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里,晴奈一直皱着眉头,用手扇着面前的空气,这股刺鼻的味道让她难以忍受。走着走着,前方的兔狲突然骚动起来,而后方远远传来的“嗷嗷”声预示着它们似乎又涌了过来。最前面的兔狲不再后退,重新开始龇牙咧嘴与对面的齐立昂对峙。
科利尔馆长问道:“怎么回事,怎么不走了?”
齐立昂仔细观察了前方的兔狲,“原因还不清楚,它们似乎不愿意继续后退了。后面又来了一群兔狲,阻挡它们撤退。”
科利尔馆长不解地问:“阻挡后撤?”
“是的,”齐立昂回答,“后面来的兔狲挤着不让前面的往回撤,嘴里发出的吼声激昂而严厉,仿佛在警告前面的兔狲。”
“阻挡、警告!”科利尔馆长重复道,“兔狲不应该具备这种能力,难道它们在智力方面也进化了?这不太可能吧?”
熊赳赳又感到一些恐慌,“这么凶残的动物,如果再变得聪明了,我们还能出去吗?”
“快看,它们居然开始布阵了。”汤普森又开始戏弄熊赳赳,“这边五个那边五个,布了个两山挟持铁桶布袋阵,阿波罗你可别进了埋伏圈。”
熊赳赳正要反驳,那群兔狲却发动了进攻,通道里再次陷入混乱。他哪还顾得上与汤普森斗嘴,吓得直往后躲。
兔狲的这一波攻击非常的凌厉,一只只就像是打了鸡血的小老虎奋不顾身,毫无惧意。虽然在齐立昂他们照射出的光柱里,兔狲仍然停步不前,但是后面黑暗中的却群情激奋,一只只奋勇当先,踏着前面的脊背,就像是弓弩射出的利箭扑向了齐立昂。
齐立昂故技重演,挥动钢管上下翻飞,击打着这些令人讨厌的大猫。这时的通道比之前的宽了很多,钢管已不能全面封锁,有几只兔狲掠过他露出的缝隙,窜到了身后,好在后面还有神勇的哈罗德,手中的那根步枪也抡的像是一根儿棒球棒,将这些漏网之鱼一一的处理掉。他手中的激光信号发射器,也没有耽误照射前面的通道支援齐立昂。不过,这些兔狲越来越多,越战越猛,振聋发聩的嘶吼声响彻了整个通道,令人心惊胆寒。
科利尔馆长在后面喊道:“我们应该快接近兔狲的巢穴了,它们在保护最后的领地,要坚持住,往前冲啊!”
齐立昂大喊一声:“好!哈罗德、晴奈,我们往前冲!”
两人也发出呐喊,哈罗德将手中的激光发射器交给了汤普森,自己手持步枪,专心击打冲过来的兔狲。有了哈罗德的协助,齐立昂的压力减轻了许多。也幸亏通道不够宽敞,否则更多兔狲进攻过来,他们两个还真难以应付。
此时,两人加上三盏灯,同时对付着前面的兔狲,他们的优势也开始显现。对峙的封面又开始向后移动,他们又向前推进了一大招距离。行进间,齐立昂隐约看到前面右侧的墙壁上有一个很大的孔洞,那里正涌出一批一批的兔狲,向他们这边跑来。“前面有个洞口,兔狲都是从那里钻出来的。”齐立昂猜测道:“很可能就是他们的巢穴入口了。”
“好!继续前进。”馆长高兴地说:“只要进入它们的巢穴,再将兔狲往外赶,就能找到出去的路了。”
也许正如齐立昂所猜测的,他们接近了兔狲的巢穴,面前的兔狲更加疯狂,前仆后继,嘶吼着冲向齐立昂和哈罗德。两人有些吃不消,动作稍有迟缓,几只兔狲就突破了防线,窜到了后面的队员身边。
熊赳赳最先遭了殃,一只兔狲一口就咬住了他的小腿肚子,要不是兔狲的前腿已经受伤,抓地不稳,早就给他啃下一块肉来。疼的熊赳赳,“哎呦...哎呦”的直叫。还是晴奈情急之下,一脚踢在了兔狲的肚子上,它才吃痛松开了口,又让哈罗德一枪托子打了出去。熊赳赳是又惊又怕又疼,坐在地上抱着腿大声的哀嚎。如此紧急时刻,齐立昂顾不上去照顾熊赳赳,他边击打扑过来的兔狲边说道:“熊赳赳,你还算是个男子汉吗?这么点伤就在那里干嚎,快起来往前走,像个男人那样。”
熊赳赳眼泪汪汪:“昂哥,太疼了,腿上的肉都快掉下来了。”他哼哼唧唧不愿起来,“哎呦,动不了了。”
“你还想跟哈罗德学本领?”齐立昂突然想起了熊赳赳想拜师这茬子事儿,“就你这熊样,谁愿意收你做徒弟呀?”
