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佩琳和阮宏昇离开后，陈芷晴拿起手机迅速拨通文婷的电话。
    电话刚接通，陈芷晴便厉声质问：“考试成绩怎么回事！”
    文婷抱歉道：“对不起，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
    陈芷晴呵了一声，“没想到？平时能考六百多的人，你现在告诉我你没想到？你在玩儿我吗？”
    文婷继续道歉：“对不起，不会再有下次了。”
    陈芷晴听着她的道歉心里的怒火更盛。
    阮宏昇临走前那失望的眼神，陈佩琳的欲言又止，甚至因为这件事她将无缘华大。
    她昨天才在顾老爷子面前夸下海口，结果今天就被打脸。
    将心里的气悉数撒到文婷身上，她怒吼：“下次？你还想要有下次？先把这次的事情给我解释清楚，我花那么多钱不是买你这声对不起的！你知不知道这次考砸意味着什么！！”
    文婷那边停顿了两秒，随后细弱的声音再次传来，“对不起真的很抱歉，这次的考试并不难，我本来以为会比平时考得还要高一些。我今天看到结果也很懵，芷晴，我也可能和我心仪的大学失之交臂......”
    言外之意，她的前途也搭进去了。
    陈芷晴气急闭眼，完全不认可她的说法。
    想到之前护工给她说的事，她质问：“你考试前是不是去过医院，所以才耽误了你的复习？我之前明明说过考前先不要去医院，我已经找好了护工你为什么还要往医院跑？你那个妈本来就半死不活，要不是我交钱给她续命，恐怕她早就咽气了！文婷，我看你是还没搞清楚情况，你怎么敢的！”
    文婷听到陈芷晴如此毒舌，她有些没反应过来。
    陈芷晴听烦了，“说话，没用的东西！”
    文婷眼眶有些红，“对不起。”
    陈芷晴听烦了，直接挂断电话，随后气急败坏的将手机往床上一砸，结果刚好砸到受伤的脚，瞬间疼得她龇牙咧嘴的。
    而被挂断电话的文婷，此刻也不好受。
    她一直知道陈芷晴是朵黑心莲，但如此疾言厉色，她还是第一次遇见。
    文婷自嘲的笑了一声，瞧，不过是考砸一次，她就咒妈妈短命呢。
    可笑的是，她曾经竟然渴望成为陈芷晴的朋友。
    这一刻，文婷无比期待看到陈芷晴被阮兮打败的场景。
    她倒要看看，到底谁是没用的东西。
    阮兮公寓。
    接到严丽丽电话时，阮兮正在手机上和梁静聊海城地皮的事情。
    招标会马上就要开启，她们要确保阮氏能拿到这块地，所以在做推演。
    阮兮：“喂，丽丽。”
    严丽丽：“啊啊啊，阮兮，我这次英语过120了！”
    阮兮看了眼电脑下方的日期，哦，今天是公布考试成绩的日子。
    她笑着说：“恭喜，很厉害。”
    严丽丽嘿嘿笑了一声，“我和裴牧野都有进步，这都是你的功劳。”
    阮兮没接这个功，“考试前我就给你们补习过两三次，考得好是你们认真的结果，和我可没什么关系。”
    严丽丽坚持，“就是你的功劳，别的不说，这次期末考试我听听力都没以前费劲了。”
    主要还是阮兮的方法好，教他们听重点，断句式。
    阮兮也不争，依着严丽丽的说法，“那看在我这么大的功劳上，开学第一顿你请~”
    严丽丽：“那当然，必须我请！”
    这时，梁静又发来一张图片，阮兮点开看了眼，随后道：“我这会儿还有事，明天你们来补习的时候再细聊。”
    听见她说有事，严丽丽没再耽误，果断挂了电话。
    阮兮又拨通梁静电话， “静姐，消息属实吗？”
    梁静：“八九不离十，根据你提供的位置，昨天我让人连夜去挖了。但不能太明显，所以他们挖到一个钱币后就立马撤了。”
    阮兮：“记得恢复原状。”
    梁静：“这个你放心，他们都是专业的。”
    阮兮上辈子没关注这块地的具体情况，她只记得她后面去海城时这块地已经被围起来。
    而她告诉梁静的位置就是当初被围起来的一角。
