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沪市居所,乃旧邸购置乎,抑或租舍而栖?”唐深食肠粉毕,从容询问。
男士若欲关怀女子,首要探明者,必其寓所在,如此女子急需援手之际,自能即刻驰至其侧。
“无此,与友共居。”叶姿应答。
“友人乎?”闻“友”字,唐深面色微凝,续问道:“男子女子?”
叶姿抬眸窥视唐深,取纸轻轻拭唇角,语带深意:“男女兼具。”
“男子乎?”
唐深一怔,旋即淡笑道:“叶姿,拒人犹若春水微澜。昔日洋界,每及表白之顷,便言友谊永存,吾气如烟散。是故奋勉不辍,拟有朝一日以全新之姿见卿。孰料,仍遭婉拒。”
唐深心底料想,此必为叶姿钟情之男士,不然,怎与寻常交往者同居。叶姿明察唐深之误解,但却无意辩解,但愿唐深误入歧途,毕竟此人并不属她青睐之辈。
含笑盈盈,投给唐深一眼温柔之光,千般情愫已不言而喻。
对坐的唐深低头默然片刻,嚼了口叉烧,再望过来时,眼中炽热爱慕悄然退却,却又深藏心底。旋即复现其平时自信洒脱之态,启言道:“想必此君非常人矣。”
叶姿略一斟酌,目注唐深言道:“还算出众,貌胜于我,资财不及,关键善烹饪耳。”
闻言,唐深心中哑然:许久爱慕于卿,原来卿独钟于掌勺之人。早说也罢,早学亦宜。刹那间,俩人沉寂无言。
或许餐桌上过于宁静,叶姿遂问道:“唐深,汝此次回归,所为何事?”
“原因只怕过于俗套。”唐深微耸双肩,颇无可奈何:“归来参与争夺家族产业。最近盈利状况最佳的公司,由堂兄掌管,自其主事以来,业绩每况愈下。父兄与股东已有非议,听闻吾国外经营的小娱乐公司尚可观,便唤吾归来一竞高下。”
闻言,叶姿面不改色,此类情景于她司空见惯,大族之争莫过于此。情义面前,财富与地位有时确如过眼云烟。
“未知子接管哪家企业?需帮忙可直言。”唐深闻言心生感动,眼中一亮。
深知叶姿身为大小姐底蕴深厚,虽不能全晓,然仅此一斑已远胜他小小唐氏一族,遑论叶氏庞大的人脉。叶姿若是出手相助,继承家业可谓势在必行。但他未知叶姿与家中关系紧张,家中纵宠爱依旧,资源已不多授与叶姿。
他立刻回应:“东方艺术娱乐。”
听此四字,叶姿脑海中立即闪现——那苏楠所在的经济公司。她记性固然不佳,却深记着闺蜜苏楠,听闻东方艺术娱乐,瞬间明白。
“尔公司有名歌手唤作苏楠?”
“嗯,何以知晓?”唐深诧异地问。
他在国外亦对企态了如指掌,公司有何明星自是心中有数,况苏楠近日红得发紫,铭记在心并非难事。
“嗯,她是闺蜜。”叶姿轻呷口茶,道。
“真的?”闻言,唐深兴奋涌起,盘算起如何亲近苏楠。常言道,打动女人之密友即占她心半壁。乡村包围城市,便是这个道理。
苏楠虽美丽动人,已是江北之眷侣,他对苏楠并无太大兴致。但若能让苏楠常常向叶姿提起自己,赞扬他,那么他与叶姿之情或可峰回路转。然他不知叶姿并无此打算,彼之所为仅是因先前承诺,若有难她会出手相救,在叶姿眼中不过交易而已,唐深却多有揣测。
“好,有尔言在先,往后苏楠于公司定无人敢欺。”
“多谢。” 因苏楠之缘故,俩人颇感愉悦,然叶姿用膳少少,各菜仅浅尝辄止。
至戌时,晚餐毕,唐深送叶姿至思南公园。叶姿甫至门前,苏楠如同活泼的兔儿跃跃欲出,直令江北、叶姿目瞪口呆,不知其所谋。
对视一番,无奈摇头。“今夕用餐如何?饱否?”或许是见状尴尬,江北问。
叶姿抚腹,娇怜地道:“尚未,菜肴乏味,未能果腹。”
闻言,江北瞠目道:“尔于哄何人也?俊杰邀食,何地菜品不堪?欲食何物?”
叶姿歪头,黠慧之态可人,说:“打卤面,馋此口。”
“好吧,汝之请求不高。观会电视可好?”
说完,江北露出一丝无奈,转身进厨。看着背影,叶姿眼中闪烁柔情,此景正是梦寐,即便絮絮念叨,但厨灶间老实做事的男生,一切皆甚美妙。
“叶子,送汝归来之人呢?为何未见?”蓦地,她耳边响起之音让她回神。即使美满,此刻亦无缘于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