这句话戳到了熊赳赳的的痛点,他突然“呼”的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这点小伤有何可怕?我熊赳赳岂是怕死的懦夫?师父,我来啦。”他忍着疼痛一瘸一拐的又赶到了哈罗德的身边。
没有了熊赳赳的拖累,队员们再次向前推进。由于兔狲的进攻过于凶猛,前进的速度并不快。又有两只兔狲逃过了齐立昂和哈罗德的防线,窜到了他们的身后。熊赳赳壮起胆子,手里拿了块石头,狠狠的砸在一只兔狲的头上,那兔狲顿时脑浆迸裂,软塌塌的倒在了他的脚下,这下让熊赳赳很是高兴,“老鼠怕猫,那是谣传,一只小猫有何可怕?壮起熊胆,把猫打翻。”嘴里不自觉的唱起了儿时动画片里的歌谣。
“小心!”晴奈警告熊赳赳,“前面还有一只……”
熊赳赳一听,赶紧挥舞着手中的石块,胡乱的抵挡着身前的空当,那兔狲见到了来回摆动的物体,凶狠的一口就将其咬住。那曾想是块坚定的石头,顿时獠牙崩裂,满口鲜血。就算如此,那畜生也不松口,咬着石头来回晃动脑袋,其凶残程度可想而知。熊赳赳趁机用另外一只手里的石块猛砸兔狲的头部。被两块石头夹住,兔狲脑袋如何受得住这一击,瞬间头骨变形,没了动静。
短短的时间接连打死了两只兔狲,熊赳赳顿时豪情万丈。也顾不得小腿的疼痛,提的石块就向前冲,“一只小猫有何可怕,壮起熊胆把猫打翻!冲啊!昂哥,我来啦!”
兔狲的咆哮在通道中回荡,那凶残狠毒和肆意妄为的嘶吼犹如刺骨的寒风,让人不寒而栗。然而,面对这骇人的威慑,齐立昂和哈罗德却展现出无比的勇气和决心,他们坚定地与之对峙,将锋面向前推进。他们步步为营,五米、三米、一米……不久之后,齐立昂已经傲然立于兔狲冲出的洞口正中央。
这个洞口呈现出独特的扁长形状,仿佛一道裂开的山体缝隙,中间高耸两侧低垂。最高处约有一米五的高度,宽度则大约有三米。两边逐渐向下倾斜变窄,直至与地面无缝衔接。想要进入这个洞口,人们不得不弯腰屈膝,从中间狭窄的部分小心翼翼地前进。
齐立昂和他的队友们集结在洞口的空地上。齐立昂在中央与冲出的兔狲展开激烈的战斗,而从洞口两侧不断涌现的兔狲让他们应接不暇。没过多久,这些狡猾的兔狲便将队员们包围在了中间。就在他们即将闯入兔狲的老巢之时,队员们失去了先前的进攻优势,四面受敌,每个人都必须直面扑来的大型猫科动物。
队员们无暇他顾,紧握手中的武器,全力以赴地抵挡兔狲的猛烈攻击。他们自然而然地将身体最弱的科利尔馆长保护在中心位置。此刻,馆长凭借其敏锐的洞察力,对周围的战况有着最全面的掌握。前方的齐立昂和哈罗德展现出顽强的抵抗精神,让兔狲几乎占不到任何便宜,多数兔狲非死即伤;而两侧的晴奈和汤普森借助手电筒的光柱,也能够勉强抵御兔狲的攻势。然而,最为脆弱的是位于队伍后方的熊赳赳。尽管他所处的位置靠近山体,墙壁较少,但手中仅有的两块石头在疯狂挥舞下也没有多少杀伤力,一只狡猾的兔狲甚至趁他不备,在他的腿上留下了一排深深的牙印。
科利尔馆长大声疾呼:“这样可不行,我们只会被困在这里,被逐步消耗殆尽。我们必须冲进洞穴!如果内部空间较大,我们就有可能找到反击的机会。在他们的老窝里,也许会‘投鼠忌器’,或许能放过我们。”
熊赳赳在紧张的战斗中仍不忘调侃:“投鼠忌器?如果真的给他们扔进去一只老鼠,恐怕只会让这些大猫们更加疯狂,哪有什么忌惮可言呢?”
