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穿过肖渝的头骨,擦着季博琰的脸颊。
滚烫的鲜血,飞溅在季博琰的脸上。
肖渝在人群的惊呼声中,朝着一旁倒去。
“不~!”
“肖肖。”
没有人知道,这颗子弹从何处飞来。
人群中瞬间乱做一团。
刚刚还在对峙的局面被打破,
各方都响起了枪声。
季博琰抱着怀里昏迷的肖渝,浑身都在颤抖,无尽的恐惧,席卷他的全身。
“肖肖,你睁开眼,看看我啊。”
“肖肖,宝贝,别睡啊,看看我。”
季博琰从未感觉老天爷对他如此的不公平。
他明明已经失去了父母,失去了大哥,好不容易找到了能和他相依为命的人。
却让肖渝一次次因为自己而饱受创伤。
“肖肖,老婆,呜呜呜~”
季博琰声音沙哑,他不敢哭出声,他怕,他怕老天爷会带走自己最在意的人。
季博琰抱着肖渝被层层的围在中间。
人群外是不绝于耳的枪声,痛苦的喊叫声。
可此刻的季博琰,眼里只有怀中的肖渝。
他很想帮肖渝抹掉额头的鲜血,却颤抖着,不敢伸手。
“来人啊,医生啊!”
他嘶吼出来的话,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感觉到肖渝的生机在快速的流逝,季博琰这次更加直观的感受到了,自己的心在死去。
刚刚还对谁做肖家家主毫不在意的肖霁,此刻脸上也布满恐怖的杀意。
“封锁整个东区,任何人不得出入,找到凶手,斩草除根。”
他又看向那个寸头男人和他身后的沈家人。
“今天,你们谁都别想活着出去。”
“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是个连老婆和孩子都守护不好的废物罢了。”
寸头男人原本并没有想和肖家彻底撕破脸,他只是想杀了季博琰。
可如今,意外已经出了。
他却不能在这个时候求饶,而且他潜意识觉得,肖家最终不敢动他。
然而他还没说完,腿上就接连挨了两枪。
很快医生就来了,季博琰抱着昏迷的肖渝,看向肖沐:“帮我把人留下,我要亲自处理。”
今日来参加肖家大选的人,万万没有想到百年一次的大选,
会是这样的场景。
天空是架着远程机枪的武装直升机,地上是横行无忌的装甲车。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和火药味。
直到黑幕降临,
手术灯的都未曾熄灭,
季博琰瘫坐在手术外,脚边全是烟头。
他的周围层层叠叠都站满了全副武装的黑衣人。
而肖家,
肖霁带着所有的肖家人。
跪在他面前的是寸头男人,肖二叔及沈家人。
每个人都被打断了腿。
可在场的没有一个人敢叫嚣,因为刚刚那个兴奋的、扭曲的、叫嚣着这就是报应的肖渝小姨。
被肖霁亲手送上了路。
终于在季博琰几度崩溃后,手术室的灯灭了。
“医生,他怎么样了?”
“患者已经脱离了危险,虽然子弹没有卡在颅骨内,但是子弹运行的高速与高温,也损伤了他的脑组织。”
“所以能不能醒过来,还要在观察。”
季博琰已经双腿发软,嘴里喃喃道:“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随即,他双手捂脸,隐忍的哭了起来。
处理完肖家那边的事情,赶来的苍渊就看见正在痛哭的季博琰。
“肖渝怎么样了?”
苍渊看着手术室的门问道。
“医生说人活着,能不能醒过来,还不知道。”
听见人活着,苍渊心里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如果肖渝真的没有了,二次打击的季博琰,估计很难活下去。
苍渊在季博琰身边坐了下来。
安慰的拍了拍季博琰的肩膀。
两个人就这么无言的在手术室外,坐了很久,直到肖渝被送进重症监护室。
季博琰隔着透明的玻璃,看着那个插着管子,依然昏迷的爱人。
才缓缓开口。
“人呢?”
“人在肖家那里,你打算怎么做?”
苍渊也看着昏迷中的肖渝,“他不应该被你去牵连的。”
季博琰垂在腿侧的手,缓缓握紧。
季博琰等到肖沐来之后,才跟苍渊重新回到肖家。
寸头男人在看见季博琰的时候,就开始叫嚣:“季博琰,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嘭~!”
季博琰抬手就是一枪,打在寸头男人的肩头。
他语气森寒,仿佛从地狱里走来,“我不会让你死,那样太便宜你了。”
又是接连季枪。
男人身上到处都是血窟窿,可偏偏枪枪都不致命。
“啊~!”
“肖渝不是我杀的,季博琰,你是战家的人,生来就不可能和肖家的人在一起的,
你杀了我也没用。”
寸头男人越说越兴奋,他张狂的笑着说:“哈哈哈,季博琰,你不知道为什么6年前,
他们会极力将你和七杀阁赶出伊甸园吧?”
“因为你是战家的人,而战家人永远不能和肖家的人在一起,否则就会被诅咒,会被厄运缠身。
哈哈哈,你看看肖渝现在的模样,你就知道了。”
“自从他当年救了你以后,他就一直被厄运纠缠,不但失去了亲妈和哥哥 ,还被你连累的跳崖,中枪。”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季博琰上前,枪口抵着男人的胸口。
咬牙切齿的说道:“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寸头男人没想到季博琰根本不知道这些事情,
随即疑惑的问道:“什么意思?你没有这些记忆?”
寸头立即意识到了什么,随即癫狂的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太搞笑了,太搞笑了。”
“你居然没有那段记忆,没有记忆,哈哈哈,”
他疯狂的看向季博琰:“你怎么不早说,你没有那段记忆?”
随即寸头男人又自言自语道:“你都没有那段记忆,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战家的人,又怎么会更抢继承权?”
意识到自己被人利用后的寸头男人,刚刚那种嚣张的气势,荡然无存。
他惊恐的看向季博琰。
“不要杀我,我告诉,我什么都告诉你。”
半晌后,
寸头男人将自己知道的所有一切,都告诉了季博琰。
季博琰面无表情,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只有肖霁缓缓说道:“都是些无稽之谈,那些事情都是巧合,哪有什么诅咒。”
季博琰闻言抬眸,看向肖霁:“既然是无稽之谈,那为什么你们当初要趁我受伤的时候,清除了我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