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在包勉成功侦破邹青松杀妻一案之后,只见他神色严峻,目光坚定,大手一挥,当即让捕快们押解着那名叫香儿的丫鬟以及邹青松,同时携带着诸葛云和秦立,快步返回那庄严肃穆的推官衙门。
一路上,包勉身板挺直,步伐沉稳有力,他那紧锁的眉头仿佛承载着千钧重担。阳光洒在他刚毅的脸庞上,却未能驱散他眼底的凝重。身后的捕快们亦不敢有丝毫懈怠,紧紧跟随,押解着犯人,气氛紧张而肃穆。
一行人回到衙门,包勉即刻吩咐捕快把香儿和邹青松分别关进大牢。待安排好后续事宜,众人才纷纷散去。包勉刚准备返回住所,心中正思索着这桩案子的细节,就瞧见江图手持书信踏入花厅。
江图神色匆匆,额头上还挂着几颗晶莹的汗珠,他躬身行礼,声音略带急促地说道:“包推官,这是您吩咐卑职写给包大人的书信,请您过目。”说罢,将书信高高举过头顶,神色间满是恭敬。
包勉接过书信,眉头紧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凝重,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只见信中写道:“今之杭州府,兴国侯张豹竟收买衙门主簿、官差充作其爪牙,横行无忌,霸道至极,肆意欺压百姓。同时,还勾结富商强占学堂,无故殴打百姓,致使众多无辜之人沦落至街头乞讨。百姓深受张豹之苦,时日已久,伏请包大人奏明官家,派遣能臣干吏,彻查此案,还杭州府百姓一个公道!”
包勉看完书信,微微颔首,面色凝重地对江图说道:“甚好!你速速差遣得力捕快,六百里加急火速送往开封府。务必要将此书信亲手交给包大人,此事事关重大,绝不得有误!”他的目光坚定而锐利,仿佛要穿透江图的灵魂,让他明白此事的严重性。
江图抱拳应道:“包推官放心,卑职定当办妥此事!”说罢,便转身匆匆离去安排。
包勉在厅中来回踱步,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思忖:这张豹在杭州府如此嚣张跋扈,为非作歹,不知三叔收到此信后会作何决断。他时而停下脚步,望向窗外,时而又紧握双拳,似在为百姓的遭遇而愤怒。
不多时,江图便领着一位精干的捕快返回厅中。那捕快身材魁梧,眼神中透着果敢与坚毅。
包勉目光如炬,郑重其事地叮嘱道:“此去开封府,路途遥远,途中或有诸多变数,你定要小心谨慎,确保书信万无一失送达。”他走上前,拍了拍捕快的肩膀,语重心长。
那捕快双手抱拳回道:“包推官放心,卑职定不辱使命!”言罢,便带着书信策马扬鞭,直奔开封府而去。马蹄声疾,扬起一阵尘土,包勉望着他们远去的身影,长吁一口气,只盼着官家能尽快知晓此事,为杭州府的百姓主持公道。
接下来的日子里,包勉一边继续探查张豹的罪行,一边焦急地等待着开封府的消息。
那捕快送信一事暂且按下不提,单说这杭州知府赵端,自从与包勉商议如何对付张豹之后,便眉头紧蹙,奋笔疾书,亲自书写了一封书信。写完后长舒一口气,才吩咐府中捕头郑平,令他火速送往东京城南清宫八大王赵元俨之处。
郑平接到书信,神色严肃,深知此事责任重大,当即抱拳说道:“赵知府放心,卑职定不辱使命!”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仿佛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艰难险阻的准备。
郑平不敢有丝毫耽搁,即刻收拾行装,骑上快马,带着书信朝着东京城疾驰而去。一路上,郑平风餐露宿,只盼能早些将书信送达。
这日,天色阴沉,狂风大作,眼看一场暴雨即将来临。
郑平心急如焚,加紧抽打马鞭,想要在雨落之前多赶些路。可偏不凑巧,行至一处山路时,马蹄突然一滑,郑平连人带马摔倒在地。他顾不上身上的伤痛,迅速爬起,检查马匹有无大碍。幸好,马儿只是受了些惊吓,并无重伤。
郑平重新翻身上马,心中暗暗祈祷:“老天保佑,一定要让我顺利将书信送达。”他的脸上满是尘土,汗水混着泥土流淌而下,但他的目光依然坚定。
继续赶路的郑平,心情愈发焦急。他不断地催促着马匹,恨不得能立刻飞到东京城。
历经诸多波折,郑平终于抵达东京城。他顾不上一路奔波的疲惫,径直前往南清宫。
郑平下了马径直来到南清宫外,只瞧见南清宫红墙黄瓦,在阳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高大的宫门庄严肃穆,朱红色的大门上镶嵌着金光闪闪的铜钉,彰显着皇家的威严。宫门两侧矗立着威武雄壮的石狮子,怒目圆睁,仿佛在守护着这座宫殿。宫墙高耸入云,绵延不绝,将宫内与外界隔绝开来。抬头望去,飞檐斗拱错落有致,精巧绝伦,那翘起的檐角如飞鸟展翅,欲振翅高飞。