熊赳赳的调侃并未引起太多注意,很快就被兔狲的嘶吼声淹没。然而,科利尔馆长的话语深深地烙印在每个人的心中,他们纷纷加快了手中的动作,一同奋力向洞口移动。唯有哈罗德选择坚守阵地,与熊赳赳并肩作战,为其他人扫除后顾之忧。在齐立昂的引领下,队员们果断地钻进了幽深的山洞。
齐立昂有头灯在前面开路,两边是晴奈和汤普森,用各自的灯光将两侧的门缝照得雪亮,那里的兔狲都失去了进攻的能力,纷纷躲避照过来的强光。
这洞很深,前矮后高。刚进来时,齐立昂他们需要佝偻着身子,没走多远就都能站起身,加上两侧的兔狲被灯光笼罩,变得不能动弹,进洞后的速度明显加快。
大约又走了有二三十米,情况突然有了明显的变化,刚才那些不顾一切扑向齐立昂他们的兔狲,似乎在这深邃的洞穴中变得温顺了许多,它们不再急于进攻,而是随着考察队的步伐缓缓前行,仿佛在默默观察着这些不速之客的一举一动。
没有了兔狲的攻击,几个人自觉地形成了一个圆形的防御圈,他们背靠背站立,警惕地盯着四周那些蠢蠢欲动的兔狲,同时继续向前移动。
“投鼠忌器!”科利尔馆长高兴地说,“你们看,这些兔狲已经不再攻击咱们了。”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欣慰,仿佛在这黑暗的洞穴中找到了一线生机。
熊赳赳也掉过头来跟在馆长的身后,听到馆长又在说投鼠忌器,他嘴贱的毛病又犯了,“馆长!这些大猫最喜欢老鼠了,把咱们这些人当成了老鼠,他们岂不是更加的欢喜?不咬咱们,只怕不是担心弄坏了自己的窝,我倒是觉得这是引咱们进入他们的餐厅,好好享用我们这些美味。”
熊赳赳的调侃中带着一丝戏谑,但说着说着连他自己都感到了一丝寒意,担心自己的话语会一语成谶,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哎呀!我这个乌鸦嘴,又在胡说八道,过路神仙别在意哈,别往心里去,我就是这么一说,你们且这么一听罢了,可不敢真的实现了呀!”
汤普森又乐了,“哈哈哈哈,咱们这些人里面,你就是那只又肥又美的大白鼠,到了里面,可是这些兔狲的座上宾,就等着他们给你献殷勤吧。”
熊赳赳嘴硬地回顶汤普森,“呸呸呸,你是他们的上门女婿,他们更喜欢你。”
汤普森还是没搞清楚女婿是什么意思,“阿波罗,女婿到底是什么?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熊赳赳哈哈大笑起来,好像得了什么大便宜。
其他人没有心思掺和两人的胡搅蛮缠,只是跟在齐立昂的身后警惕地往前走。突然,前面的齐立昂发出了一声惊呼“哇!”,竟然停住了脚步。
后面的人不明就里,“怎么了?立昂?”
齐立昂没有回答,而是招呼大家道:“你们都过来看看吧!”
此时洞穴已经很宽阔,四周的兔狲也都撤离得很远,虽然仍然“滋滋”的低吼,但已经不再向他们进攻。后面的几个人听到齐立昂的招呼,也急于想知道里面的情况,都走到了齐立昂的身边。
“天呐!” “我的上帝呀!”
众人都不自觉地发出了惊呼,因为眼前的景象大大出乎他们的意料,甚至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以为眼前的景象是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