    阮兮对那里有印象就是因为那时开车路过的时候车胎被扎，她打电话求援后无聊下车闲逛发现有几个鬼鬼祟祟从围栏里面出来，身上带着泥土。
    她当时十分警惕，害怕是‘打家劫舍’的人，所以格外留心了一下位置。
    现在看来，估计是‘盗墓贼’。
    原本她以为是政府要建基础设施，没想到竟然是这个原因。
    古墓，真是个好新闻。
    这时，梁静的声音再次从听筒传来，“陈康那边已经准备好了，我这边也准备了一个项目，待时机合适后它会落到阮宏昇的办公桌上。”
    阮兮关掉电脑，起身往客厅方向走，“等和顾家联姻消息放出去后再做后面这件事，给我一个月时间。”
    梁静不清楚阮兮和阮家过往的具体纠葛，但能让她这么费心去布局，仇恨一定不小。
    梁静：“我明白，另外盯着阮俊泽的人说他这两天一直和秦献在一起。”
    阮兮：“继续盯着，照片和视频定期传给我就行。冷家和赵家怎么样？”
    梁静：“两家明显起了隔阂，本来早就应该续约的一个项目，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动静。冷太太还在公开场合讽刺过赵家，也不知道赵氏夫妇知不知情。”
    阮兮：“不管知不知情我们都要把消息送到，得乐于助人。”
    梁静轻笑一声，“明白。”
    阮兮：“我明天要开学了，不说了，我得做做准备。”
    梁静打趣：“开学前补作业？”
    阮兮看着茶几上的手写试卷唇角一弯，“可不就是，好多作业要补。”
    梁静不浪费她时间，“挂了。”
    阮兮将手机放到一旁，看着试卷旁边的判决书，倏尔一笑。
    翌日。
    高三年级比一二年级早一个星期上学。
    今天开学第一天，下午三点上课。
    阮兮就住学校对面，她踩着点进了三班教室。
    分别了近一个月的时间，教室里十分热闹。
    有分享过年趣事的，有聊新款衣服和包包的，有聊哪儿哪儿比较好玩儿的。
    严丽丽见阮兮进教室，立马挥手，“阮兮，阮兮！”
    阮兮淡笑，走到位置上坐好后才问，“怎么？两天不见，想我这个魔鬼了？”
    严丽丽俏皮眨眼，“阮兮是天使......”
    她话音还没落下，阮兮已经拿出两套手写的卷子递给她，“天使免费请你写作业。”
    严丽丽瘪嘴，“阮兮，你可真是......”
    阮兮：“嗯？”
    严丽丽止住话头，硬生生的将话改成，“你可真是太好了。”
    裴牧野则二话没说，接过试卷前后翻看了下，便开始提笔写。
    今天开学第一天，按照以往惯例就是讲期末卷子，不过他们考完的第二天，阮兮就已经把卷子给他们讲了，所以他可以不用听。
    突然，教室里不知是谁突然吼了声，“我草！”
    众人纷纷抬头看去，只见那人一直盯着手机。
    旁边人好奇问道：“怎么了？又看到什么八卦了，这么激动！”
    那人咽了咽口水，“顾姗被抓了，判了16年。”
    “什么？！真的假的！”
    那人点头，“贴吧有，你们自己看，盖了红章的。”
    冷琪琪和赵凌菲被送进去，他们都是知道的。
    不过家里都明令禁止他们讨论这件事，所以大家都选择性不提。
    可顾姗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被抓进去。
    看样子，就在冷琪琪和赵凌菲被判后不久她就出事了。
    一时间，教室里纷纷开始猜测顾姗到底做过了什么事，居然判这么重。
    严丽丽也忍不住八卦，“阮兮，这事儿你知道吗？”
    阮兮点头，“知道一点点。”
    严丽丽双眼亮晶晶的盯着的阮兮，语气可怜兮兮，“可以透露一点点吗？”
    阮兮抿唇浅笑，正要开口，裴牧野阻止了她，“严丽丽。”
    好吧，严丽丽知道八卦不成了，瞪了裴牧野一眼后转身开始写卷子。
    见她转身后，裴牧野才小声解释，“你不用太惯着她。既然没曝出来，说明很私密，她不适合知道太多，而且太暴露你自己了。”
