我事儿啊。”
沈长恨眼神复杂,却还是点了点头:“那小恨恨去找玄青玩。”
说完,他闪身消失不见。
礼堂里仅剩下陆渐和苏典典,以及坐在地上思考鬼生的鸦羽。
“鸦羽小姐姐,我和陆渐要去逛街,要不一起?”
苏典典欢快地跑过去蹲在鸦羽面前。
鸦羽抬头看她,最终摇了摇头。
看样子,小姐姐还是为情所困。
苏典典轻声安慰:“反正三天后我就嘎了,到时候你的是时间拿下鬼尊,日久生情听过没?重点就是第一个字。”
没错,“日”才是重点。
鸦羽垂下脸,没有接话。
自觉无趣的苏典典跟在陆渐身后,离开了礼堂。
礼堂再次陷入安静。
鸦羽身侧,一个中年男子忽然出现。
“小羽毛。”男子坐在鸦羽身旁,抬手轻抚她发顶。
“屋爷。”鸦羽抬起脸来,眼睛里充斥着不甘遗憾和愤恨。
屋鬼温声劝说:“小羽毛,这世上为情之一字,是求不来的。”
“鬼尊大人心中无你,你又何必执着?再者言,鬼生不止谈情说爱这一件事……还有……”
“还有绝对的权力。”鸦羽打断他的话,此时她眼眸中全是光芒。
她站起身来,眸子里是无限的坚定:“屋爷!这鬼尊之位,陆渐坐得,我也一样能坐得。”
屋鬼面皮微抽,伸手去摸她额头:“小羽毛,爷爷寻思咱们做鬼的,也不会发梦颠呢。”
鸦羽定定看着他,“屋爷,您什么意思?您认为我不能做鬼尊?”
这是能不能做的事儿吗?
这压根儿就不可能。
鬼尊之位,那是靠实力杀出来的。
又不是靠嘴皮子磨出来的。
“小羽毛,你只有凝元境。”屋爷的手腕变长,手掌悬停在小腿处,“你的境界在这里。”
说着,他又把手伸长到屋顶:“陆渐的境界在屋顶上面好远好远……”
“屋爷!”鸦羽一跺脚,扑进屋鬼怀里,放声痛哭起来。
屋鬼简直无奈,“小羽毛乖啦,爷爷给你变个新园圃好不好?”
见鸦羽还是哭,他只能低声劝说:
“打不过就打不过嘛,你以后好好修炼,肯定有一天能打过他。”
鸦羽停止哭泣,泪眼汪汪地问:“真的?我有一天能打过他?”
屋鬼以舌抵腮,又轻嘶一声才道:“嗯,顶多也就花个……八百一千年的。”
八百一千年?说得跟陆渐的修为一直不会上涨似的。
这是安慰人么?
“哇……”鸦羽听完哭得更崩溃了。
哭着哭着,她又想起苏典典说过什么“日久生情”重点是第一个字。
“屋爷,日久生情第一个字是什么意思?”
屋鬼好一顿沉默,半晌才答:“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就说给我听嘛!”鸦羽急得跺脚脚。
“咳……就是那个……”屋鬼凑到鸦羽耳侧低语了几句。
鸦羽本来白刷刷的脸立刻爆红。
但她还是将拳头握在胸口:“姐妹说得不无道理,鬼尊之位,他坐得我也坐得。”
“实力不够,我就先在榻上征服陆渐,再设法夺取鬼尊之位。”
“届时,我是鬼尊,陆渐就是我鬼妾!”
“哈哈哈哈哈!”
屋鬼:“……”
无妄城大街上,苏典典“阿秋”一声,打了个喷嚏。
她自言自语:“到底是哪个龟孙在骂姐?”
陆渐偏头看她,“也许是有人在思念你。”
“有道理。”苏典典赞许地看他,“我爸妈和我哥哥姐姐肯定超级想我。”
两人边说边前后脚走进一家首饰店。
看着琳琅满目的商品,苏典典产生了一丝疑问。
她凑到陆渐身边小小声问:“陆渐问你个问题啊,这无间里吃穿住行样样不缺,可物资都是从哪儿来的?”
陆渐正欲回答,她又露出一副了然神色:“对对对,肯定是上面人烧的吧?”
“那等我回家,我给你烧一套现代化装备,当时候你肯定是无间最酷的哥。”
说着说着,她又想到前些时候吃的那碗牛肉面。
那玩意儿,该不会也是贡品吧?
首饰店的胖掌柜见到是鬼尊,一挪一挪地凑上来。
但不知道为什么,苏典典总觉得他在憋笑,而且目光还不自觉往陆渐身上关键部位瞟。
再看陆渐,倒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
苏典典拽拽陆渐衣角,“要不我还是帮你解释解释吧?这事儿我干完就觉得自己挺不是人的。”
“是么?”陆渐在这一瞬间似乎恢复了从前少年郎的乖张模样。
他撇着嘴道:“我瞅你干得挺熟练,毕竟不是第一次。”
“我……”苏典典一时语塞,这话儿简直没法接。
“鬼尊大人,这些都是小的店里最名贵的首饰,发簪钗子珠花耳饰应有尽有。”
掌柜搓着手,招呼一排排巴掌大的小鬼扛着木托盘挪到柜台前。
苏典典挨个上手摸,手感非常真实,不像是贡品。
倒像是……
陪葬品!
她瞪着胖掌柜,“掌柜的,你主业该不会是盗墓吧?”
“客官,瞧你这话说的……”胖掌柜刚要解释时,店里又有人进门。
叮叮当当的,光是用听的就知道来人身上佩戴有不少首饰。
苏典典顺着声音看去,入目首先是一身缀满银饰的鸦黑色袍子。
不等她看清对方的脸,就看对方抖出一张画卷问:“掌柜,你可曾见过此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