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有欲极强的吻,强势且粗鲁,似要将苏典典彻底拆解入腹一般。
此时大群蝰蛇鱼已经逼近,咔嚓声不绝于耳。
苏典典手掌在水中一翻,带起一股涟漪。
追上来的蝰蛇鱼被恐怖的力量所震慑,慌忙朝反方向狂游。
苏典典终于得空将吻住自己的男人推开。
可不等她张口质问,楚星泽就发狠地掐住她脖子,朝着她殷红的唇啃咬过来。
血腥味的刺激让楚星泽稍稍恢复理智。
趁此机会,苏典典赶紧将人摁进水中,朝后暴退数十米远。
浑身湿透的楚星泽从水里冒出头来。
刚刚还温文尔雅的男人,此刻眼睛泛着哀怨的红,眼泪混着湖水,眼瞅着就要变成珍珠掉出来。
瞧他这模样,那叫一个我见犹怜,活像被人抛弃的怨夫一般。
等等……
怨夫?
她好像在哪里看过这张脸。
苏典典福至心灵,这家伙,该不会也是被她渣过的前夫哥吧?
这这这……前夫哥怎能出现得如此密集?
“那个……你没事儿吧?”苏典典边问边疯狂在脑海里翻前夫哥资料。
因为过于烦躁,翻了一圈竟然没看出来哪张画像是他。
要不问问他叫什么名字?
苏典典犹犹豫豫地问:“那个……道友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楚星泽那双好看的眼睛里,满是不可言喻的悲痛。
可他很快又痴狂地笑起来。
“我叫什么名字?苏典!你问我叫什么名字?”
“你在逗我是不是?”
当楚星泽看清苏典典眼睛里的陌生后,音量不自觉提高。
“苏典!你竟敢将我忘了!”
“没关系!没关系!本宫主会让你想起来!”
他刚要朝苏典典扑过去,两条胆大的蝰蛇鱼忽然咬住他的胳膊。
“啊!嘶……好疼……”
苏典典眼疾手快,抬手甩出一团灵气,将两条蝰蛇鱼击杀。
楚星泽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拼命地往下掉。
他哀怨地望着苏典典,问:“苏典,你记得本宫主对不对?你凭什么忘记本宫主?”
什么公主皇子的,她还皇太后呢。
苏典典尴尬无比,只能继续在脑海里拼命翻着系统资料。
等一等啊,这就快翻到了。
见苏典典在发呆,楚星泽哭得更厉害了。
啊!翻到了!这个有点像。
苏典典抬头看了眼楚星泽,确定了,和资料的画像一模一样。
玉衡宫少宫主楚星泽。
资料上显示,玉衡宫是个只有女人的宗门。
这位前夫哥的母亲正是玉衡宫宫主楚月昭。
楚月昭是个疯批恋爱脑,早年间被某个该死的散修骗了宝贝又骗了身和心。
骗子散修目的达成抽身而退后,楚星泽出生了。
在母亲的绝强控制欲下,年纪小小的楚星泽被迫开始模仿自己的渣爹。
不允许有爱好,不允许有喜欢的东西。
他只有像那个温润如玉的渣爹,才能得到母亲一丝微笑。
奈何楚月昭将他当成个发泄恨意的工具人。
殴打折磨关禁闭,语言羞辱这些都是家常便饭。
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楚星泽,倒霉催地遇见了混进玉衡宫的“前身”。
“前身”花式哄男,引导他寻找自己喜欢的事和物。
被允许,被需要,被接纳,被鼓励。
这让楚星泽敞开心门。
可母亲楚月昭发现了“前身”和楚星泽之间不同寻常的关系。
她要杀了楚星泽!
“前身”瞅准机会,替他挡下致命一击。
至此,楚星泽彻底沦陷。
他叛出玉衡宫,与“前身”成婚。
可“前身”完成攻略目标后,马不停蹄地溜了。
看完资料,苏典典唇角微抽。
尽管她对此完全没有印象,但还是忍不住唾弃自己。
再抬眼看楚星泽时,她眼底难免带了一丝怜悯。
“也罢……苏典,你不记得我也罢,反正你身边热闹得很。”
楚星泽慢慢止住了哭泣,仿佛又恢复成那个谦谦君子的模样。
好嘛,变脸比翻身还快。
苏典典一整个目瞪口呆。
紧接着她就又听见楚星泽说:“你走吧,咱们好聚好散,本宫主祝你幸福。”
嚯,大度!
这位前夫哥果然性格好,刚才的疯癫肯定只是一时激动。
苏典典在心里给楚星泽打了个高分,“那也祝你早日觅得良缘。”
楚星泽唇角扯起一抹自嘲,“好。”
听到回答后,苏典典这才往大石头游去。
可她刚要爬上石头,忽然想起身上未着寸缕。
很糟,她可没带得有衣裳!
要不,问楚星泽借?
“你带有衣裳吗?借我一……”
苏典典边问边扭过头去,可很快她就双目圆瞪,张着嘴想喊话,声音却出不去。
只见楚星泽将折扇变幻为匕首,毫不犹豫地就朝脖子上环割半圈。
这一切就发生在眨眼之间。
血,瞬间模糊了苏典典的眼。
她顾不得穿没穿衣服,径直冲向楚星泽,将人从水里捞出来。
苏典典捂着楚星泽那不住淌血的脖颈,“楚星泽,你疯了吗?”
“为了狗屁爱情自戕,简直愚蠢至极!”
“你脑子就不能清醒一点!”
楚星泽那欣长的睫毛微垂着,漂亮的薄唇也微微张着。
他艰难地移眸看苏典典,“好痛……好痛……苏典,本宫主好痛……”
真是楚楚可怜……
“唉……”内疚和愧疚占满了苏典典的心,“真是败给你了。”
她一只手搂着楚星泽,一只手抓取漂浮在不远处的储物袋。
药望给的储物袋里,一定有能治伤的药。
“别怕,别怕,很快就不痛了,我保证。”
苏典典哄着楚星泽的同时,已经从储物袋里翻出一瓶能治疗外伤的药。
可药粉倒在他脖子上,很快就被水消融掉。
无奈,苏典典只能将人半抱着挪到石头上去。
“苏典……”楚星泽躺在苏典典怀里,大口喘着气。
他无力地推搡着苏典典,“你救本宫主做什么?”
“嘶……好疼啊……”
“本宫主不要你救,反正,你都已经不要我了。”
这一句又一句,打得苏典典脑壳疼。
她先前到底为什么会觉得这家伙性格好?
他明明就是个行为极端的娇宝宝。
怕痛怕得要死,竟然还搞自戕?
不管了,先哄住他,把药粉倒上去再说。
苏典典垂头在他额上轻轻印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