    阮兮挑眉，“我惯她？”
    这哪里看出来的，她自己都没觉得。
    阮兮觉得他话里有话，暴露这个词是这么用的吗？
    裴牧野点头，语气古怪，“你没发现你很宠她吗？”
    阮兮仔细想想，还是不觉得。
    严丽丽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都义无反顾替她说过话，阮兮觉得哪怕是严丽丽现在问她要颗陨石，她都会想办法弄来。
    她就是这样，滴水之恩涌‘海’相报。
    更何况这才哪儿到哪儿，她会负责严丽丽的一生，会在严丽丽的身后护好她，让她顺遂快乐的过完这辈子。
    阮兮调侃，“我明白了，下次我注意。别哪天她要跟我过日子，那就完了。”
    裴牧野倏的脸红，决定不理阮兮，低头继续写卷子。
    阮兮认可他的话，刚刚她只想着满足严丽丽的好奇心，却忘记了这是顾家的八卦。
    严丽丽又是个藏不住事的，万一哪天说漏嘴了惹上麻烦，就不好了。
    就在这时，热闹的氛围突然静了下来。
    阮兮抬眸，看见门口那人，唇角扬起。
    主人公来了，好戏开场。
    刚到门口的陈芷晴有些莫名，为什么她一进教室，大家就安静了下来。
    而且都看着她干什么？
    陈芷晴回忆了一下放假后的事情，除了成人礼，并无特殊的。
    难道因为她的拐杖？
    陈芷晴心里烦闷，她小腿不能太用力，所以只能用拐杖。
    形象确实不好，但为了早点康复，她也顾不了那么多。
    她不动声色走到座位坐下，随后不经意开口问同桌：“你们刚刚在讨论什么，这么热闹。”
    女同桌小声道：“顾姗被抓了，你知不知道？她是因为什么进去的？”
    陈芷晴下意识看向之前给她透露消息的同学，可那个位置还是空的，她还没来。
    那这消息是怎么传出来的，不是说顾家都已经压下去了吗？
    见她惊讶的样子，同桌只以为是她不知情，“判决书不知道被谁放到贴吧了，现在大家应该都在讨论这件事。不过芷晴，你的腿怎么了？”
    陈芷晴骇然，谁这么大胆子敢捅顾家的事，心不在焉的回了句，“没事，不小心摔了。”
    不知为何，她下意识就想到了阮兮。
    回头看向左后方，两人视线刚好对上。只见她勾起一抹笑，只是不过片刻就收回了视线，好似刚刚两人无声的对峙没发生过一般。
    陈芷晴确定就是阮兮做的，她震惊阮兮的肆意妄为，即便身后有梁静，但和顾家比还是相差甚远。
    她在把自己往死路上送。
    掏出手机，陈芷晴点进校园贴吧，果然顾姗的判决书已经成为热榜贴第一位。
    没再犹豫，她拨通了顾子煜的电话。
    上次顾子煜送她去医院后，她开口要了他的联系方式，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冷漠的声音响起，“哪位？”
    陈芷晴小声道：“子煜哥哥，我是小晴。出事了，不知道是谁把顾姗的判决书贴在了校园贴吧。”
    电话那头沉寂了两秒，随后顾子煜道：“我知道了。”
    陈芷晴还准备说什么，电话已经被挂断。
    心里失落，但陈芷晴也知道这件事刻不容缓，必须赶紧处理。
    她又回头看了眼阮兮，等顾家查出来是她所为，即便有梁静撑腰又怎么样，顾家一定不会放过她。
    直到卞梁出现，教室才真正恢复平静。
    他先是将上学期的期末考试做了简单总结，“上学期的成绩大家应该都收到了吧？还有几个月就要升学考试了，我希望大家能夯实基础后再做进阶训练，不然大考掉链子，影响的是你们自己的升学。不过上次的考试还是有亮眼的地方，我们班的阮兮，740分，年级第一。”
    这话一出，教室里瞬间哇了一片。
    最后是卞梁带头，众人一起鼓掌恭喜。
    阮兮只是浅笑点头，没有说话。
