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京斌像匹死狗一样被拖到外面,脱了裤子绑在倾斜的刑凳上,露出了白皙的臀部,两瓣儿菊花因恐惧而绷得死紧。
满脸惊惧,浑身战栗。
他努力地扭头寻找自家老娘的身影,唔唔地求救。
“斌儿!”
苏锦绣踉跄着想扑过去,却被女狱卒死死拉住,根本近不了身。
一时悲怒攻心,竟当场吐出一大口鲜血,身子一软晕厥过去。
随行的南枝和车夫急忙将人送去了附近的医馆,留管家一个人在现场守着。
眼瞅着救星自身难保,沈京斌抖得越发厉害,也叫得更凶了。
行刑的衙役是新来的,顾虑着沈京斌的身份,还有点不敢下狠手,眼神儿偷摸观察着熊二的表情,然后试探性地抽了一鞭。
啪。
不算重,只在沈京斌的屁股上留下了一道淡淡的红痕。
就这,已经让沈京斌杀猪般嚎叫起来。
“没吃米吗?”熊二没好气地瞪了那衙役一眼,“你到底行不行?不行就换人!”
男人,怎么能说自己不行?
那衙役心里顿时就有底了,把袖子一撸,呸呸往手心里吐了两口唾沫,高高扬起鞭子,噼噼啪啪就是好几鞭子下去。
每一鞭都带起一丝血肉,很快沈京斌白嫩的屁股就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惨叫声直冲云霄。
看着这一幕,围观民众集体沉默了。
有人捂住了眼睛,有人堵住了耳朵,有的干脆扭过了头,不忍再看。
更多的则是一脸释然和痛快。
有人愤怒地朝沈京斌丢了一个小石子,叫道:“打死这个畜生!打死他!”
群情激愤,如山呼海啸,淹没了沈京斌的惨叫。
“娘子,你在天之灵看到了吗?”男人跌坐在地上,哭得涕泗横流,声嘶力竭,“恶人伏法了!报应到了!你安息吧!”
五十鞭子才打到一半,沈京斌就禁受不住了,跟他老娘一样两眼一翻了晕过去。
晕过去就行了?想得美。
熊二掌管司狱司,什么犯人没见过,这方面经验丰富,直接一盆冷水泼到沈京斌脸上,把人泼醒。
“接着打,打完为止。”
就这样,沈京斌晕了醒醒了晕,嗓子都喊劈叉了,最后彻底没了声。
不过还有气儿。
被哭哭啼啼的管家送去了医馆。
“青天大老爷,为民做主!”百姓们纷纷跪地高呼。
一时间,苏清尧的民望达到了巅峰。
苏清尧按照名单,一家一家亲自发钱,每户五十两,先由官府垫付,之后官府自会同吉郡王府索要。
并细心安抚。
知府大人都做这个份上了,村民们哪里还有什么怨气?无不跪下磕头,感激涕零。
大伙儿捧着银子的手都在颤抖,激动得又哭又笑。
“村长,这次真是多亏了你,要不然我们哪有伸冤的一日,更不要说重建家园了。”
“错,大错特错。”陶勇却不肯居功,“咱们最应该感谢的是杜神医才对,没有她从中帮忙,就凭咱们这些无胆鼠辈,连鼓都不敢敲,能伸冤个屁。”
“对,应该感谢杜神医!”
“走走走,咱们现在就去第一医馆,多买些礼物酬谢她老人家!”
陶勇的小儿子忽然扯了扯他爹的袖子,小手指着某个方向,“爹你看,那是不是杜神医?”
众人齐齐转过头。
广场中间的刑凳已经被撤掉了,换上了一张长案桌,两条长条凳。
桌旁站着一个素衣简服的少妇,唇角含笑,美貌惊人。
可不正是杜若?
杜若踩上凳子,振臂一挥,“牛头村的乡亲们,过来集合了!”
牛头村人面面相觑,然后齐齐看向陶勇。
陶勇瞪了他们一眼,“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
众人哗啦啦全涌了过去,仰着脖子疑惑地看着杜若,陶勇作为代表率先开口:“杜神医,唤我等何事?”
他媳妇扯了扯他的衣裳,骂道:“猪脑子,你傻呀?”
陶勇恍然大悟,连忙把还没捂热的五十两银子递了过去。
‘“杜神医,给,诊金。”
“还差十两,再给我点时间,两年内一定还清!”
杜若:“......”
“不慌不慌,我不是那个意思。”她摆摆手,”我是想问下各位,接下来你们有什么打算?”
打算?村民们下意识看向陶勇,陶勇是村长,大伙儿向来都听他的,习惯了。
陶勇叹了口气:“哎,还能有什么打算。”
“首当其冲肯定得先把房子盖起来,总得让老婆孩子有个正经的栖身之所不是?”
“这三年来风吹日晒,缺衣少穿的,大伙儿都吃了不少苦头,身子骨大不如前了,好几位叔叔伯伯都生了重病,也不能一直拖着,得尽快看大夫去。”
“这样算起来,也不剩几个钱了。”
“等安顿好妻儿老小,我准备还跟之前一样,带着大伙儿进城找活儿干,否则坐吃山空,迟早得饿死……”
听完这话,村民们雀跃的心情一下子跌落谷底,都垂下脑袋不吭声,面露茫然和失落。
是啊,五十两看着不少,可只出不进,没有固定的收入来源。
一大家子人等着养活,根本撑不了多久。
“巧了吗这不是。” 杜若两手一拍,笑眯眯道,“我正打算招工呢,你们要是没地方去,要不然跟着我干?”
陶勇闻言大喜,“那当然好啊!不知道是什么活计?搬砖扛麻袋,我们什么脏活累活都能干,不怕吃苦。”
“对,我们不怕吃苦!”
“杜神医说让我们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往死里干!”
其他人也都你一言我一语地推销自己,生怕这么好的机会跑了。
杜若抬手压了压,朗声道:“是这样的,大家应该也听说了,之前你们租佃的那五百亩田地,如今已经转到我名下了,我打算重启梅园,需要一批种田的好手……”
她将自己的意思说了出来。
这些人都是庄稼把式,对梅园周边环境又熟悉,而且正处艰难时刻,各取所需,双向奔赴,完美。
不过不是租佃的模式了,而是雇佣模式。
“种什么,怎么种,什么时候种,这些都我们说了算,你们只负责干活就行了。”
“按工时算钱,一个时辰三十文钱,月底结账,表现突出的,年底还额外发奖励。”
“你们看可还行?”
那还有啥不行的,简直太行了,比他们在别处干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而且离家还近,一家人不用分隔两地,彼此也有个照应。
简直是天上掉馅儿饼的大好事啊!
不少村民都忍不住喜极而泣。
“可是……那庄子不是还在闹鬼么?”个别冷静的呐呐地提出了自己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