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晨曦微露的古老庙宇边,白川晴的脚步轻盈而坚决,他并非真的为了那虚无缥缈的签文而来,而是为了编织一场只属于他与西尾静的秘密邂逅。这庙宇,成了他们不期而遇的密语空间,一场精心策划的“偶遇”。
一踏入这静谧的殿堂,西尾静仿佛换了个人。先前的“神棍”光环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小鹿乱撞般的慌乱。她的身体如同秋风中的落叶,轻轻摇曳,每一次眼神的尝试接触都像是触电般迅速逃离,只留下白川晴那意味深长的凝视,在空气中缓缓发酵。
白川晴心中暗自好笑,这场景怎生得如此熟悉?宛若昨日赤木铃那躲闪的眼神,她也是这般,像极了一只被惊扰的小鹿,无辜而又无助。
“觉海法师,这是咱们昨天的约定之物。”白川晴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戏谑,他轻轻将一叠钞票置于桌上,那数目足以让任何人心动。
西尾静的反应,就像是一部慢动作电影。她的身体先是定格,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随后是漫长的挣扎——伸手,还是退缩?最终,是对金钱的微妙渴望打破了这静止的画面,她的手以肉眼可见的颤抖,几乎是抢夺般将那钞票揽入怀中,视线紧紧锁定,仿佛那是她此刻唯一的避风港。
钞票在手,西尾静的神色终于有了些微的变化,那份恐惧与不安似乎被一层薄薄的金钱光泽所覆盖,变得不那么刺眼。
“那么,昨日此地,究竟有何奇遇?”白川晴的问题直截了当,不带丝毫拐弯抹角,他的眼神里透露出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迫使西尾静不得不正视这段过往。
一提到这个话题,西尾静的脸颊瞬间染上了红霞,那表情之丰富,简直比调色盘还要精彩几分,仿佛是她内心世界的一场无声戏剧,演绎着从尴尬到窘迫,再到无法言说的复杂情绪。她就像是那位传说中因便秘而苦恼了七七四十九日的老妪,满脸写满了“难以启齿”。
这一刻,庙宇内的空气仿佛凝固,只留下两人心跳的回响,以及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对话添上了几分不言而喻的情趣。在一片被古老传说轻抚的宁静午后,她,西尾静,以一种近乎幽兰的哀怨,目光并未直接落在白川晴身上,而是深深地穿透了他,定格在他脚下那片看似平凡无奇的地板之上。心中默念:“这一切,若非因你,何以至此?”
昨日那场微不足道的地震,如同自然界的一次轻声叹息,却在不经意间揭开了古老秘密的一角。那尊巍峨庄严、仿佛承载着千年风霜的佛像,竟在一瞬间失去了平衡,轰然倒下,其声势之大,仿佛不是地震导致了它的倾倒,而是它的倒下,悄然唤醒了沉睡于地脉中的古老力量,引动了那场微不足道的地震。
寺庙内,光影交错间,每一尊雕像、每一片落叶都似乎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故事。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超自然的气息,让人不禁怀疑,这世间是否真的存在着超越了凡人理解的法则与力量。而这一切的源头,白川晴,仿佛是命运之轮选中的过客,不经意间触碰了历史的暗礁。
“损失?呵呵,那是无形的,比金钱更难以衡量。”西尾静在心底苦笑,脸上却努力维持着平静,对白川晴轻描淡写地说:“昨日之事,虽未造成实质伤害,但那份沉甸甸的‘代价’,却是难以言喻。”她的话语中,藏着无尽的苦涩与无奈。
白川晴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洞察,却也选择了沉默。他深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花园,不愿轻易对外人开放。于是,他巧妙地转移了话题,语气中带着一丝探寻与好奇:“你可曾听闻过‘无面海理佛’的传说?那尊没有面容,却能映照人心最深处恐惧的佛像。”
此言一出,西尾静的神色瞬间凝固,仿佛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击中。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恐,又迅速被复杂的情感所替代,那是震惊、疑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亵渎神像?你指的是……”她的声音颤抖,几乎是在自言自语,“但那是不可能的啊!祂,不是早该消失在历史的尘埃中了吗?”
白川晴敏锐地捕捉到了“祂”这个字眼,心中暗自惊讶。在寻常语境中,“祂”常被用来尊称神灵,而非简单的“它”。这微妙的区别,让他意识到无面佛像背后可能隐藏着更为深邃、更为神圣或可怖的秘密。他更加确信,这座寺庙,乃至这片土地,都埋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而这一切,似乎都与白川晴的到来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无面佛像,究竟是为了亵渎还是为了某种更深的目的而造?在这古老寺庙的阴影下,一段段被时光尘封的故事,正缓缓揭开它们的面纱……在白川晴的脑海深处,仿佛有一缕海风轻拂过古老石碑的纹理,携带着海理佛那不可名状的低语,却又迅速消散于无形之中。他不禁自问,这股莫名的联系,是否仅仅是一场幻觉的余韵?
为何,每当提及那物,言语间总不自觉地以“祂”相称?这不仅仅是对未知的敬畏,更像是某种深藏于心的仪式,对那不可见之物的微妙致敬。
“我所说的,或许不足以称为‘亵渎’,但它确乎超越了凡尘的界定,”白川晴凝视着西尾静,眼中闪烁着探索的光芒,“那雕像,无面而威严,与眼前这尊佛像的轮廓惊人地吻合,仿佛是同源而异形的镜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