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那场惊心动魄、险象环生的战斗缓缓落幕,我们这群伤痕累累的战鹰小队成员,拖着疲惫不堪、满是淤青与创口的身躯,搭乘直升机一路颠簸,终于抵达了熟悉又安心的基地。一进基地大门,紧绷多日的神经瞬间松懈,每个人都仿若被抽去了筋骨,脚步虚浮,只想找个地方狠狠睡上一觉。
基地医院瞬间忙碌起来,医护人员如敏捷的燕子穿梭在病房之间,清创、缝合、包扎、上药,有条不紊地处理着我们身上一道道狰狞伤口。消毒水刺鼻气味弥漫在每一寸空气里,起初还引得众人皱眉抱怨,可没过一会儿,极度的困乏就将我们拽入深沉梦乡。
一个星期转瞬即逝,身体的伤痛在悉心照料下渐渐好转,基地医院的房间里也悄然恢复了生气。某日午后,阳光透过窗户轻柔洒入,暖烘烘的,像是给一切都披上了金色薄纱。殷志强、断刀、陆英和蜘蛛围坐在一张简易牌桌前,激战正酣,牌桌上战况可谓是“水深火热”。殷志强大概是手气背到家了,脸上密密麻麻贴着纸条,额头、脸颊、下巴,哪儿哪儿都是,远看活像个白色鸡毛掸子,纸条随着他的动作晃悠,滑稽至极;断刀也没好到哪儿去,脸上被蜘蛛用彩笔精心画成了鬼脸,红鼻头、黑眼圈、歪歪扭扭的大嘴巴,活脱脱一个喜剧丑角。几人一边出牌,一边斗嘴互呛。
殷志强把手中纸牌重重一摔,嚷嚷道:“断刀,你可别耍赖啊!这局我瞅得真真儿的,你那小动作别以为我看不见。”断刀佯装无辜,瞪大眼反驳:“天地良心呐!我断刀是那种人吗?明明是你技术烂,还赖我头上。”陆英在旁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边笑边帮腔:“殷志强,你就认了吧,今儿个这霉运,怕是出门没看黄历。”蜘蛛也跟着起哄,伸手去揭殷志强脸上纸条:“多贴几张,遮遮你这输急眼的大红脸。”殷志强左躲右闪,牌桌被撞得嘎吱乱响,引得旁人纷纷侧目。
飞鹏独自窝在角落,旁若无人地摆弄他心爱的无人机。那无人机在他手中仿若灵动精灵,起飞、悬停、旋转、俯冲,动作行云流水。猴子像个好奇宝宝,蹲在飞鹏旁边,眼睛瞪得溜圆,嘴巴一刻也不停:“飞鹏,这玩意儿咋飞这么稳呐?教教我呗。”说着还伸手想去摸,飞鹏赶忙一把护住,笑骂道:“去去去,你这毛手毛脚的,一碰准得摔报废。等你伤好了,我再慢慢教你。”猴子撇撇嘴,嘟囔着:“小气鬼,摸一下又不会少块肉。”可目光还是紧紧黏在无人机上,满脸艳羡。
再看鹰眼,安静躺在病床上,手里攥着遥控器,盯着电视看得入神。我寻思他一人怪无聊的,便想着上前和他唠两句,解解闷。我慢悠悠踱步过去,刚准备往他床上坐下,手还没碰到床沿呢,鹰眼像是屁股上安了弹簧,“嗖”地一下弹起来,双手死死捂住被子,脑袋摇得像拨浪鼓,脸上还挂着一抹莫名其妙的傻笑。我一脸疑惑,打趣道:“鹰眼,你这是藏了啥宝贝?难不成被窝里孵出个金蛋?”鹰眼结结巴巴回道:“没……没啥,你去别处玩,别掀我被子。”我好奇心更盛,作势要强行掀开,鹰眼急得面红耳赤,大声嚷嚷:“真不能掀,求你了!”
这时,殷志强扭过头来,坏笑着大喊:“鹰眼,藏不住了吧!大伙都知道你昨晚尿床,还掖着藏着呐。”此话一出,病房了锅,众人哄堂大笑。断刀笑得直捶床板,陆英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蜘蛛笑得岔了气,咳嗽连连。猴子直接蹦到鹰眼床边,伸手就要扯被子:“让我瞅瞅,大名鼎鼎的狙击手尿床咯!”鹰眼满脸羞赧,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身子蜷缩成一团,把被子裹得更紧了。
我憋着笑,佯装严肃道:“鹰眼啊,这可不怪我们,谁让你这么反常。不就是尿床嘛,咱都是过命的兄弟,没人笑话你。”话虽这么说,可笑声压根没停。鹰眼嘟囔着:“才不是呢,我……我是不小心打翻了水杯。”可这解释哪有人信呐,大伙笑得更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