    卞梁抬手示意掌声停下，而后语重心长道：“我知道你们家里可能都已经替你们规划好了未来的路，但不管几个月后你们去哪儿，升学考试都应该全力以赴。高中的日子很苦，你们的三年也不能白费，考出自己理想的成绩也算是对自己这三年的一个交代。最后几个月，我希望大家都专心提升，好好学习，不负韶华。好了，我们现在开始讲试卷。”
    一堂课结束，陈芷晴再进贴吧，发现讨论顾姗的帖子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心里庆幸，还好她当初主动要了顾子煜的联系方式，不然这件事真的曝出来，对顾家势必有影响。
    这件事算是暂时得以解决，陈芷晴收起手机，提着拐杖走到文婷旁边。
    她笑着开口，“文婷，可以陪我去一下卫生间吗？”
    班上谁都知道，陈芷晴对文婷很好，不介意她贫困生的身份，把她当朋友。
    文婷知道她要兴师问罪，也不拒绝，“好，我扶你。”
    陈芷晴柔柔一笑。“好，麻烦你了。”
    两人出了教室，甚至都没有交流，脚步同时默契的往楼下去。
    教学楼跟前有一个长廊是通往隔壁实验楼的，廊下设置了长凳，天气好的时候会有很多人来这里享受阳光。
    见四下无人，陈芷晴甩开文婷的手，自顾选了处坐下。
    她冷着脸，侧身坐着不看文婷，“因为你，我和华大彻底无缘。你可想过你的行为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后果？”
    文婷站在她后方，此刻已经心无波澜。
    她语气没什么情绪，“想过，所以考试时尽了全力，这个结果我也没想到，对不起。”
    陈芷晴冷声道：“你以为你的对不起很值钱？文婷，我过去已经很给你脸了，可你居然背后阴我，还挑这么关键的时候。所以，其实你一直都是恨我的对吗？”
    文婷语气依旧平静，“不，我很感激你，很感激很感激。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一定会义不容辞，哪怕是要我的命。”
    过去这两年半，如果没有陈芷晴，文婷很清楚面对她的结局是什么。
    所以她真心感激陈芷晴，即便她们之间是交易。
    陈芷晴不为所动，“你的命对我毫无用处，我现在想知道的是接下来要怎么做？我还能不能信你，升学考试前还有很多次考试。”
    文婷其实很想说，即便平时成绩再好，升学考试的时候一样会暴露。
    她不知道的是，驷城一中每年都会为富豪家庭准备几个不错的考试成绩做预备，如果哪个富家子弟考差了或是需要更好的成绩，学校会悄无声息给他们替换。
    而这些不错的成绩便是学校招收的贫困生所考，而那些被替换掉的学生，终其一生可能都不知道自己的命运被人为更改过。
    文婷敛去心思，依照阮兮的叮嘱回陈芷晴，“我保证不会再出错，我妈妈还在医院，所以我很清楚我需要做什么。”
    这话一出，陈芷晴才回头看向她，“升学考试结束前，我会安排人去照顾你妈妈。医院，你就不要再去了。”
    文婷思忖两秒，而后点头，“好。”
    当初陈芷晴找上她的时候，她是惊讶又惊奇。
    她确实没想到人人称赞的学霸女神居然找考试作弊。
    陈芷晴告诉她只要每次考试的时候给她传答案就行。
    一开始她很懵，这么明显的作弊手段，她不怕翻车吗？
    而且要传答案的话，就必须在一个教室，还必须是前后或者左右的关系。
    可后来文婷才发现，不过是一环扣一环，学校老师里有陈芷晴的帮手。
    每次考试她们都在一个教室，而且一直是左右的关系。
    陈芷晴甚至还教了她一套手势动作，方便给她传选择题的答案。
    这两年多一直如此，却从没有被抓到过。
    也许是因为文婷过于温顺的表现，陈芷晴语气缓和了些许，“所以接下来的考试我不希望再出意外，如果再发生这次这样的事情，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你妈妈。”
    文婷抿唇没说话。
    陈芷晴也没心思听她表忠心，晃悠起身，“扶我回教室。”
