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望舒接到手里,低头仔细地看着。
墨北辰搂住她的腰,将她捞到怀里,让她坐在他腿上。
乔望舒看向他的脸:“怎么了?”
墨北辰一本正色:“站着不累?”
乔望舒眨了眨眼。
她刚才是坐在那边沙发上,她还可以回去的。
她笑着:“我坐这里,不会妨碍你吗?”
“不碍事。”好像是为了证明她真的不会妨碍到他,他身体前倾,环着她继续在电脑上处理工作。
他的双臂修长有力。
这个姿势完全将她圈在他的领地里。
占有欲十足。
且极其暧昧。
许泽好死不死推门进来。
他是墨北辰的特助,每天进进出出不下上百回。
却是头一次撞到这样的画面。
三爷终于还是在办公室里对乔小姐下手了!
办公椅上真的不挤吗?
休息室的大床不香吗?
几乎是瞬间,许泽就感觉到三爷凌厉的眼刀。
他立马又退了出去!
心跳快得要命!
三爷想刀一个人的心思是藏不住的!
完了完了!
他不会被灭口吧!
许泽一整日战战兢兢。
但最终三爷并未把他如何。
大约是从乔小姐那儿占足了便宜,龙颜大悦,懒得与他计较吧!
又过了几日。
临近农历八月十五。
月亮越发圆了。
墨家原本人丁兴旺。
墨北辰父母那一辈有兄弟四人,如今只有三叔三婶身体康健,四婶常年住在医院的重症监护室,植物人状态,其他长辈皆已离世。
墨北辰这一辈有七子一女,他行三。上面一个亲哥,一个堂哥都已经过世。墨家庄园如今只有他和四堂弟墨北潇常住,五堂弟六堂弟都在监狱服刑。七堂弟在华尔街,一直不肯回国。最小的堂妹在上初三,是三叔三婶的小女儿,墨北辰和三叔三婶一家关系一般,甚至可以说不好。平素几乎不联系,年节也只是礼貌性,表面功夫的互相送份节礼。
墨家老爷子老太太在世时,一大家子其乐融融,那时的墨家庄园热闹非常,尤其到了年节,更是张灯结彩,欢声笑语,昼夜不停。
老爷子老太太离世后,四个儿子各有各的阵营,孙子辈也是人才济济。
墨氏财团绝对称得上是泼天的富贵。
谁又甘愿屈居人下?
勾心斗角。
争权夺利。
导致了种种悲剧。
墨家如今没什么人气儿了。
中秋节这天也热闹不起来。
墨北潇特意踩着饭点回来吃了顿团圆饭。
可节日的气氛仍旧并不浓烈。
三人同桌吃了顿晚饭,象征性吃了块月饼,就算过节了。
晚饭过后。
墨北潇直接上楼回房,他今天显得格外沉默寡言,不复平日里的随性风趣。
乔望舒则照例陪着墨北辰在庄园里散步,之后也回了房间。她的房间很大,还带了一个一百来平的大露台。往常这个点她基本都还没入睡,而是在书房里紧锣密鼓的学习。中秋佳节,她给自己放了个假。洗过澡换了身睡衣,站在露台的护栏前,遥望夜空……
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这话半分不假。
今夜的月亮的确不是最圆的,不过也足够明亮。
满天繁星。
月华如水。
乔望舒思绪飘远,心里藏着事。
墨北辰自从伤了手后,一直住在乔望舒的卧室。
手上的伤好了。
乔望舒没有撵他。
他便厚着脸皮住下了。
回房间后,乔望舒先洗澡,而后他才去浴室洗澡。出来却没瞧见他的舒舒,而是看到露台的门开着。
他取了件薄外套披在身上,又拿了件乔望舒的外套挂在臂弯里,随即走到露台,走上前去,将臂弯里的外套披在乔望舒身上,顺带从身后将人搂在怀里。
乔望舒吸了吸鼻子。
墨北辰察觉到她的异常,双手按在她胳膊上,强行将她转过来面对着他,低头看着她红红的双眸:“舒舒,你哭了?”
乔望舒摇头,欲盖弥彰:“风有点大,眯了眼。”
墨北辰并不相信这样的烂借口:“你有心事?”
乔望舒双臂环住他,脑袋埋在他怀里,撒娇似的蹭了蹭,好听的声音略带哽咽:“今天是中秋,是阖家团圆的日子。我想我母亲了,也有点……想家了。”
刷了这么久的好感。
学习了这么久。
修复了这么久的关系。
她真的应该回去了!
拿回属于乔家的一切。
揪出宋文娅背后的神秘男人。
今晚无疑是开口的好机会。
然而,就在她说完的瞬间,便感觉到墨北辰周遭的气场骤然冷了下来。虽然趴在他怀里,看不到他的脸,却也能知道他的脸色一定很难看。
那种沉冽的,暴戾的,冰封万里的,强大的压迫感……
真的久违了!
他许久没有这样冷厉不悦!
乔望舒不明白,为什么他对她的掌控欲会这么强?强到病态,强到不容置喙,强到一点自由都不能给她?
但凡她敢稍稍提及离开墨家的事,他就会立马变脸。
难道她给他的安全感还不够多吗?
到底是为什么?
乔望舒蹙了蹙眉,尽管想不明白是为什么,可她不能前功尽弃,立刻转了话锋:“阿辰,你要是有时间,改天陪我回家一趟,好不好?我想回去拿点东西,陪家人吃顿饭。我们现在虽然还没结婚,但迟早会结婚的。我的家人也是你的家人,你陪我一起回去看看,好不好?”
家里只有爹还是亲的。
继母和继姐都不喜欢她。
有后妈就有后爹。
她前世被宋志忠送到墨家五年,宋志忠一个电话都没给她打过。大约是笃定她回不去了,铁了心的要吞了乔家的基业。上一世是她太过固执,一心只想离开墨北辰,得到自由。重活一世,仔细想来,那个家,那个没了母亲的家,哪里值得她留念?她如今想回去,不过是不想母亲的东西便宜了别人。想尽快揪出宋文娅背后的人,解决威胁墨北辰的隐患。