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满是泥污指甲的双手,轻轻捋着春花的头发,眼神透着几分慈爱。
可是这样的表情落在妖艳女子春花的眼中,可不是那么回事,因为这老妇人打理自己那些人皮玩偶的时候就是这个表情。
“婆...婆婆,放心,不消一刻钟,我就把这几只苍蝇都给解决了。”春花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老妇人那双让人反胃的手,轻轻摸了摸春花白皙的脸颊,“这话婆婆爱听,去吧!”
阿紫一直站在李长庚身边,观察着目前的局势,轻声一叹,凑到李长庚的耳边轻声嘱咐了几句。
不知说了什么,李长庚的表情看起来似是有些吃惊,微微点了点头,将怀里的孩子抱得更紧了些。
在风语森林时阿紫并没有对夜尘刻意隐瞒自己的实力,只是没有说破而已。
这样对自己的加入,夜尘才不会说些什么,自进入到束流国后,阿紫便完全隐匿了自己的气息。
就连当初知道有人闯入束流国的暗花,也只是感知到莫良、夜尘几人而已,其实根本就没有察觉到阿紫。
并不是阿紫的实力有多恐怖,而是身上宝贝多...要知道风语森林的实力之恐怖,就算是风语城也要敬畏三分。
只是风语森林内的那位老祖宗明令禁止参与人类和重生会之间的战斗。
并不是说风语森林的灵兽族怕了重生会,只是不屑于和人类合作而已。
所以阿紫...是偷跑出来的...在老祖宗的“眼皮底下”拿了几件趁手的法宝,便偷偷摸摸的离开了风语森林。
直到阿紫离开风语森林的范围,那森林的幽深之处才响起一声轻轻的空灵叹息,“女大不中留啊...”
莫良和沈观北背靠着背,二人的体力都达到了极限,他们的脚下已经倒下了几乎一半的黑袍人。
莫良双手将秋卢剑尖拄地,努力平复着体内翻涌的灵气,形势渐渐有些不妙。
沈冠北拿着听雷刀的手,虎口血流不止,已经是有些颤抖。
这一年在风语森林中,沈观北虽然没有突破到容川境。但如果敢小看这个盲眼少年的灵根巅峰,可就大错特错了。
少年虽话不多,内心却是倔强,励志要在每一境中都要争做最强的那一个。
他相信只有这样,自己以后才会真正的成为蓝星最强!少年并不是孩子说大话,他做到了。
最强灵根境,莫良若不是碎钢境的体魄,只是寻常容川境初期的话,在沈观北这里,怕是讨不到好的。
龙啸的弟子,绝不是什么泛泛之辈!
“观北,一会我来断后,你和阿紫带着李长庚和那个孩子,赶快逃!”
少年紧紧盯着面前的敌人,冷冷的说道:“不用你管我,让阿紫带着李长庚逃吧!”
莫良耐着性子,尽量平稳着情绪,“胡闹!你是想我们所有人都死在这里么?!那我们来束流国还有什么意义?!”
少年紧了紧自己的眼罩,“你已经救过我一次,你让我这个时候弃你而去,我办不到。再者,你别忘了,我是束流国人!这次来,我是抱着必死决心的!”
见少年如此倔强,莫良有些无奈,便不再多想,当即提了提精神,喊道:“好吧!那我们便战个痛快!”
“我看给你们个痛快还差不多!”说着一道猩红长影狠狠甩了过来。
将莫良和沈冠北二人轰飞出去,两人迅速躲闪开来,才看清楚是那名妖艳女子,手中拿着一条猩红长鞭。
长鞭延伸幻化出一条猩红的灵力巨蟒,一双血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前方二人。
残阳如血,照映在这座束流国的小城中,更显凄惨萧瑟,好在同时月亮的轮廓已经显现出来,衬托的这里不再那么血腥恐怖。
夜尘看了看天色,“哎...等不了了。”
说完夜尘看向那老妇人,“刚才那男子说,这里还有什么的时候,被你直接毙命。”
老妇人眉毛挑了挑,“怎样?”
夜尘挠了挠有些发痒的鼻尖,“没什么,我就是有点好奇,这里...还有什么啊?”
老妇人轻蔑一笑,“呵呵,死人就没有必要知道了吧!”说着老妇人那只枯瘦的老手轻轻一抬,一道微不可见的淡淡红光从袖口飞出,激射向仍原地站定的夜尘。
“糟糕!”夜尘暗道一声,一柄蓝色长盾已经握在手中,堪堪挡在那抹红光身前。
“叮咣”一声,夜尘手中长盾虽然坚硬,却是被这一抹红光直接震的脱手而去。可见力道之恐怖。
那抹红光快速在空中盘旋一圈,又直冲已无盾牌防身的夜尘而去!
避无可避的夜尘,眼看就要被这一抹红光钉穿眉心,突然大地震动,一根根粗壮的树干从地底冒出。
不防的老妇人身体一个踉跄,那抹红光也深深的嵌入了夜尘身前的树干之中。
本来已经应付吃力,几次险象环生的莫良和沈冠北,地底周围突然冒出一根根树干,将那些黑袍人一个个全部缠绕起来。
就连春花也没有逃脱树枝的包围,几个躲闪,仍是被一根树枝卷住脚踝,直接倒提起来!
那些本以为胜券在握的黑袍人,此刻一个个全部都被树枝紧紧的缠绕住。
树枝不断地收缩挤压,那些黑袍人一个个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口吐鲜血,周围不时响起骨骼被勒断的噼啪声。
被吊起的春花,手中长鞭狠狠与脚踝上的树枝纠缠,那灵力幻化的红色巨蟒试图绞烂那些树枝。
一根根延伸出来的枝干,竟是比钢铁还要坚硬,丝毫不为所动。
周围几根树枝缓缓向春花聚集过来,预感到不妙的春花开始剧烈的挣扎起来。
使尽浑身解数想要挣脱缠绕在自己脚踝上的树枝,奈何都是徒劳。
“婆婆救我!!!”
被称作婆婆的老妇人不断躲闪着那一根根向自己缠绕而来的树干,已经是有些自顾不暇。
听到春花的求救声,只是扭头瞥了一眼,那春花已经被尖锐的树枝整个扎成了一只刺猬,灰暗下去的眼神和张大的嘴,满是不甘和惊恐。
“废物!”
春花的死亡,并没有引来这位婆婆的怜惜,只是眼神鄙夷的骂了一声。
此时天色已暗,取而代之的是满天繁星,夜尘缓缓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
“夜,总算来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