    ~
    一下午的课程结束，阮兮看了眼腕表时间，随后掐着点点开校园贴吧。
    果然，关于冷琪琪的帖子已经挂在榜上。
    顾姗的帖子会被撤掉，完全在阮兮的意料之中。
    她原本也只是想借此机会让大家都知道这件事就行，重头戏是通过这些事，引出后面的故事。
    “我去！你们快看贴吧！”
    教室里不知是谁突然这样吼了一声。
    原本已经打算去吃饭的同学听到这一吼，都下意识停住脚步拿出手机翻看。
    这一看，众人表情都不太好了。
    贴吧上是一则视频，一则冷琪琪去寺庙烧香的视频，视频里的她还穿着裙子。
    想来是夏天的时候。
    烧香并不稀奇，他们这个圈子的家庭都有这个习惯。
    但令人惊叹的是视频里的具体内容。
    视频里，冷太和冷琪琪十分恭敬的和对面的人在交谈，应该是寺庙住持。
    三人的对话被清晰的录了下来。
    冷太：“我想问一下我女儿明年的运势。”
    那住持盯着冷琪琪看了几秒，而后道：“冷小姐生来富贵，运势贵不可挡。只需要按部就班的按照你们的规划走好每一步即可。”
    说完，他停顿了一下，“但最近几个月要注意和1月出生的人保持距离，尤其是和你关系亲近的。”
    冷太立马问：“这是为何？”
    住持面色凝重：“阴寒之气过重，若是走得太近则会霉运加身，严重者或有牢狱之灾。”
    视频看不到冷太和冷琪琪的表情，但明显看出来两人身体微僵了一瞬。
    冷琪琪：“您说的是真的吗？”
    住持：“贫僧从不打诳语。”
    视频戛然而止，教室里也寂静了一瞬。
    然而不过片刻，便掀起一阵喧闹。
    “天呐，这真的假的？”
    “是啊，好恐怖，所以冷琪琪是被谁的阴寒之气缠上了吗？”
    “这个住持我知道，我去年跟我爸爸去拜访过，他确实很神秘，但轻易不算挂。”
    “那这么说，冷琪琪是真的被亲密的人给害了？”
    “这太吓人了，到底是谁害她？”
    “冷琪琪圈子那么大，我们哪里知道。”
    就在这时，视频下一个匿名评论赫然吸引了大家的注意：这是谁做的假视频，就这么看不惯我们的陈女神吗？
    一石激起千层浪，教室里的人看向陈芷晴的眼神也纷纷开始不对。
    陈芷晴是1月生日，年前还举办了盛大的成人礼。
    冷琪琪和赵凌菲前不久正式入狱，而顾姗后脚也被抓。
    还有，连一向年级前五的文婷这次也名落孙山。
    想到这些的同学瞬间一激灵，几乎是下意识的拉开和陈芷晴的距离。
    离得远的一些同学已经开始低声议论。
    “天呐，这人不会说的真的是她吧？”
    “我觉得很有可能。”
    “不管怎么说，我们还是离远点儿比较好。”
    “这太可怕了，和她玩得好的人都倒霉了。”
    文婷看着那条评论，眸光微闪，直觉告诉她视频和评论都是阮兮弄出来的。
    视频如果是真的，文婷觉得冷家那么宝贝冷琪琪，估计早就把她身边1月份出生的人都清理了。
    此刻她很想回头看看陈芷晴和阮兮的反应，但她忍住了，因为那不是她能参与的事情，她不想惹麻烦。
    而陈芷晴现在整个人都不好了，为什么她从没听冷琪琪说过这件事。
    她能感觉到周围的视线此刻都落在她身上，之前那种要命的感觉又来了。
    烦闷，压抑，甚至有些窒息。
    她没有抬头，即便察觉到同桌在悄悄往另一边挪，她也没作反应。
    拿起手机准备给阮俊泽发消息，她不想待在这样的环境。可转念一想，她这次考试这么差，如果上学第一天就提前回家，她一定会被指责。
    而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视频明显就是针对她，如果不好好解决，她的形象就彻底完了。
    心思微转，陈芷晴直接给阮宏昇发了消息。
    如果阮氏千金一旦和霉运沾边，那么阮氏一定会受影响。
    这样的事，阮宏昇不会让它发生的。
