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勇闻言,心知老师误解,微微一笑,未加辩驳,旋即转身离席,退出课堂。
考卷继续流转。
众人虽对江北提前交卷颇感意外,然考试仍有序进行,皆凝神于卷,逐一解答,力求不挂科。
韩勇笔走如飞,依记忆填完名词释义、选择、判断与简答,复又仔细核对。
一番审视,计算得分,见已过六十分,方舒一口气。
此番发挥尚佳,加之平日成绩,或可望七十分,回家亦可向父交代。
抬首观时,尚有一时辰方至考毕。
他翻卷至背面,浏览大题。
万一偶有能解,多得几分,亦不失为幸事。
提笔于首题之下书“解”字,遂研读题干。
阅至中途,韩勇忽觉此题似曾相识,仿佛何处见过。
然赵老未曾划定大题,何以有此熟悉感?
正挠头之际,灵光乍现,脑海浮现出江北所赠复习资料,白纸黑字,清晰可见。
果然!
卷上大题,尽在江北之复习资料中。
然自己未曾用心研读!
此刻,他不自觉回首,望向林经纬与刘强。
二人同样面露无奈,望向他,心凉如水。
一时之间,他思绪纷乱。
何故江北知晓考题?
且所押题目,竟与卷上大题相符。
无暇多虑,韩勇依模糊记忆,将江北归纳的万能公式逐一套用。
得分几何,已不在意,毕竟大题他一窍不通。
此刻懊悔,只恨昨日未细览江北所赠资料,若能熟记大题,或许能得九十分,最差亦有八十分。
学霸之誉,亦可得之。
然今已晚矣!
林经纬与刘强心境亦不佳,神情如失千金,三人仅凭记忆,勉强书写步骤,懊悔不已。
讲台上,平头教师与赵老见建筑环境专业学子专心答题,皆点头赞许。
二人低声交谈。
“张兄,此班甚好,未见作弊者,皆专心答题。你划重点了吗?”
“略划了些,资料颇丰,约有六十分。”赵老与平头教师交情颇深,直言不讳。
平头教师闻之,不觉惊奇。
大学教师划重点乃常事,学生临时抱佛脚,亦能学到实用知识。
“尚可,至少他们尚知背诵重点,理解一二。”平头教师点头续道:“可惜江北,交卷过早,恐难以过关。”
“无计可施,近月来他事务繁重,成名之后哪有时间上课,此次未作弊,也算难得。”
“哈哈,确是如此。”平头教师转向赵老:“如何?若分数不足三十五,可助他一臂之力,给予补考机会。”
赵老点头应允。
平头男子闻言,取过江北之卷。
初看之下,见卷面密密麻麻,心中不以为然,理科非文科,多写未必多得分,关键在于得分点。
然而,不得不承认,江北字迹优美,卷面工整,每个字、每个公式清晰可见,无一丝涂改,犹如印刷般精致,令他对江北心生好感。
可惜,此子欲过此关,实属不易。
于是,他开始逐字审阅江北之卷。
渐渐地,平头教师神色由平静转为惊讶,再由惊讶变为震撼,最后变得严肃。他转向赵老,正色道:“赵兄,你过界了。”
“何事?”赵老见平头面色突变,一脸茫然回应。
仿佛不解其意。
“对于有名气的学生,照顾是应当的,但不能提前泄露试卷。这不是帮助,而是害他,也是害你自己。”
“老平,你说什么,我不明白。”
“你自己看看,江北的答案几乎全对,你别告诉我你没提前给他试卷。”平头教师将卷子置于赵老面前,重重一拍。
赵老被平头教师之举吓到,但他明白此刻不宜与之争执。
他接过卷子,仔细审阅。
越看越惊,最后下巴几乎合不拢,结结巴巴地问:“这,这是江北所作?”
“呵。”平头教师不悦地回应:“你不会告诉我,你没想到。”
“我哪想到这些啊。”赵老这位知识分子,忍不住爆了粗口。
“嗯?”
“老平,你仔细瞧瞧,这卷子是普通大学生能写出来的吗?不说大题,单是名词解释。
江北对名词的解释并非书本上的死知识,更像实践经验,仿佛是多年工作经验者所写。”
平头教师闻言,忙凑近查看,方才因气愤,竟未察觉此问题。
当他逐一审视江北的答案,才发现了赵老所言的问题。
诚然,这答案非学生所能写出。
“你替江北写的答案?”平头教师疑惑道。
“你说话能不能正常点,我也有职业道德。”赵老不悦地回应,接着又有些尴尬地说:“我一直秉持学院派,说实话,我答得还不如这卷子上。”
听赵老如此说,平头男子信了几分。
赵老的水平,他心中有数,写不出如此实用的答案。
“那是何人所作?”
“难道,这卷子真是江北所答?”赵老瞪大双眼,喉结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