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离开前,杜星回摇下车窗看着周羡言身后的秘书,眼底带着杀意,“兰小姐,我的礼物在路上了。注意查收。”
这半个月,杜星回坐月子是真,也没有闲着,车祸的证据收集好了,在他们出国时,证据已经提交给当地警察。
同时,国内的警察局里也有一份。
且,她额外查到另一个真相。
视线落在周羡言的身上,嘲讽又含着同情。
兰馨收到杜星回的目光,浑身一僵。
下意识躲到周羡言身后去寻求帮助。
周羡言被大家落了面子,杜星回的咄咄逼人,兰馨的弱小无助,他的天秤倾斜向兰馨这边。
“杜星回,我跟你说了多少次,我跟小兰不是你想的龌龊的关系。你能不能别无理取闹?”
杜星回不想听他的废话,摇上车窗,隔绝他所有的声音。
车子驶入车流,慢慢消失在周羡言视线里。
他站在那里,像被人捏住了脖颈的公鸡,憋得灰头土脸,半死不活。
小兰见不得他这样,上前想要安慰他,却被他用力推开:“别靠近我。”
兰馨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阿言,你……你怎么了?”
周羡言知道自己情绪过激了,若是之前,他会安抚她。
可是此刻,他没有这个心思。
只敷衍地说道:“回酒店吧。”
两人没联系杜星回,来了只能住酒店住。
回到酒店,警察来了。
两人被警察以故意杀害罪带走。
兰馨慌了,下意识地寻求周羡言的帮助。
被两名警察押着的周羡言比兰馨还懵。
他询问原因,得知他们跟一起车祸有关系,难以置信地反驳,“不可能的,你们是不是误会了?或者查错了?”
不管他们怎么辩解都无用,警察拿到的证据很充足,他们还是被带走了。
没多久,两人被遣散回国。
有周家在,周羡言很快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他不敢相信,那个救了自己需要自己保护的柔弱女子,内心那样恶毒。
更让他恐惧的是这笔钱从他的账户名下划出。
杜星回是不是误会是他做的?
想到这里,他坐不住了。
被释放那天,他再次出国去找杜星回。
张女士正在逗弄外孙女,得知周羡言来了,逗弄的动作顿了顿,让人把他轰出去。
需要他的时候他不在,这个时候来了,只会让他们感到恶心。
“囡囡,不要学你爸那个狼心狗肺。以后好好对妈妈,知道吗?”
小婴儿在睡梦中,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周羡言被赶,没有走。
在张家门口站了一天。
整整一天,除了张家新聘请的阿姨出来丢垃圾或遛狗外,其他人都没有出现。
不出现是正常的,因为杜星回和沈知遇回国了。
沈知遇国外的工作结束,杜星回在国内的工作也积攒了很多,不得不回来。
刚下飞机,跟张女士报平安,从她口中得知周羡言去找自己,心下平静,像在听一个不相干的人的消息。
“他爱等就等吧。只要不影响妈妈您的生活就好了。”
杜星回捂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双眼睛,吐出的话也很淡:“若是影响了就报警。”
又跟张女士说了几句话,杜星回才挂断。
这次回国,她没有带女儿回来。除了处理工作外,就是解决和周羡言的事。
沈知遇给杜星回请了很厉害的女保镖保护她,是小美曾经的战友。
同样因伤退役,脚跛了,不妨碍她打架厉害。
沈知遇给她的任务是好好看着她,不许她太忙太累,该休息就休息。
杜星回哭笑不得:“我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的。”
她现在有女儿这个软肋,肯定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沈知遇不放心地走了。
回国两天,在国外堵不到她的周羡言回国了。
回国的第一时间就赶来找她。
杜星回没见他。
周羡言看着工作室的大门,满脸愁苦。
不知何时起,曾经他能轻而易举进去的世界,现在处处将他排外。
他顶着烈日站在门口,直到太阳下山,凉风袭来,将他越吹越清醒。
终于,他看见杜星回出来了。
他迈动僵硬的脚步朝她走去,小心翼翼地喊她:“星星。”
杜星回听到他的声音,抬眸看过去,满眼诧异,“你还没走啊?”
杜星回想了想,顺嘴的事,干脆现在说吧。
她朝周羡言道:“我们分手吧。”
周羡言反应很大,“不,不要。我知道你误会我跟小兰的关系,我可以解释的。”
“我对他只是妹妹般的照顾。我只爱你啊。”
“我对你的心,天地可鉴。”
“若是有谎话,天打雷劈。”
轰隆隆!
天边响起一声惊雷。
惊得在场的人都愣了,呆呆地看着誓言刚出口的周羡言。
第一次见证‘天打雷劈’的诞生,大家看向他的目光,带了新奇和嘲弄。
你的谎话被老天爷拆穿了哦。
周羡言不敢置信地抬头看天,除了刚刚那一声,没了。
杜星回不想陪他演情深戏码。
淡淡地开口:“不用特意跟我解释什么。”
“无论你怎么解释,从你说出我什么都有,她只有你,我应该陪你一起迁就她那句话开始,你跟我就没有以后了。”
“欠她的人是你,不是我,我不会委屈我自己。”
何况,那人对她并不尊重,周羡言亦是没有边界感,更不值得她委屈自己了。
“别再来打扰我了。”杜星回决绝地告诉他:“我不吃回头草。我们不会有以后。”
“那孩子呢?你不为孩子想想吗?她需要一个完整的家。”
他不提孩子还好,提孩子杜星回心中的怒火飙升。
她回头,目光森冷地看着他,“谁都能提她,只有你这个父亲最不配。”
“几天找不到我,想着报警会妨碍警务。你的秘书只是被打了一板砖而已,嚷嚷着说你的人不能被欺负。”
杜星回看他骤变的脸色,嘲弄道:“周羡言,你的心偏向哪边你自己最清楚,不要再在我面前上演情深不寿的戏码了。”
“这样只会让我感到无比的恶心,也更加憎恶你这个人。”
周羡言一副被打击得狠了的样子,踉跄地后退几步,最终站不稳,狼狈地跌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