    发完消息后，她一直盯着贴吧。
    十分钟后，视频被删掉，一切都被抹去。
    陈芷晴这才松了一口气。
    然而她没想到的是，视频的影响居然这么大且已经蔓延至全校。
    第二天她刚下车，原本还慢悠悠踱步的一些学生见到是她之后，纷纷加快了脚步。
    当然也有不信邪的主动跟她打了招呼。
    结果没想到刚走到教学楼下就被从天而降的冷水兜头浇下。
    不仅如此，就连中午来给她送午饭的管家都因为车祸迟到了二十分钟。
    这下，陈芷晴是灾星，身上有霉运的消息不胫而走。
    不过一周时间，连着刚开学的一年级和二年级的学生都已知晓。
    无论陈芷晴走到哪里，原本聚在一堆的人都纷纷散开。
    她去超市买吃的甚至也不用排队，大家都会纷纷让她先结账。
    以前有赵凌菲和冷琪琪，后来有顾姗，可现在就连文婷都以要好好学习为由不再陪她。
    陈芷晴想到文婷的那眼神就气闷，好似期末考试考得差就是被她身上所谓的霉运影响。
    连续一周下来，陈芷晴在学校彻底成为了瘟神一样的存在。
    人人避而远之。
    她受不了了，最后是哭着离开学校。
    阮家别墅。
    阮宏昇和阮俊泽回家时，看到的便是陈芷晴一直在痛哭，陈佩琳怎么安慰都不行。
    阮俊泽大步行至客厅，语气担忧，“小晴怎么了？”
    陈芷晴见他们回来，瞬间哭得更伤心。
    陈佩琳解释，“小晴被孤立了。”
    阮俊泽大惊，“什么？”
    阮宏昇拧眉，在主位坐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陈佩琳脸色铁青，将派去调查的人给她说的话又给阮宏昇他们讲了一遍，“中午芷晴是哭着回来的，我就派人去学校问了一下大概情况。原来从开学第一天开始，她就被针对了，不知道哪里来的传言说芷晴是灾星，靠近她就会倒霉，现在大家都避而远之，芷晴这几天在学校几乎没有人愿意和她说话。”
    阮宏昇想起之前陈芷晴发给他的消息，说学校有人将视频里说的人和她联系在一起。
    可最近忙着海城地皮竞标的事情，他当时只是让秘书去处理了，视频到底是什么内容他到现在也没看。
    阮宏昇拿出手机，找到和陈芷晴的对话框，点开她发过来的链接。
    结果显示链接已失效。
    阮宏昇现在已经想不起来这件事的后续，这几天实在太忙。
    他说：“别哭了，先说一下到底怎么回事。”
    陈芷晴擦干眼泪，抽噎道：“就是上次我发给爸爸的那个视频，冷琪琪一家去寺庙烧香，然后她妈妈和住持的对话被人拍下来了。那住持说让冷琪琪远离1月份出生的人，不然会倒霉。不知道为什么学校里的人就把这件事和我联系在了一起，现在大家看见我就像看到瘟神一样，连很多老师都避着我。”
    阮俊泽觉得太荒谬了，“什么年代了还搞封建迷信这一套！”
    阮宏昇皱眉，下意识想到的住主持的话会不会是真的。
    如果是，陈芷晴就是1月份出生的，那她会不会对阮氏产生什么影响。
    毕竟，冷琪琪的结果，他是知道的。
    阮俊泽见都不说话，他再次开口：“爸妈，我先问问童静到底怎么回事。还有，这视频怎么来的，为什么会出现在贴吧？如果这件事已经这么多天了，为什么我们完全没听到任何风声？”
    陈芷晴摇头，“看到视频当天我就发给爸爸了，不到十分钟视频就被删了。我不知道那些同学有没有和他们家里人说这些，但现在学校里所有人确实都知道了。”
    说到这里，她眼眶又是一红。
    这几天她在学校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做什么都是一个人，实在太难受了。
    虽然学校同学顾忌她的身份没有对她做什么，但那些隐晦的视线和眼神，还有背着她的那些议论她其实都知道。
    越想越难受，陈芷晴再次哭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