郑平整了整衣衫,稳步走了上去。“站住,你是干什么的?”南清宫外守卫森严,一个侍卫满脸警惕,双目圆睁,见郑平腰挎佩刀,连忙疾步上前将他拦住,手中的长枪直直对着他喝道。
郑平心中一紧,但仍强装镇定,赶忙抱拳说道:“在下乃杭州知府衙门的中捕头郑平,有要事求见八大王,烦请通报。”他的声音略带颤抖,却努力保持着镇定。
侍卫上下打量了一番郑平,神色稍有缓和,说道:“你且在此等候,容我去通报。”说罢,便转身快步走进宫内。
郑平在宫门外焦急地等待着,心中犹如揣了只活蹦乱跳的兔子,忐忑不安。过了许久,那侍卫才匆匆返回,说道:“王爷有请,随我来。”
郑平忙不迭地跟在侍卫身后,穿过一道道回廊。只见宫中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布局精巧;奇花异草争奇斗艳,芬芳四溢。但此刻的他哪有心思欣赏这美轮美奂的景致,满心只想着尽快完成使命。
终于来到书房前,侍卫停下脚步,示意郑平独自进去。郑平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轻轻推开门,只见八大王赵元俨正端坐在书桌前,神色肃穆。
这书房宽敞而明亮,四壁皆摆放着高大的书架,上面堆满了琳琅满目的书籍和卷轴。书桌由名贵的紫檀木打造,纹理清晰美观,散发着淡淡的香气。桌上整齐地摆放着文房四宝,一方端砚里墨汁还未干涸。书房的一侧则挂着几幅名人字画,为整个书房增添了几分儒雅之气。
郑平赶忙趋步上前,躬身行礼道:“卑职杭州知府衙门捕头郑平,拜见八大王。”他的声音恭敬而谦卑,头深深地低着。
赵元俨微微抬手,说道:“起来吧,不知赵知府此次派遣郑捕头入京面见本王,所为何事?”他的声音低沉而威严,目光审视地看着郑平。
郑平起身,毕恭毕敬地从怀中掏出书信,双手递上,说道:“启禀八大王,卑职奉赵知府之命前来送信,赵知府千叮咛万嘱咐,说一定要亲手交给您。”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希望王爷能尽快阅览书信。
赵元俨接过书信,展开阅读,脸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哼!这兴国侯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目无法纪?真当这大宋江山是他张家的吗?”赵元俨看完书信怒不可遏,猛地一拍桌案站了起来,震得桌上的笔墨纸砚都微微颤动。他的双眼圆睁,怒火在眼中燃烧,仿佛要将这书信燃为灰烬。
赵元俨在书房内焦躁地来回踱步,心中怒火犹如熊熊燃烧的烈焰,难以平息。他双手背后,紧握着拳头,咬牙切齿地说道:“这等无法无天之人,若不严惩,天理难容!”
郑平则低垂着头恭立在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他的额头已布满汗珠,双腿微微颤抖。
片刻之后,赵元俨猛地停下脚步,目光如利剑般凌厉地射向郑平,说道:“郑捕头,你且将杭州之事详详细细道来,不得有半分隐瞒。”他的声音充满了威严,不容置疑。
郑平连忙应声道:“是,王爷。这兴国侯在杭州府肆意妄为,张狂至极,强占民田,鱼肉百姓。赵知府多次苦心劝诫,却都遭其无情打压。不仅如此,那兴国侯还收买推官衙门的官差及主簿充当其爪牙,勾结富商强占学堂,指使官差无故殴打百姓。”郑平说到此处,额头上已渗出细密的汗珠。他一边说着,一边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脸上满是愤懑之色。
“而且,只因刑狱推官包勉公正地判了官差及主簿的罪行,那兴国侯竟蛮横地亲自带着一众侯府侍卫将推官衙门给砸了个稀巴烂。赵知府实在无奈,这才修书一封给王爷您,恳请王爷奏明陛下,还杭州百姓一个公道啊!”郑平越说越激动,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
赵元俨听闻,顿时怒发冲冠,双目好似要喷出火来。他紧紧咬着牙关,从牙缝中挤出话语:“这兴国侯简直胆大包天!竟敢如此藐视王法,砸毁衙门,这是公然与朝廷作对!”他再次猛拍桌子,吓得郑平身子一颤。
他猛地一挥衣袖,大声说道:“本王定要让他为自己的恶行付出惨重代价!郑捕头,你速速将所知详情一一写下,本王这就进宫面见官家,定要为杭州百姓讨回公道!”
郑平赶忙应道:“是,王爷,卑职这就写。”说着,便走到书桌旁,拿起笔,奋笔疾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