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五丫是第一个发现石母回来的。
一回来,石母就抱着骨灰盒装腔作势,一副多爱孙女的模样。
石母落泪:“你们说这孩子干啥想不开啊。她就是再差,那也是我们石家的血脉,我能吃了她不成?她一个女娃娃,我们不也把她养大了嘛?至于用浑招吗?
这下好了,命折了,啥都没了。”
也有人看不过去石母年龄一大把了,还为孙女操心这些的,安慰起石母来。末了,看到石五丫在,还喊了她声:“五丫!你奶把你大姐给接回来了!”
石五丫:……接回来就接回来呗。
喊她干嘛?!
对上石母阴森的视线,石五丫只好走过去,帮石母提行李。
关了门,石母就换成正常的模样,指挥她干活。
没几天,她就看到石母用装大姐骨灰的盒子装咸菜,推到石英才跟前,专供石英才吃,仿佛只有石英才才有这土皇帝的待遇。
石五丫觉得恶寒。
所以,石大丫的骨灰被石母给撒了?
石英才夸了句:“这装咸菜的盒子还挺好看的。”
“是吧,是火葬场送的,就是给石大丫装骨灰那个。”
呕……
石英才吐了。
吐过之后,石英才找石母吵架:“你讹了钱,在火车上被偷,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你怎么拿骨灰盒给我装咸菜吃?你不嫌晦气,我还嫌!!”
石母唯有面对亲儿子才战战兢兢的,“儿啊,现在可不兴封建迷信的说法,况且那盒子确实好看,我也刷过好几遍……你要真嫌弃,以后我自己装咸菜吃。”
石英才是有火没处发。
要说石母封建迷信吧,她的确是,但这种孙女的骨灰盒,她只觉得自己作为长辈,压得住,不打紧,所以才肆无忌惮拿来装咸菜吃。
能说对方啥?
石英才也瞧不起这个母亲,但也不敢太出格,毕竟这里是随军大院,一点举动都会被放大,从而被上级领导思想教育。
“下次不要给我用这种东西了。”
石母小鸡啄米般点头,“嗯嗯嗯,好,儿啊,娘记住了。”
……
乔钰听完石家八卦,回到家中,就听周武道:“妈,我发现一件事儿。”
“啥事儿?”
“顾家小儿子,就是小金鱼以前追人家屁股后面那个小子,他耳朵出了问题。”
嗯?!
乔钰来了几分兴致,“啥情况?展开来说说?”
起因是周武在赶海,捡东西,发现顾飞宇眼神呆滞,步子有些游离凡尘之外。
他想到现在周家和顾家的关系,就让鼻涕虫刘杰,也是刘燕的姐姐提醒顾飞宇别往前面走了。
前面没路了。
可叫了顾飞宇好几声,对方都没回应。
直至刘杰上前去拉对方,顾飞宇才回过神来:“抱歉,我没听到。”
回忆结束。
乔钰似乎也想起来:“之前汪芸好像带顾飞宇去过医院……该不会是几个月前那巴掌,把孩子耳朵给打聋了一只吧?”
周武打了个冷颤,“这下手得多重啊?”
“当时不就流血了嘛?没多少人在意……”乔钰沉吟了下,又道:“聋了一只耳朵啊,以后可不好当兵了。”
虽说可以从政,但聋了一只耳朵,属于残疾人士,政途也不会走多远。
因知道汪芸是京市汪家的人,乔钰对顾师长家也有所准备。
譬如知道汪芸培养几个儿子都严苛到极致,除了严谨他们的学业外,还有言行举止。
可惜几个儿子在学业方面并不出色,直到生下顾飞宇。
顾飞宇是最像顾师长小时候的孩子,所以汪芸着重培养到了变态的地步。才导致顾飞宇生了叛逆心理。
如今顾飞宇聋了一只耳,在家中处境如何?有意思了。
乔钰问周武:“除了你和刘杰,还有其他人知道这事儿吗?”
“一起玩的,都知道了。”
哦,那就是瞒不住了。
就是不知道顾师长瞒着小儿子耳朵问题,被周武间接捅出来,会不会怪到他们周家身上。
怪,是肯定怪的。
人数的问题罢了。
顾家书房。
汪芸捏碎了纸张,看向顾师长:“他们周家是故意的!”
“淡定些。”
“你让我怎么淡定?飞宇是几个孩子中脑子最聪明的!上次你在书房也看到了,就石六丫那点手段,只要在他面前演得用力过度,他就察觉了!也懂断舍离!我怀了这么多孩子,就他一个洞悉能力强……
他要是废了,难不成还想我高龄再怀一个?!”
“医生说过,可以治好。”
“也说了成功概率不高!”
顾师长也没了耐心,“那不然,你想怎么样?别忘了当时是谁给的飞宇那巴掌。”
……是她。
见汪芸冷静下来,顾师长又道:“别动周家,也别和乔钰作对。”
“为什么?”汪芸不解。
顾师长抽了口烟,才道:“你真当他两口子好惹?张老爷子是垂暮的雄鹰,张家年轻一辈的兄妹三人便是蛰伏的鹰,包括周泽安!都不是好惹的角色。你要想家里过好安稳日子,就少听你娘家哥的。”
汪芸惊讶了瞬,没再吭声。
想不到乔钰两口子在她男人这里评价这么高。
她如若搞了小动作……
还是咽不下这口气啊!
如果不是周家那个养子,小儿子的病情会隐瞒住,偷偷治疗好,以后不会受影响……
对上顾师长投掷来的警告视线,汪芸最终打消了心中邪恶的念头。
她哥说过,在这边多听男人的,否则剑走偏锋,娘家不会捞她,婆家也会将她视作弃子。
“行了,我知道了。”
……
近来,张翠花频频往乔钰这边凑。
她烦不胜烦,在知道是妇联主任让张翠花上她这儿讨一些经验时,差点没吐血了!
她亲自找上妇联主任的门,要个说法。
“是,主任这个位置不是我能左右的,但要说我没有丝毫芥蒂?不可能!第一印象的老鼠屎、蠢货,咋可能经过时间推移改变我对她的想法?!”
妇联主任与她扯皮,“听说你爷爷当初能认你这个孙女,给了不少东西?”
“主任,我跟你说这个,你别扯别的……”
“我老了,没精力教,她虽然脑子不清醒,但手头钱不少,典型的人傻钱多。这次请你讨经验,是起了求学的态度,所以这教人的费用嘛……”
啥?
跟她谈钱?!
这。
这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