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采瑶这辈子就没见过长得这么好看的男人,她本以为几天前看到的陆府长公子已是长相极为俊美的公子哥,是她望尘莫及一样的人物。
可与眼前这位恒王殿下比起来,那公子连给他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说句宛如谪仙也不为过。
在看清周采瑶脸的那一刻,凌恒心中也是狠狠就是一惊,这分明就是另一个李双晚。
除了气色差一些,身上没有那股子与生俱来的贵气,眉心没有那个美人痣外,几乎如出一辙。
就连身量也差不多。
这世上不可能有两个没有一点血缘关系的人,会长得如此相似。
所以,这个叫周采瑶的女子难道真的是朱氏当年怀的另一个女儿?
他的人已经派出去打探消息了,只是如今看到真人,凌恒觉得无需多此一举。
“多,多谢殿下。”周采瑶见恒王一直痴痴地盯着自己,脸顿时红透了,忙低下头去。
凌恒微微一笑,收敛心中情绪道:“你是阿晚的妹妹,便是本王的妹妹,以后在府里自在些,无需客气。刚才怎么了,本王进来的时候,见到你在哭?是谁欺负你了不成?”
周采瑶脸上还挂着泪,闻言忙用手背擦干眼泪:“没,没事。就是我想让姐姐陪我逛逛王府,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府邸,可姐姐她没空。萝,萝曼姑娘就,就……萝曼姑娘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是我不好。”
周采瑶朝萝曼附身。
萝曼忙跳开去,气得脸涨得通红,她就是故意的。
凌恒微微皱眉:“那有何难,来人,陪瑶姑娘在王府四处看看。”
周采瑶自然看到了凌恒刚刚皱眉的样子,心中一定,心想,果然下人就是下人,再怎么得宠也是越不过主子的。
不知一会儿,恒王会如何替她出头。
周采瑶眉梢一挑,突口而出道:“不知殿下是否有空?对,对不起,是,是我唐突了,有,有下人陪我,就,就没事了。”
凌恒也是明显一震,但看到李双晚看过来的眼神时,道:“自然可以。正好本王有空,我陪瑶姑娘逛逛。”
周采瑶几乎是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她刚才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就这么脱口而出了。
更没想到高高在上的王爷,竟然一点架子也没有不说,还答应了。
这样的人,比自己那个便宜姐姐可要好太多了。
李双晚轻笑道:“既然如此,那阿瑶妹妹就拜托殿下照顾了。”
见凌恒要带着周采瑶离开,李双晚突然道:“殿下,铺子的账簿妾看得差不多了。明天我想去几个庄子转转,往后几天我就更没空了。若是殿下明天得空,也可以陪妹妹上街去逛逛。”
凌恒脚步一顿,顷刻间便意识到李双晚这话明显在生气,她是怕他对她这个叫周采瑶的姑娘太好了,他会生出什么别的心思不成?
凌恒眸子越发温和:“明天我要去白马寺忙先祖帝法事的事,不过放心,我会让吴管家安排好人跟着。阿晚有事自去忙便是,我会让吴管家带人跟着。”
李双晚看向周采瑶:“要不阿瑶明天陪我一同去庄子上走走?我也要去几处田庄看看,有些我不懂的正好可以问问你。”
周采瑶哪会听不出这话的意思,是说她原本就是个乡下来的,泥腿子一个,别以为在戏班子里半年就把自己当城里人了呗。
她讪讪一笑道:“姐姐,我,我明天想上街看看,刚到盛京,人生地不熟的,我想先熟悉熟悉。”
“好。”
李双晚带着两个婢女回了乐潇院。
萝曼气鼓鼓道:“王妃,您不管管吗,那个,那个什么瑶姑娘,她太过份了!殿下一回来,她就缠着殿下带她逛王府,她打的什么主意,您不知道吗?就,就任由她胡来?”
亦竹看了眼自家王妃的脸色,嗔了萝曼一句:“你少说两句。”
萝曼气得眼泪夺眶而出:“一个个的都是什么人啊。二姑娘如此,现在来了个什么瑶姑娘也是如此,怎地这世上就没别的男人了,逮着王妃的夫君一个人薅吗!”
李双晚什么也没说,在亦竹地伺候下换了一身衣服,又净了面,洗了手,才接过亦竹递过来的茶轻抿了一口。
亦竹:“王妃,您莫要听萝曼胡说,殿下不是这样的人。”
李双晚:“我知道。萝曼,行了,我心中有数。”
凌恒一路都不远不近地陪着周采瑶,偶尔还会向她介绍一番。
他本就长相俊美,又是一副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模样,待人谦和,对周采瑶是一种致命的诱惑。
尤其此人还身份贵重。
王府占地极大,可整一个时辰,周采瑶只觉得自己的脑子一片浆糊,恒王说了什么,她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她只盯着眼前这抹身姿挺拔,丰神俊朗的男子背影了。
她的脑中一直徘徊着一个念头,这么大的王府是李双晚的家,这里的一草一木全是李双晚的。
她已经霸占镇国将军府嫡长女的身份十几年了,凭什么她还可以有这么好的一个夫君,一么大的一座王府。
镇国将军夫人,不,娘什么时候会回来?
她会替自己张罗同样的这么好的一门婚事吗?
若是没有,她是否该早点为自己考虑?
她觉得,恒王府就极好。
将周采瑶送回云梦院后,凌恒低声吩咐了司珀两句。
司珀领命离开,此事早在几天前便已经安排下去了的。
……
与此同时,欧江林将一幅画像递到影的面前:“主子,这是咱们的人传回来。这个叫周采瑶的姑娘今天下午已经住进了恒王府。”
影缓缓将画像展开,画上的女子艳妆浓抹,一身翠绿烟纱散花裙,头发挽成飞仙髻,发顶戴一支碧玉步摇,左右两侧各别着一支绿芳青云簪和碧绿钗花流苏,双耳上挂着同色系碧玉耳环,两只手腕上也各戴着金镯。
影只看一眼就将画扔于一旁,除了五官长得像外,与李姑娘无半分相似。
李姑娘的发间永远只别着一支由他亲手打造的金簪,手腕上也只会带一只经他手打造的和田玉镶金镯。
这两件都是武器。
除此之外,李姑娘也从不施粉黛,一张瓷白的脸如凝脂,朱唇更是不点艳三分。
且,李姑娘喜淡紫色烟罗裙,一双眼也比画上的女子干净明亮许多。
可这个人,为何他一点印象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